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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昌仪见蓝毓对她的疏离态度,心里就又更加抑郁了些。
怎么能这样呢,起码她是自己的姐姐,该护着哄着自己,该把彭氏那个妖女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蓝昌仪伸手要拽蓝毓,却一个不注意没扯住,这才恼羞成了怒,气喘吁吁地抬头地大声道:“蓝毓,你是不是我的二姐?!”
蓝毓转身,目光落在满脸愠恼的庶妹身上,道:“二姐?!你既是知道我是你二姐,你就该知道什么叫礼数!谁给你的胆子直接叫我的名字!”
蓝昌仪微微一怔,“二姐……”
“去祠堂里跪着!”蓝毓扫了蓝昌仪一眼,尽管她生气庶妹的刁蛮淘气,但是却不愿让她在外人跟前丢了颜面。
这边儿刚刚安稳下来,厢房里郎中已经为那个被督查院御史强行拖出来的路人甲也诊治完毕了。
那人一脸苍白又有些失神,猛然抬眼看到蓝毓,忽然又哆嗦起手来。
蓝毓此刻当真意识到,这里面定是有什么事儿牵扯着的。
先前在慈孝师太那里有意苦学的推掛本事,也早发挥了作用,她是一早便从卦象上看出是彭氏先招惹的,但是自己庶妹乱用私刑,这事儿也不好交代,
要事无巨细地料理得周全,这事儿才不会再生出旁的波澜来。
督查院御史见路人甲出来,忍不住开口道:“还不快说,刁民倒是会装相,从实招来,京兆尹大人问话呢!”
那人一听,吓得又是哆哆嗦嗦,又快口吐白沫子了,蓝毓扫了御史一眼,恭敬地朝京兆尹道:“大人,我倒是想问这人几句话,可否方便?”
“方便,王妃随便问。”京兆尹是个聪明圆滑的人,他才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得罪宁王府和永昌侯府。
蓝毓引那路人甲坐正,笑道:“我跟慈孝师太还有几分交情在,那祛病气的杨枝玉露水,兴许我还能给你讨来。”
路人甲一怔,“…………王妃……小人……”
“世间总有个道理在,我永昌侯府也断不能让人平白无故冤枉了去!”蓝毓认真看着那个患有癫痫的路人甲。
彭御史却满面不满的瞪着路人甲,眸底全是隐怒和威逼。
蓝毓微微皱了皱眉安慰地拍拍那路人甲的肩膀,“你不用怕,照实说,有我在,没事的。”
那人不经意地朝着外面扫了一眼,看着蓝毓张了张嘴,随后又拧眉绞着手指,“主子说……”
蓝毓见他说起了什么主子,猜着这人脑子逻辑是极为不清楚的,说也说不出个三瓜俩枣的,指不定还被人咬住些什么。
“瞧着也是为难你了,”蓝毓笑了笑,转身朝着京兆尹道:“左右他现在病着,刚巧东厂黄大人在西街,不如把这差事交给东厂查办,这样也免得被人指责说我们身居高位却总是拿捏这些不入流的小事,白白惹了人的笑话。”
京兆尹一听,这才慌了,原本他就知道彭御史威逼那个人造假证的事儿,只是想着两边儿卖个人情,不想蓝毓竟剑出偏锋,要把这案子移交到东厂的熟人去查办。
东厂那是帮什么人,是整个南唐最不能去得罪不该得罪的,真的给惹了祸端。
“这……”京兆尹皱眉,脑中想着如何收场。
“把人交到了咱们京兆尹,就由衙门来判,东厂诸位大人为皇上分忧,王妃尽管是有熟人,只是逾越了规矩也不好。”京兆尹收场,但是觉这潭水越发浑浊了。
督查院御史彭大人也未料到蓝毓还认识东厂的黄大人,不由也心里慌了几分,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倒是不知宁王妃还跟东厂交好。”彭大人讥讽了一句。
蓝毓笑了笑,反将一军,和缓道:“东厂为皇家尽心竭力办差,我是皇家儿媳,自然要交好,莫非要去交好那些威逼百姓的人去?!”
被蓝毓反将一军,彭御史心中不悦,最后手背上气的青筋冒起。
“来人,去请黄大人来!”蓝毓见他这吃瘪的懊恼模样,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来,声音也带着浅浅的玩弄之意。
京兆尹一听,忙起身阻拦蓝毓道:“王妃莫要着急,方才下官还查出些渊源来。”
彭御史一听这话,心里更是一慌,正要说话却见京兆尹收敛起神色道:“的确是彭小姐先夺蓝小姐看中的步摇!”
现在京兆尹要的只是自保,彭御史家的小姐先抢的,彭御史又的确威逼了路人甲造假证,这些东厂稍稍一查,就会水落石出。
他犯不着为了彭御史丢了自己的乌纱帽。
彭御史见此,马上心领神会,直接走过去,一巴掌掴在自家女儿脸上。
“废物!”彭御史恨铁不成钢地甩出一只大手,彭小姐的右脸立刻映出一道通红的指印子。
蓝昌仪看到那指印子,身子一紧,目光一下又移到了蓝毓身上。
她从来不知道二姐姐竟是这般本事的,更没想到她二姐姐竟然也会袒护着她。
就这么电光火石间,忽然见彭御史脸色一变,朝着蓝毓微微躬身,赔礼道歉道:“小女莽撞,惊扰了王妃和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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