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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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君子游多言,甚至没有奉劝的余地,黎婴一意孤行,除了顺藤摸瓜找出真凶,更想借此机会查明自己的身世。

对此,无论身在什么立场,旁人都没有置喙的余地。

为了彻底孤立黎婴而让对方有机可乘,首先是要让他失去皇上的信任,再与缙王一拍两散,那么这两起不明不白的案子就是最好的机会。

翌日早朝,堂上果不其然有人在万岁爷面前参了相爷一本,黎婴无言以对,也便引来皇上不悦。

说到底,他身世不清不白,连渊帝自个儿都怀疑是不是和他有些亲缘,在朝中与他不近的原因也大多来源于此,毕竟身在帝位,又生性多疑,总会怀疑有人觊觎他屁股下面那把龙椅,相比起平民百姓与朝中大员,亲兄弟则让他更加忌惮。

若是哪天黎婴的才能得到旁人认可,黄袍加身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加之近来他又一天到晚往慈宁宫跑,保不齐就是在游说太后,就算没有这起案子,渊帝都巴不得找些借口来给他难堪,遇事当然小题大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怒斥了黎婴,还当面放下狠话。

“若非先帝厚爱,此刻你绝不可能身在相位,如此不知轻重,往后必栽跟头!”

出乎众人意料的却是,一向袒护相爷的缙王面对皇上的怒意,居然没有半点儿给人说情的意思,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黎婴,这不免让人怀疑二人是否已经生了嫌隙。

墙倒众人推,这些人情冷暖在散朝后表现的淋漓尽致,就连那些平日忌讳相爷权势的芝麻小官都敢在黎婴面前横着走路,说几句难听的冷嘲热讽,黎婴表现的满不在意,可若说毫不介怀,那也是假的。

他望着萧北城远去的背影,伸出手来想加以挽留,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如何讲了。

他就这样呆愣愣在后边看着那人走远,默默收手,长叹一声。

常进出侯府的几个官员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颇觉无趣,仗着自己背后的靠山强势,便生出了踩人快活的恶劣心思,绕到黎婴面前,阴阳怪气道:

“哎哟,这不是今儿个被皇上痛斥一通的相爷吗?听皇上的意思是要您闭门自省呢,这些日子就别跟在缙王身边到处乱跑了,人家不爱搭理你事小,要是因为您牵连到了缙王,那可就更讨人嫌弃了。”

“就是就是,您就老老实实在家反省几天,说不定哪会儿就想通了,辞官回去过好日子了呢,何苦在这朝堂上碍人的眼呢?皇上不待见您,您就去巴结太后了,可您看,太后也没有要管您的意思啊是吧?何必自讨没趣呢,啧……”

“要下官说啊,相爷您模样生的好看,被一身官服束缚太可惜了,倒不如放荡一番,去南风阁里快活余生。反正您对缙王有情有意已是人尽皆知,这么做也是成全了您自己啊。”

后面再难听的话都有,这几个人从宫里一直追到黎婴回府,在身后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不知无趣。

黎婴倒是没理会他们的疯言疯语,不过盯梢的君子游听在耳里总觉着不大舒坦,哀叹道:“世道就是这么现实,哪怕权倾朝野,一朝失势,也会被人鱼肉,毫无还手之力。难道,这就是相爷想教我的?”

江临渊道:“大人,您想多了,或许相爷只是想感受人情冷暖也说不定。既然缙王决意陪他演这出戏,那我们就不便出面,更不好插手,静观其变吧。”

所谓的“变”,即是黎婴回府后换了身低调的装扮,好似个富家公子一般,手执折扇轻摇,晃着晃着便上了街。

他极少有空出门闲游,因此京城百姓大多是不认得他的,见他到各色摊子上都会瞧瞧看看,不免引来周遭女子的瞩目,就连那卖烧饼的大娘都忍不住搭讪:“嗳呀!这是哪家的小公子,模样好生俊俏,快尝一个大娘家的烧饼,皮儿薄馅儿大,肉汁满满的!”

想到不久前君子游才在自家府门前被有心人士打得丢了半条命,黎婴心中一阵抵触,很怕被人盯上,摆手谢绝了对方的好意便快步走开,还不忘往身后张望,生怕被什么人跟踪。

就这么鬼鬼祟祟到了城门前,他拿出一块腰牌,暗中给守卫看了,对方朝他点点头,便从侧门将他放了出去。

可在黎婴走后不久,那守卫就变了脸,转过头来对暗处的同党摆了摆手,立刻有人蠢蠢欲动。

君子游手拿着块龙须酥,拉着江临渊赶紧跟上,可是手一伸就觉着触感不大对,回头看了才知是抓错了人,这会儿在他身后的不知怎么就成了萧北城,至于江临渊,早就不知去哪儿了。

“王……”

“嘘,别出声。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君子游比比划划的,不知在搞些什么,萧北城又道:“小声说话,别引人注意。”

“咳咳……王爷,您不感觉这事不大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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