插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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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喊边把人送去了丞相府,到了黎婴的地界,不管是人是鬼都得给当朝丞相点颜面,岂料前来应门的正是第一桩案子案发那日与君子游生了不快的那位刘管家。

刘弊见人落难便是百般刁难,阴阳怪气道:“哎哟,这不是少卿大人嘛?终于要来兴师问罪了吗,可惜啊,我家相爷现在不在府上,刘寡妇也不想被问话,看您这身子也不怎么舒坦的样子,还是快些回去养着,别来闹人眼睛了。”

“相爷是否身在府中,刘管家最清楚不过,大人来此是为拜见相爷,耽搁了大事,你可担得起责任?”

“那我可真是怕了呀,啧啧,瞧瞧他现在的样子,落魄的好似条落水狗,也好意思到相爷面前去惹他不快?不过咱们做下人的,对主子的事的确没什么置喙的余地,万一相爷真想见你们呢?不如这样,你们求我一声,我开心了,指不定就给你们通报了呢。”

君子游迷迷糊糊的,还是能听见几句的,越是看刘弊嚣张跋扈的气势,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抬手一拳打在对方下巴上,引来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刘弊的下颌骨竟被他打得脱了臼。

“跟小爷逞能耐,你还早了二十年……”

可勉强了自己的君子游也没好到哪儿去,牵动了体内的伤,没压住火气,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刘弊是记恨着君子游不假,这会儿因为挨了他的打,更是恨不得给他好看,可对方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堂堂大理寺的少卿,真在相府门口出了事,保不齐他的脑袋也要落地,赶紧冲进院里,去给主子通报了。

再说黎婴,难得一日不必出门,就想着在家好生清静清静,才刚把熏香点燃打算小憩片刻,就见新管家慌慌张张的跑来,两手托着他脱了臼的下巴,说话呜呜咽咽,听不清半字,口水还流的到处都是,惹人嫌弃。

“多大的人了,还弄得如此脏乱,赶紧出去洗干净了。”

刘弊疼的两眼流泪,连说带比划的算是让黎婴明白外面出了些事,后者还当是小侯爷秦南归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对付相府,带人找上门来了,出去一见只有江临渊和半死不活的君子游,算是傻了眼。

“你们……”

“下官参见相爷,贸然打扰,还请相爷见谅。”

“别说什么打不打扰,他这又是怎么了?莫不是在相府受了伤?”

“相爷误会了,大人昨夜染了风寒,今日还没好利索就来拜访相爷,便是因为记挂案情,实在放心不下,担忧会有新的受害人出现,这才带病前来。”

黎婴看了眼君子游的状况,的确不大乐观,颧骨上还留着方才被打的青痕,脸色又是失血的苍白,着实可怜,便吩咐人先把他带下去照顾了。

而当初中了探花后,江临渊是明确拒绝过相爷拉拢的,没有君子游在旁陪着,与人相谈总会觉着尴尬。

“不必在意从前的事,人各有志,没什么好勉强的。”

“相爷大度,下官自叹不如。”

不过黎婴也没有把人招呼到会客堂中详谈的意思,信步到了自己打理得中规中矩的花园里,看着满庭美色,心中不悦也有所释然。

“两起案子都与相府有关,莫说你们,换了皇上知道这事也不免奚落我几句,自家门前发生这种事,总归有监管不力的过失,还因此牵连缙王,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江临渊就在他身后慢步跟着,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才不至于让相爷恼羞成怒,不想对方竟然主动开口:“君子游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发病,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被动了手脚,看他的样子可病的不轻,恐怕他这是……”

说到这里,黎婴突然息声,不过他的口型说的明显是“中毒”二字。

能力果真过人,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身居相位,当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我对他的态度之所以转变,就是因为他遭这份罪,全是替我挡了刀子。这次对方的目标是我,为的便是让皇上与我心生隔阂,使我这相位坐不长久。”

“那相爷的意思是……”

“如今相府与缙王府,以及你们大理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落了难,留下的都是势单力薄,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我们一网打尽,只有抱在一起,才能……”

意识到这话有些歧义,黎婴回过头来,见江临渊迷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暧昧,气的直跺脚,“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说抱在一起只是个比喻,比喻!你难道不懂吗?”

“懂……”

“你懂个屁,你分明就是不懂,非要误解我的意思!放肆,下作!无耻之尤!卑鄙,恶心!厚颜无耻!!”

若非江临渊举双手投降,怕是羞愤难当的黎婴能痛骂他一下午,骂词都不会重样。

这谁顶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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