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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问君子游如何为惨遭横祸的黎婴讨个说法,那他要去的地方必然是定安侯府。

此前被欺负到头上,他都是只字不言,还会赔着笑给人装孙子,可如今受难的分明是与他八杆子打不着,甚至还有些嫌隙的黎婴,他会如此激动倒是令人费解了。

要君子游自己说,那便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至于理由……

“他和我,是一样的。”

只道了句不明不白的话,他便出了王府,任等候门外的江临渊追了上来,还是冷言将人打发了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去勘察荒庙与谷底,找到线索立即回报,不得有误。”

“大人,您心里在想什么,没人比下官更清楚。您想与小侯爷撕破脸,身边没个人陪着总是不成。”

听他言及此处,君子游才停步,回过头来,眼中是陌生的冷漠,“你以为你能帮得了我什么?”

“江临渊,与朔北江家,随时可供大人差遣。下官言尽于此,最终的决定就看大人您了。”

不得不说,一个江临渊或许没什么诱惑力,可背后要是朔北江家这一大块肥肉,君子游就没有撒手的理由了。

结果自然是他与江临渊二人单枪匹马闯了秦南归的地界,偌大的定安侯府,竟然没一个胆大的敢出来拦人,以至于君子游畅通无阻的到了小侯爷面前,扬手便把一叠子卷宗甩在后者脸上,高声质问:“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当时秦南归正忙着逗弄手下人从江南讨来的雀儿,突然被折了颜面,也是措手不及。尤其此刻叶岚尘也在场,看二人无言僵持着都愣了去,一时不知是该帮手,还是静待小侯爷大发雷霆。

一反常态的,秦南归没有震怒,许是已经听闻黎婴遭遇不测,捡起飘落在地的纸页,掸去灰尘,草草一阅上面的内容,眯眼盯着君子游不同以往的神情,开口便是反问:“你在怀疑,是本侯做了这些?”

“你和暗鸦究竟做了什么,难道还需要我桩桩件件都指明吗?从西南商行暗中指使罗玉堂杀妻,到暗鸦为后宫嫔妃提供蕈木子,甚至是章弘毅将军遇害后毒杀凶手的行为,哪一件不是侯府的手笔?难道这个时候,你还要为自己鸣冤叫屈吗!”

秦南归不动声色,瞥了眼不知所措的叶岚尘,随即出手,抓住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君子游,手背青筋暴起,好似随时都能拧断他的脖子,要了他的性命。

江临渊拢在袖中的手已将一颗弹丸滑至指尖,是防备秦南归真起杀心,万不得已时为救君子游的下下策。

可令众人意外的是,小侯爷分明怒火中烧,平日里定要取几条性命才能平息怒气的他,竟然松下手中力道,放开了君子游。

这是君子游始料未及,方才那一瞬间,他坚信秦南归的确是想杀了他的,可腾绕在对方周身的煞气却猝然消失,以至于他反而无措。

被推了一把,君子游脚下不稳向后倒去,被江临渊扶了去,咳了好几声才缓过劲来。

反观才刚施暴的秦南归却是坐回原处,手中还用银勺拨弄着要喂给雀鸟的谷物,心不在焉的举动透露着内心的不安。

“今次之事,并非暗鸦所为。”

叶岚尘见状也出言,“暗鸦行事从不留情,若真是暗鸦出手,猎物绝无生还的可能。此案疑点重重,矛头虽尽数指向侯府,可这并非小侯爷所为,你若不信,大可彻查。”

注意到秦南归看向叶岚尘的眼神意味深长,君子游立刻发现他话中几个重要的细节。

首先,叶岚尘承认了暗鸦是秦南归手下的势力,虽说这点双方早已是心照不宣,可这要是对方亲口所说,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其次,他说矛头指向侯府,却又与以往不同,疏远的称呼秦南归为“小侯爷”,莫非……

君子游是个聪明人,他露出豁然开朗的神情时,秦南归长出一口气,勾动手指示意叶岚尘退下,对那人道:“你应该明白本侯的意思。”

“侯爷若是肯早点说明,也就不会闹现在的误会。是下官失礼,冲撞了侯爷,还请侯爷见谅。”

说罢,君子游便拉着江临渊离开了侯府,来的快去得也快,就好像一阵看不见摸不着的劲风,看似了无痕迹,却又惹的周遭一团乱。

他走后不久,沉默半晌的秦南归突然掀翻了面前的银盘,洒落满地谷粒,不待叶岚尘开口,便当着家仆的面狠狠抽了他一耳光,引得叶岚尘当场下跪谢罪。

“你到底是怎么办的事!为何黎婴会遭遇这种事!!”

“侯爷,下官……”

“闭嘴!黎婴虽疏远侯府,可本侯自小同他一起长大,没人比本侯更清楚他的为人!只要你遵照本侯所托,遣人精心护卫,他怎可能落得如此狼狈!!”

话至此处,他提起跪倒在地的叶岚尘,反手又是个巴掌,打得那人嘴角都沁了血。

“你可知他的后半生都被毁了,从今往后,他再也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你要怎么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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