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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菡缓缓睁开双眼。
目光所至一片鲜明的红。
大红幔帐,大红锦被,绣着鸳鸯的双人红枕,以及薄纱外散发着光亮的龙凤烛。
古色古香,考究精致。
从未见过的景象让季菡的大脑有了片刻的停滞。
……是梦吧,这一定是梦吧?
不然她一个快乐的单身人士怎么会躺在一间婚房的婚床上?
还没等季菡来得及用手掐自己试探究竟是梦是真,只听得“吱呀--”一声,窗户被夜风吹开一道缝,清冷的梅香被送了进来,三两朵淡红色的残花在风中打了几个旋,缓缓落到地板上,带着莫名的悲戚。
季菡脑子和身体同时一激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上面还有没彻底干掉的泪痕。
怎么回事?为什么触感如此真切?
季菡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地她差点叫出声来。
她蹬一下就坐了起来,低头一看,自己正穿着繁复精细的大红喜服,头上的冠饰和喜帕被随意地扔在床上。
正对着床铺的桌子上摆着未被享用过的小菜干果,盛着合卺酒的酒杯满得差点溢出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柄用来挑喜帕的金秤杆,此时在烛光的照耀下闪耀着细碎的光芒。
季菡看了看窗户缝外将白未白的天空,又转头看屋内快烧得只剩大摊烛泪的大红喜烛。
事实已经很明显,这是著名场景洞房花烛夜。
--但是新郎并未出现。
季菡突然就有些上火起来。
不管这是不是梦,这位不出现的新郎官都做得够绝的。
她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新房布置得很用心,各式物件也很齐全,就连香炉都精致得令人咋舌。
可冷清和孤独却从每一寸角汹涌而出,这是满眼的红烛喜字也掩盖不住的。
季菡觉得有点冷,她关上窗户,走到梳妆台前,朝铜镜望去--
镜子里映出一张有些熟悉的脸,的确是她的五官。
只不过这张脸比起她,添了几分娇俏,左眼下还多了一颗多情的泪痣,看上去颇为惹人怜爱。
但现在这脸着实算不上好看。
双眼皮差点肿成了单眼皮,鼻头红红的,妆花得一塌糊涂。
季菡是个极为在意形象的人,本能地凑近镜子,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妆容。
这一凑近,嘴角一道暗红痕迹便暴|露于眼前。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头查看。
这道红色的痕迹一直从嘴角流到了红色的喜服上,若不是仔细看绝对看不出。
是血迹。
为什么会嘴角流血?
季菡摸了摸自己的喉头和胸口,没感到任何不适。
舌头也好好的,不存在咬舌自尽的可能性。
“咚咚咚--”
敲门声毫无征兆响起,非常轻柔。
季菡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难道梦还带情景互动的?这是谁来了?
“夫人,您还没睡么?”
一道清亮的男人嗓音从门外传进来,听上去不过十六七岁。
季菡不知现在是何状况,不敢贸然应答。
屋外的人得不到回复并不感到意外,片刻后,少年音恭敬道:“夫人,天快亮了,您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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