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居然被…拉黑了?(1 / 2)
楚奕还没回话,薛管家就推开大门,屋内明黄色灯光往外溢,烤曲奇的烘焙香味飘散出来。
“哎,小琛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按门铃”
薛管家看着低头紧攥书的宁琛,笑容满面,“都快进来吧,曲奇刚烤好,老师也在楼上书房等着你们了。”
宁琛拘谨地换好拖鞋,径直往二楼走去,“谢谢薛叔。”
薛唐心思活络,一眼就看出来宁琛肯定是故意在门外等着楚奕。
三人并排走着,他夹在两人中间当气氛调节剂,“宁琛,今天那道数学压轴题你解出来没”
宁琛口吻冷淡“我还没来得及算,但大概有了点思路,应该是要从”
他眉眼凌厉,额前漆黑碎发长得掩住眼睛,皮肤是偏显于病态的苍白,一副常年不笑的阴郁模样。
夏季校服的领子洗得有些发白,领边甚至起了球,也不知道是洗了多少回。
“原来是这样子,终于懂了,还是学霸厉害。”薛唐恍然大悟。
气氛尴尬地沉寂了会,薛唐只好又转头去和楚奕搭话。
“老大,听说老唐给你安了个新同桌”
“嗯,是林时蕴。”
“啊”薛唐震惊到眼珠子都快蹦出了眼眶,“林时蕴老大你没拒绝”
不是。
骗人的吧。
可老大开学前明明说要替林曜教训那个私生子,还经常一个人碎碎念要怎么整林时蕴
“不是,上周五晚上的见义勇为”他语无伦次,“真的是真的”
薛唐那天没在场,等再回到家时,楚总就严禁家里所有人再去议论八卦这件事。
“其实人都是林时蕴放倒的,警察误会了什么吧。”楚奕面不改色地撒谎。
薛唐还没反应过来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老大你不讨厌林时蕴了”
楚奕睨了薛唐一眼,“普通同学,说不上讨厌。”
宁琛眼皮微垂,将书抱得更紧了些,指节攥得发白。
“也是,本来我们跟林时蕴就无仇无怨的,那些说老大叫人去教训林时蕴的帖子,全都是造谣。”薛唐小声嘀咕着,忿忿不平。
三人走到书房门口前,薛唐习惯自
学,没跟他们一起上课,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楚父把二楼空闲的书房改造成了教室,里头装备了两块移动白板,讲台旁就是打印机,随时能源源不断地输出练习卷。
宁简蔚正在紧张地备课,见楚奕进来后朝他笑了笑,脸颊浮现出甜甜的小酒窝,亲和力十足。
他长着张极具欺骗性的可爱娃娃脸,眼神坚定清亮,看上去不像是工作了两三年的人,反而像是在象牙塔呆着的无忧无虑大学生。
宁琛率先喊了声“哥。”
楚奕拾起乖学生人设“老师好。”
宁简蔚第一次给传闻的太子爷上课,虽然将教案倒背如流了也显得,怕镇不住上课的场面。
他笑道“我叫宁简蔚,以后就由我负责你的私教课,这次主要是摸底检测。”
他看过太子爷的成绩单。
那与其说是成绩单,还不如说是交白卷的辉煌历史。
鲜红的零分整整齐齐地从头排到尾,没有一科例外,让楚总愁白了发。
楚奕放下书包,配合地做摸底检测。
距离高中毕业已经有十年了,他早上翻看竞赛题时,多年未见的知识点熟悉又陌生,题型也更加多变。
以前倒是看一眼就能心算出答案,现在要费点功夫才能重返学生时期的巅峰状态。
然而这张都是基础考点的简单摸底卷
简直像是在嘲笑侮辱他的智商。
楚奕扫完题干,题目还没在脑海里流转一遍,左手立刻就潦草地填出答案。
就这样飞速填了十道题后,站在前方的宁简蔚察觉出点不对劲“前面的题是太简单了吗”
这些都是他针对太子爷的水平,挑的基础题中的基础题,目的就是怕题目太难,会挫败自信心。
楚奕笔尖停顿,坦荡承认“不是,都是蒙的。”
“噢运气还挺好的。”
宁简蔚陷入沉思。
连蒙十道题,十道题全对。
连续蒙对题的概率似乎小得夸张。
他继续观察着,第十一道选择题,太子爷终于错了。
错得过分及时,也很有敷衍掩饰的意味。
后面的大题,楚奕就潦草地写了个解或者证明,笔头敲打着桌面,漫不经心地伪装成艰难思考的模样。
最后一算分数,哪怕
是他放水都放出了个太平洋的情况下,试卷居然还能勉强及格。
也可见平日是零分的太子爷菜得有多么真实坦率。
宁简蔚瞧出这分数里头可能有藏拙的猫腻,但豪门的弯弯道道,他也不好戳破,将错就错地将题目细致讲了一遍。
楚奕听得认真,似乎不像楚总口中的爱好是为难别人的顽劣公子哥。
讲完后他温和问道“懂了吗”
楚奕点头“都会了。”
他表面上专心听着课,实则在百无聊赖地默背知识点。
“那再来做一下这张试卷。”宁简蔚又发了张新卷子下来。
解题需要运用的知识点都是一样的,只是题目换了种方式去问,类型依旧是基础题。
这次楚奕没再放水,只是略微放慢了些速度,熬着时间将卷子写完了。
分数自然是满分。
“进步很快啊。”宁简蔚批改完毕,盯着满试卷鲜红的对勾,瞳孔微微地震。
太子爷明明聪明得很,楚总为什么会唉声叹气地说他的目标已经放低到考试及格了。
假如以后都保持这种优异的举一反三能力,考进年级前两百,上个中等偏上的好大学也不是问题。
“主要是老师教得好。”
楚奕左手托腮,打了个哈欠。
这种智障题他实在是越写越困。
再不给自己多贴一个进步神速的标签,他怕是要被基础题折磨整整一学期。
宁简蔚看楚奕犯困了,“那要不我们今天先讲到这里”
“没事。”楚奕眼睛都泛着层疲倦的雾气,“老师你继续讲吧。”
书房的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了,一名穿着宽松孕妇服的妇人小心翼翼地托着三份车厘子进来。
怀孕四月有余,她肚子已经显怀了,薛管家苦着脸跟在后头,“夫人,水果我来拿就好,你小心身子。”
楚奕瞥了眼门口的动静,看清妇人的模样后,因为犯困而涣散的瞳孔猛然收缩起来。
这人和前世母亲长相居然有九分相似。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楚父回家进门的动静。
他正在怒气冲冲地打电话,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到书房里。
“林绛海那个老奸巨猾的人,对我们毕恭毕敬,对着其他一些小的供货商就翻脸压款。”
楚文宣扯松领带,不屑道“他那个私生子被冷落成什么样子,犯错的是他,却要孩子承担过错。”
“对,请柬我也收到了,大概是要在晚宴上认回林时蕴吧。”
“他们家内斗还要把小奕给扯进去小奕是混了点,可也没混到叫人打断别人一条胳膊的地步我迟早要跟林绛海算清账。”
楚父虽然总是把楚奕骂得狗血淋头,但实际上是刀子嘴豆腐心,护崽护得厉害。
书房里的人都将这番话听得清楚。
怀孕妇人将饱满透亮的车厘子搁在桌上,温柔道“小奕,累了就吃点水果吧。”
楚奕抬头望着她,冷淡神色里透着点迷惘。
声音也像极了。
薛管家胆战心惊,只祈祷少爷千万别发脾气。
少爷向来厌恶极了继母,甩脸色翻白眼都算是轻微反应了,有时甚至会大力摔东西泄愤。
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楚奕哑着嗓子“谢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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