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嘴甜心黑的戏精刺客(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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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找她

看来是急了。

慕糖并不拒绝,收拾了一下,慢悠悠地去了洛寒所说的地方。

忘月亭位于洛府西南角,假山半环,花木掩映,种满了八棱海棠,浅粉近乎雪白色的花成簇开放,有几枝斜斜伸进亭子里,颇得意趣。

亭子六面垂着绡纱,淡紫色薄薄一层,像雾一般轻盈,随风轻轻荡起,里面传来缠绵的琴音与歌声。

洛寒倚在亭中软塌上,两个美人待在他身边,一个弹琴,一个吟唱。

他隔着帘子,看到慕糖走了过来。

她今日装束素净,藕荷色褶裥裙上绣粉白小花,满树海棠间,她分花拂柳而来,美得好似一幅不真切的画。

有些日子没见,乍然相逢,洛寒心跳微快。

他还是没忍住,叫人唤了她来,既是想试探她的反应,也是给自己一个见她的借口。

洛寒唾弃自己的卑微。

可他没有办法。

慕糖纤细的手撩开纱帘。

“你找我”

她的目光在两个女子身上微顿,然后目光盈盈,转到了洛寒身上。

“近来陛下新赏了我两个美人。”洛寒让慕糖在他对面坐下,一边指了指身边两个女子,“容色不错,弹琴唱曲俱佳,特地叫你来品评一番。”

慕糖自然地笑笑“好。”

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尴尬。

慕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打量着眼前两个女子,很快得出了结论。

“弹琴唱曲不论,容色实在很一般,”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洛寒一眼,“阿寒,你的审美,只有这

种水平”

她似乎在嫌弃他的眼光。

洛寒一噎。

他身边两名女子也停下奏乐歌唱,愣愣地看着慕糖。

慕糖在洛府是个谜。

人人都知道,洛家主人崇简,却花重金在府里建了一座院子,里面种满名花奇草,屋宇陈设极尽奢华。

一开始空着,后来这金屋里住进了个少女,容色绝代,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明白洛寒与她的关系。

说是宠爱,却若即若离;说是不宠,却又把最好的全部安排给她。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认为,慕糖是洛寒的姬妾,眼前这两个女子也是如此作想。

两位美姬对视一眼,随即露出委屈的神情,其中一个扯住洛寒的衣袖“洛大人,您看”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洛寒摇摇头,“你看,你惹她们伤心了。”

“那我说错了”慕糖微笑,托着香腮,“可是,说实话,我觉得她们跟我比起来,差远了。”

她直直地看着他,目光澄然,举手投足间,流露着直击人心的美感。

洛寒心尖一颤。

“你说得没错。”

他情不自禁,一边感叹,一边扯出衣袖。

身边两位美姬面露惊讶,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这只是他用来刺激慕糖的工具。

而现在看还算有效。

她在比较,也许,这表示着她在意这件事情

洛寒起了兴趣,微微坐直“你自然是最美的不过,她们两个,性情却温柔体贴,不像你”

总是给他难堪。

“所以呢”

慕糖的语气不咸不淡。

“所以,”洛寒斟酌着语句,“如果你”

如果她再温顺一点,多表示一点她的心意,他会把整颗心掏出来,宠爱她。

可是有侍卫匆匆来报,打断了他的话。

“公子,有客来访。”

洛寒一愣,他不记得今日有邀约。

可慕糖却似乎早有预料,慢慢站起身。

“你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那便喜欢去吧。”她弯起动人的笑意,“我却有些忙有客人来找我,失陪了。”

洛寒怔怔地看着她拖着裙裾,优雅离开,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事情出乎了他的预料。

薄唇微微抿起,他转过头“来

的人是谁”

“那人是个年轻公子,自称靖远侯世子,姓赵。”

姓赵靖远侯

洛寒终于反应过来,心头警铃大作。

是赵修文。

洛寒瞬间阴沉了脸。

刚刚慕糖匆匆离去,他还在想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是未婚夫来了。

他越想越气,嫉妒的心情压抑不住,忽然抓起桌上玉杯,狠狠掷到地上。

一声脆响。

洛寒脑子里乱糟糟的,忽然就冒出来他第一次见赵修文的情景。

那是在永安侯府的垂花院。

当时慕糖与赵修文,因为江素琴口角,事后,她还曾伏在自己的怀里,寻求安慰。

她似乎很重视那个人。

那个时候,他不过虚情假意敷衍,对此没什么特殊感觉。

可现在回想起,却觉得心如刀绞。

洛寒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

亭子里的人都跪在地上,噤若寒蝉,惊恐地望着他。

自家主人先是暴怒,然后又是一脸痛苦,没有人明白这是为什么,却都因为这份反常而害怕。

他看上去不太正常。

洛寒重新睁开眼,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心下愈发烦躁。

“滚都滚出去”

美姬和下人们落荒而逃。

忘月亭里空荡荡,只剩下洛寒,还有透过帘子飘进来的风。

孤零零的。

摔在地上的玉杯碎了一地,碎片锋利,像是可以深深扎在人心里。

洛寒盯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一把扯开绡纱帘,走了出去。

他步子得很急,穿过回廊庭院,匆匆来到洛府正门口。

慕糖果然在那里。

洛寒将她困在这里,严令侍卫禁止她出府,但并未限制她在府内的自由。

所以她站在大门内,而她的未婚夫赵修文,站在门外,与她两两相对。

好一对有情人。

他倒是成了那毁人姻缘的恶人了

洛寒冷笑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攥住慕糖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对上赵修文愤怒的目光。

“不知世子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他语气轻慢,“听闻令尊靖远侯近日惹了圣上不快,正费尽心思寻门路,前日还送了我一箱子奇珍异宝,好语相求,不过我拒了世子今日来,是代令尊再跑一趟的么”

洛寒轻飘飘说着,充满恶意。

靖远侯府赵家日渐颓败,永安侯府一朝倾覆,虽侥幸没被卷进祸事,却没了靠山,境况雪上加霜,病急投医,甚至求到了他府上。

赵修文面露尴尬,脸色涨得通红。

“我不是替我爹来的。”他深呼吸一口气,指着洛寒身后的慕糖,“我来这里,是要把我的未婚妻带回去。”

洛寒笑了笑,轻轻一带,当着他的面,把慕糖箍进怀里。

“原来是来撒野的。”他搂紧了怀中女子,凉凉道,“你来我府上,是想带走我的女人”

赵修文面色一变。

“姓洛的,你不要脸”他咬牙切齿,“你的人我赵家和江家,早已交换好婚书,只待她及笄后,便要将她娶过来的。”

只是慕糖及笄后没多久,便落水失踪,再之后永安侯获罪抄家,一切便没了下文。

“永安侯府早没了。”洛寒说,“她也不再是江家的大小姐,我花了重金,将她从教坊里赎回来,养在府里难道不是我的人么”

“婚书还在我这里。”赵修文不甘示弱,“两家媒妁,上面对着生辰八字,她生是我的妻,死了也是你无名无分的,算什么”

洛寒脸色沉下来,环在慕糖腰间的手收紧。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女子姣好的容颜。

她没有反抗他的怀抱,但也没什么表示,双眼垂下,纤长的睫毛像小扇一样,落下优美的阴影。

慕糖看上去漫不经心的。

谁也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赵修文见洛寒搂着自己的未婚妻,沉默不语,心下更加恼怒。

“洛寒,你这样有意思么”他冷冷讽刺,“绮年她根本不喜欢你,你就算强留住她人,也得不到她的心。你亲手害了她全家,难不成还指望她会放下仇恨,爱上你你少妄想”

赵修文没能说完。

因为洛寒放开了慕糖,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给了他一拳。

这似乎戳中了他的痛处。

赵修文倒在地上,洛寒狠狠踩在他肩胛上,力道很大,赵修文惨叫了一声,痛得额头上浸满了汗珠。

洛寒弯下腰“谁给你胆子这么说话,靖远侯府是什么样,你心里没数么”

赵修文挣扎着

洛寒狞笑“跟我抢女人不掂量一下自己”

“她根本不喜欢你”

赵修文痛得话都说不连贯。

他运起所有力气,暗暗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她都只能待在这里,陪我到死。”

洛寒这样说着。

可心里还是苦涩起来。

他想要的东西,就像是镜中花水底月,能看见缥缈的影子,却总有一种捞起即成空的预感。

洛寒回头去看慕糖,去忽然发现,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微微晃了晃神。

而就在这时,匕首寒光一闪,朝他挥来。

两个男人,一个蠢,一个渣,为了一个女人,真情实感地扭打在一起。

场面很是热闹。

慕糖则安静地待在一边,看戏。

不过看了一会儿,她就很快腻了。

所以慕糖不再多待,她无声无息地离开,留那两人在那边,慢慢撕扯。

她回到了小院里,靠在垂花架下的躺椅上,悠闲地阖上双眼。

不得不说这院落确实很舒服。

头顶架子上缠着的藤蔓,花全开了,空气里弥漫着丝丝清甜味。

可惜不一会儿,花香里混进了一丝违和的气息。

血腥气。

慕糖微微皱眉,睁开眼。

洛寒正垂头望着她。

他一身淡青色衣衫,左上臂处洇开一团血迹。

他受伤了。

“你居然会被他伤到”慕糖慢慢起身。

“不是因为他。”洛寒说。

以他的身手,对付赵修文,根本不需要费力气。

可是他走神了。

那时他琢磨着她的心意,想着她,回头一看,却不见她的踪影。

就趁着他愣怔的功夫,赵修文拿刀挥来,他及时躲开,可臂上还是被擦了一道口子。

“赵修文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里”洛寒默了一会儿,问,“你给他的消息”

“是的。”

慕糖很大方地承认了。

她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写了一封信,让小黑叼去赵修文那里。

里面稍稍装了下可怜,再激一激男人的占有欲与好胜心,那傻世子便上钩了。

赵修文这个男人,从前总爱做姐妹兼收的美梦,慕糖厌烦他。

所以利用他,自然也是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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