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办案(1 / 2)

加入书签

姜遹心知她是就犯了,示意侍女到稍远处放哨。

“我要你替我办件事”

“什么事”

“帮我杀一个人”

“杀一个人”岑杙吃了一惊,“杀何人”

“一个叫费从易的人。”

“那是谁”

“自然是个十恶不赦、阴险狡猾之徒。”

“为什么要杀他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岑杙以为她起码会迟疑,没料到她坦然道

“没过节,相反他于我还有恩惠。实话不妨告诉你,我今日之所以进宫,便是拜这个人所赐。但我不喜欢被人操控,他知道我的全盘底细,这样的人我是不放心留在身边的,你帮我除掉他。”

“你不喜被人操纵,就来操纵我,是这个意思吗”

“是”她狡猾地回头,“被人操控和操控别人比起来,我当然是选择后者。”

岑杙眼神中露出一丝轻蔑,“我能多嘴问一句,他是如何把你送进皇宫的吗”

“这些你无需过问”

“嘁,你要我帮你对付敌人,但又不让我了解敌人的底细,天底下可没这样的生意。”

姜遹心皱紧眉头,“他当年负责查抄萧王府,顺带把萧王给皇帝物色民间秀女的网一并收了。”

“你是说,萧王死后,他选送的那批美人仍旧送给皇上了是吗”

“不错。不仅当年,现在依然在选送,只不过换了个主人而已。”

“那也不对啊你是杜老三的人,按说”岑杙狐疑地瞅着她。

“你是想说,非完璧之身不得进宫是吗”姜遹心的坦白倒让岑杙不适应了,听她冷笑,“其实,这件事还要感谢秦大官人。”

感谢我岑杙犹疑。

“若非当年秦大官人出言提醒,我这个被杜老三当过河卒的老板娘断断难逃一死。这点,我对秦大官人当然只有感激”

岑杙知道她在说当年李靖梣在乘风楼遇刺之事,面无表情道“这是你自己挣来的,与我无干”

那件案子背后主谋是萧王和杜老三,萧王是杜老三背后的靠山,早就想借他的手除掉李靖梣。而这乘风楼的确是被杜老三当枪使了。他借着与老板娘的关系秘密在楼里安插刺客,连姜遹心也被蒙在鼓里。案发时,她没有丝毫心理准备,整个人吓得六神无主。她知道皇太女如果在楼里遇害,她的结局必死无疑。生死一线的情形下,楼里的每个人都能躲,只有她不能躲,只有撇清与刺客的关系,她才能最大限度地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电光火石间,她做出了这一生最大胆也最重要的决定,在听到秦浊杀贼立功的号召,她想都没想就加入了进去。慌慌张张地拿刀上阵,乱砍一气,虽然一个人没杀得了,但是那份“将功抵过”的心到底保全了她一命。

后来乘风楼还是被查封了,眼见着打拼数年、投注了无数心血的生意,顷刻间毁于一旦,最大的靠山也倒了,姜遹心已经没有了从头开始的勇气。数年的人生起伏,让她早早看清了,商场和官场一样,不过是有钱有权人的游戏。凡人要想独自在商场打出一片天,近乎痴人做梦。既然投靠谁都是投靠,那为什么不投靠最有钱最有权的那个

听说民间有选美的活动,她用仅剩的一点银子上下打点,疏通关系,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在所有参选人当中,她不是最年轻最漂亮的那一个,但却是最拼得那个她知道如果这次不成功,就会失去所有进阶的机会,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最后她成功了,如愿成为那些人投注的资本。不是第一次又怎样,对她来说,男人都是一厢情愿的视觉动物,要想在新婚之夜流点血就跟吃家常饭一样简单。至于其他细节也自有身后人帮她打点。

所以,对她来说,最有威胁的不是旁人,而是身后那些对她知根知底的人。有他们在一日,她姜遹心就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无一日不悬心。

岑杙“如果,我不帮你会如何”

姜遹心“你会帮我的。因为现在我们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秦大官人是想和我一起除掉他,还是想我和他一起除掉你”

“你威胁我”

“你可以把这当成威胁,也可以把它当成忠告我是很有诚意的”

岑杙恨得牙痒痒,“别的我都可以帮你做,唯独杀人不行”

“别的我也不需要你做,唯独这个人,你必须帮我除掉否则,我永无宁日,你也休想好过”

“我只是户部官员,弹劾别人不在我职责范围内那是都察院该干得事”

“就算你不能,你背后的靠山还不能吗又用不到你亲自杀借刀杀人的事,秦大官人不是一向很擅长吗”

“你就卯上我了是吧”

“是谁叫我和秦大官人是故人呢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之后我不想再看到他”

“三个月不行最近我要出京办案,至少要两个月,不在京中,如何能帮你”

“你去哪里”

“这你管不着,反正离京就是了”

“几时能回来”

“不是说了吗至少两个月,至多三个月”

“那我就给你半年时间”她随后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这是关于费从易的所有资料我所知道的,都列在里面了”

岑杙接过信封,“如果我没能杀得了他,会怎么样”

“我相信,任何事情都难不倒岑大人出来一趟不易,半年后我会在此等候岑大人的好消息”

回去的马车上,岑杙拆开信封,将这位费从易的身家背景从头到尾审阅了一遍。姜遹心考虑得倒仔细,还附带了一张此人的画像看着那两条类似鲶鱼须的细长八字胡,岑杙心内免不了一惊,“是他”

这倒很有意思了

回到家,老陈正在帮自己准备明日动身的行装。

“大人,此去江北真的不需要带什么随从吗”

“不必,此次是和钦差大人一起,微服私访,协助办案我就是钦差的随从,所以无需再带随从。”

下午,崔末贤来访,是来向岑杙讨教福寿园的事项。岑杙把自己曾经整理的资料,全都转交给了他。

“唉,没想到我夙兴夜寐这么久,最后都便宜了你”

崔末贤知她在开玩笑,贱贱道“哈,谁叫我这么有福呢别的不说,运气两个字,从来都上赶着来追我,这事儿你就甭羡慕了,羡慕也羡慕不来”

“不过话说回来,你此去江北查案,回来后又该升官了吧你说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的官运呢真叫人嫉妒羡慕恨啊”

晚上,船飞雁又来了,一见岑杙的面,那眼泪就潸潸而下,跟遭了大难似的。

“岑杙,你怎么那么命苦啊”

结果,她一开口,原来是自己遭了大难。

“师姐,你这话从何说起”

“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什么了”岑杙问,忽然灵光一闪“你,见过殿下了”

船飞雁点点头,拿帕子点点眼角。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