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霸总他拳头硬了(2 / 2)
白冉说着说着没音儿了,寻觅在走神,突然发现白冉很久不说话了,他一抬头,就看见白冉用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眼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问“哥哥,你真的能治好我吗”
寻觅心里一紧。
他怎么知道呢他那时候拼尽全力都没把他的妈妈留下来,他现在,能留下他的妹妹吗
他想了又想,也不敢说一句“能”,连骗小孩的话都说不出口。
兴许是他沉默的太久,脸上都表情又太沉重,白冉怔了一下,赶忙说“不能也没关系的,我的病很难治好的,不用为了我太为难。”
她想了想,又笑了“我就是随便一问。”
寻觅心里更堵得慌了,他都有点不敢看白冉的眼睛了,那双眼睛太亮了,他刺的眼眶生疼,
连带着这个病房的空气都跟着粘稠起来了,他呼吸不上来。
他找了个理由急匆匆的从病房里跑了出去,他一出走廊里,发现走廊里根本没人,刚才还堵在里面的岳渊渟和岳峙言都不见了。
不见了也好,寻觅捏了捏眉心,在走廊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心情。
他调整心情也没调出什么道理来,反倒把自己调整的心情抑郁。
他现在一想到白冉就觉得脑袋生疼,再一想到她在朱家过的那些日子,心里就更不舒坦了,再想,就想到他妈妈那些时候过的日子。
他小时候乖到有点
傻了,懂事儿,但也不太懂事儿,只知道傻乎乎的听妈妈的话,却对妈妈为什么这么做而毫无察觉,妈妈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那时候也不觉得苦,妈妈塞给他一个面包他就能乖乖吃饱,吃饱了找个地方坐下就不动了,全然不知道他妈妈那时候经历过什么。
现在再一想,以前一定有一段很艰苦的岁月和很心酸的岁月,只是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他妈妈的脸。
他已经很久没想到自己妈妈的模样了,明明是最亲近的人,但是却又忘得最彻底,现在才依稀想到一些眉眼,却又很快被白冉的脸替代了。
白冉的脸和妈妈的脸重复的在脑袋里转着,寻觅转来转去,隐约间竟然想起来点以前在朱家的事儿来。
他这脑袋不装事儿,前几个月发生的事儿现在已经记得不太清了,更何况是小时候的事儿,他早就忘到脑后去了,就连他小时候跟妈妈颠沛流离时吃的苦都不太记得了,更何况是更小时候的朱家。
他想来想去,就记得以前好像碰见过一个傻哥哥,总是带他去偷东西,把从厨房偷来的东西分给他吃,他怕挨打,不肯吃,那傻哥哥就说是他自己吃的,叫寻觅不要怕,寻觅嘴馋,就都吃光了。
他记得最清楚的买就是小时候吃过一个小蛋糕,特别特别好吃,后来他就记得妈妈带他偷偷跑了,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让他想朱家的那些事儿也都想不起来了,只能记起来那蛋糕,软软香香,好吃。
岳渊渟从走廊外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寻觅坐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发呆。
他穿着一身运动服,脚上踩着一双运动鞋,清冷的灯光从他头顶上打下来,把他的头发照出来一层浅浅的光晕,他垂着头的时候,后脖颈的颈骨就尤为突出,显得整个人羸小又脆弱,像是个瓷娃娃一样。
岳渊渟心里一紧,心知是白冉的事儿给寻觅压力了,寻觅看起来好像懵懵懂懂,对什么都隔着一层,天真又懵懂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心事极重,一些事儿不进心里,不管多难多苦,他转头就忘,但是有些事儿,只要轻飘飘的几句话,钻进他心里就如同千斤重,一压下去就怎么都起不来了。
别看寻觅
就这么点小个儿的人,实际上心头揣的事儿重着呢。
不行,岳渊渟想了想,觉得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否则非得让岳峙言借杆往上爬,活生生把寻觅给缠死不可。
他跟岳峙言都是一个岳家养出来的人,打小就在一个碗里抢食,岳峙言一抬眼睛他就知道岳峙言要做什么,眼下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盖着最后一层纸皮。
岳峙言是觉得事发突然,寻觅肯定接受不了,所以憋着没说,岳渊渟是觉得现在寻觅也不是他手上的人,根本摁不住,只好苦苦忍着,更何况还有个白冉在,岳渊渟心里也没底。
越想,岳渊渟这心里头是越没底,空荡荡的,一刻都不得安生。
他们两人博弈,都各有一个算盘,岳渊渟跟岳峙言算计来算计去无所谓,他跟岳峙言打小就这么把对方往死里摁,但现在还加上了一个寻觅,一看到寻觅坐在哪里一脸悲怆茫然,岳渊渟心里就堵得慌。
他不想让寻觅接触这些事,就是因为寻觅一碰见这些,就会难过,会低落,他的觅觅生来就该是被人捧着抱着护着的,他不想让寻觅碰见这些苦心的事儿。
岳渊渟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寻觅,想要抱着寻觅哄一哄,结果他还没走到呢,旁边突然掠过来一道身影,抢在他面前冲到了寻觅的墙面,抢在岳渊渟前面,坐在了寻觅的旁边,笑着喊寻觅“然然,我在外面买了点甜品回来,你尝尝。”
岳渊渟
硬了。
拳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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