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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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西是被一巴掌抽醒的。

脸上火辣辣的钝痛,骂娘的冲动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眼前站了两个人,靠前的麻子脸矮小精瘦,吊三角的眼睛里闪着凶悍的光。

麻子脸背后蹲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寸头死鱼眼,正是周西在酒吧里看到的那个冒出水面的人。

寸头正在剥花生,地上洒了一地的花生壳,他看见周西醒了,盯着周西古怪地笑了两声。

周西的脸色有点难看,他当然记得自己被这位“死人”吓到,然后一世英名毁在了一双笨雨靴上,现在被捆到这里任人宰割。

既然没有死人…那他们是贼?

不,不是贼,贼不会大费周章绑架他,况且他那泡发了的小酒吧有啥好偷的。

周西心里乱糟糟的,点背的时候真的一站到底啊。

麻子脸玩着刀,上下打量他:“酒吧的周老板?”

周西看着麻子脸手上的匕首,毕竟是滚过刀口的兵,周西已经镇定下来,熟练地换上了一副贪生怕死的市井小老百姓模样,瑟缩成一团:“……是我。两位老板有话好商量,我就是一个做小本买卖的,也不知道是哪儿得罪了两位神仙…还请两位老板指点一下…二位老板要是缺钱,要多少我给多少。”

听了这话,寸头神经质一样嘎嘎嘎笑了,他把红色的花生衣吹落,捡着白果仁儿嘎嘣嘎嘣吃起来。

麻子脸阴沉地开口:“东西在哪儿?”

……东西?什么东西?

周西心里一顿,他没想到这些人有目标地找上门来的,这不是简单的绑票。

“干你娘!东西在哪?!”

麻子脸暴躁地站起来踹翻了周西,上来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

周西用双臂护住头部,脑子里急速运转。

他们要什么东西?

暴雨第一天酒吧就停业,雨下了多久自己就宅了多久。这些年他做的都是些小本买卖,老实本分,从不欠人情,平时也没得罪过人。家里…家里双亲过世,也没给他留什么遗产,他孤身一人,清清白白,他们找他要什么东西?

猛然他后腰挨了一脚,正踹在他的旧伤上,周西思绪崩断,他闷哼一声,痛苦地蜷缩起来,只感觉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拳脚渐歇,麻子脸揪着他的衣领扯起他,匕首架到了周西脖子上。

麻子脸阴恻恻地又问了一遍:“东西在哪?”

周西静了一会儿,他疼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舌根发麻,说不出话来。

麻子脸又抽了他一巴掌,打得他满嘴铁锈味,紧接着脖子一凉,刀锋见血。

意思很明确了,不说就是死。

周西终于艰涩地撒了一个谎:“在…在我家床底下,和酒摆在一起。”

一直默不作声的寸头又很不合时宜地嘎嘎笑了两声。

麻子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眼神里的懊丧和害怕不像有假,终于松手把周西扔到一边:“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扒了你的皮喂狗。”

麻子脸转身喊寸头:“老二,你去这小子家里拿东西。”

寸头摸走了周西的钥匙,拿着他给的地址出去了。

门打开的时候,一望无际的林海冒冒失失地闯进周西的眼中,周西才发现自己可能在山上的某座小木屋里。他已经不在城内了,这意味着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去逃走。

周西咽下口中的铁锈味,心怦怦直跳。

他必须在寸头到自己家之前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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