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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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朗在林知夏的指导下亲笔写了一封道歉信,寄给杨素素,然后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虽然中运会结束了,可是运动员是不会长期闲着的。盛朗依旧每周还是要去训练四次,以让身体保持在巅峰状态。

如今,游泳对于盛朗来说,也成了非常好的发泄情绪的手段。

他在水中奋力向前冲刺,一方面试图把所有烦恼就此抛在身后,一方面又希望能就此冲到林知夏面前,将他拥抱住,倾吐所有的情愫。

运动过后的疲乏也会让盛朗进入一段麻木期,郁闷的情绪暂时不会困扰他。

这一日,队友们训练完都回去了,盛朗还在练习50米冲刺。

男人的脚步声被哗哗的水声覆盖。

少年如一尾矫健的人鱼在水花中起伏。水从光洁雄浑的背脊滑落,看得人恨不能化身成那片水,抚过他青春的身躯。

盛朗抵达岸边,手臂一撑,直接从水里起身,坐在了池沿上。

他摘了泳镜,大口喘息,水从鼻尖、下巴成串滴落。

“不错嘛,确实有两下。”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盛朗冷冷地扭过头,眯起眼,充满戒备地盯着杨景行。

杨景行今日穿得还是那么精致。直身大衣,浅灰的开司米衫,格子围巾,深灰色的西装裤,皮鞋贼亮贼亮的,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捏着一副皮手套。

在盛朗的生活环境里,从没见过这么讲究穿戴的男人。而且在他的朴素的观念里,男人这么风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这男人是杨素素那刁蛮女的哥哥,那就“不是好东西×2”了。

面对盛朗的敌意,男人倒是回以善意的微笑:“我还没做过自我介绍,我叫杨景行。”

盛朗轻挑了一下眉。谁在乎你叫什么名字呀。

杨景行说:“你的道歉信,我妹妹收到了。写得挺……考究的。是你自己写的?”

盛朗的那封道歉信,几乎是林知夏口述,盛朗动笔抄的。

林知夏那鬼精的人,创作出来的道歉信会怎么样,可想而知。

明面上是道歉,用词也足够诚恳,态度也非常严肃。可通篇读下来,总觉得有一股浓浓的嘲讽藏在字里行间。想要去抠字眼,又不大找得到确切的证据。

杨景行调查过盛朗的背景,觉得就他的文化课成绩,应该写不出这么一篇讽刺学佳作。

“当然是我自己写的!”盛朗理直气壮。他还因为写了错别字,又被林知夏抽了脑袋呢。“怎么?杨素素不接受我的道歉?”

“这倒不。”

非但没有不接受。杨素素看了道歉信,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喜笑颜开地开始梳头换衣服,准备回学校了。

“那就行。”盛朗起身,抖了抖头发上的水。

杨景行后退了半步,仔细打量着对方。

盛朗比杨景行年轻七八岁,却高大半个头,体格也要大一号。

游泳运动员的美是流线型的,被水冲刷雕琢出来的,漂亮得浑然天成,远非健身房拉铁练出来的生硬肌肉可比。

盛朗的洋鬼子血统让他的肌肉比同龄人要更饱满些,肩背宽阔雄浑,往下收出一把劲瘦的细腰,腹肌轮廓清晰,双腿更是像是鱼尾化成的,修长而匀称。

水珠顺着光洁的肌肤往下滚,杨景行的视线也追着水珠一路下滑,一寸一寸地描绘着这具身体。

没有了衣服的遮挡,这少年的美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如此地原始、鲜活、完美!

杨景行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兴奋。他同上一任男友分手后,已有两三年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了。

其实自从上次见过盛朗

后,这少年俊美的面孔就没有从他脑海里离去过。

作为一名服装设计师,杨景行虽然年轻,却有一双老辣的、会鉴赏美丽的眼睛。盛朗就是他无意之中发现的瑰宝。

上一次见面后,杨景行回去飞速调查了盛朗——以他家的权势,做这类事相当容易。

贫寒的出身,不知去向的父母,野狗一样的成长经历,运动特长是这少年唯一出人头地的机遇。他野生野长,却偏偏比那些精雕细琢的孩子长得更加完美。可见老天爷是多么偏爱他。

这么俊美的面孔,完美的身躯,天生孤傲不羁的神色,却只做一个运动员,太糟蹋了。

素素配不上这少年。杨景行心想。

这少年是一个奢侈品,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

他值得用资源去堆砌,去往高处捧。他完全配得上珠宝和华服,他应该站在灯光下,受万人观摩和敬仰……

杨景行的思绪千回百转之际,盛朗已冷着脸裹上了浴衣。

盛朗对杨景行的眼神并不陌生。

不论是在游泳队里,还是在学校浴室里,盛朗都曾被个别男生用这种目光看过。

队里还有一个师兄比较大胆,曾试图搭讪,险些被盛朗揍断了鼻梁。

对于盛朗来说,他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林知夏,但是不接受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要是杨景行不知好歹进一步做点啥,盛朗更是不介意也赠送他一枚折断的鼻子。

好在杨景行并不是毛头小伙子,他飞速调整了表情,微笑着说:“我们也和素素谈过了,她以后会好好学习,不会再来骚扰你。其实你们真不用那么如临大敌,还搞什么偷拍视频。等你将来进了社会就知道,这是多大点事呀……”

拍视频是林知夏的主意。盛朗很不高兴杨景行嘲笑这个主意。

“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来说,也许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对于我们这种弱势的学生来说,就是大事了。有什么好笑的?瞧你这样,打出生起就没饿过吧?也没有尝过被欺负的滋味吧?你们家一窝都是当官的,当然什么都不怕。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是。”杨景行反而笑得更开怀。这个少年的活力和不羁全方位在他的口味上狙击,盛朗越不给自己好脸色,自己反而越兴奋。

“是我不能设身处地地为你们想,抱歉。总之,这事就算过去了。大家不打不相识,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谁和你是朋友了?”盛朗冷笑,“你们家人都这么上赶着不要脸吗?以后路上见着,也不用打招呼,各走各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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