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靡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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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砰砰砰”得踹了起来。踹得房梁上的草芥都掉了下来。

“孙女婿啊,你就别忙活了,这门结实得很,你是踹不坏的”岑杙听到那老头子的声音,立即趴在门缝上,“糟老头,你究竟是何来历竟敢关押朝廷命官,当心皇上灭你九族”

这时,李靖樨也跑过来,挤开岑杙,趴门缝上,“开门,开门,你知道姑奶奶是谁吗竟敢关我我回去告诉爹爹,看他不杀你的头你敢冒充我爷爷,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你死定了我告诉你”

二人在门前威胁了半天,不见效果。岑杙又在屋里踹了一个时辰的门,脚都踹肿了,门只裂开了一条小缝。

“只能等靖柴来救我们了,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我们。”二公主沮丧道。

岑杙不死心,趴在门缝上观察敌人。一连观察了三天,李靖樨一面吃着从篮子里坠下的饭,一面问岑杙,“你都看了三天了,看出什么了”

岑杙转身回到桌前,“我发现这山上的土匪很奇怪根本不像是土匪”

“怎么说”

“我观察了他们三天,发现他们身上根本没有土匪的习气我见过真正的土匪,无论是聚众叛乱的,还是小打小闹的,只要人数一多,聚在一块,难免会乌七八糟,粗口横飞但这些人,”她指了指外面,“无论是站岗,还是巡逻,都是端端正正,井然有序,至今没听到一句粗口。一点不像是乌合之众的土匪,倒像是平时便训练有素的军人。”

“军人”李靖樨诧异。

“我观察到,这些人每天总是在外面起炉灶生火做饭这不是很奇怪吗他们要是常年在这里起居,会不设置起锅做饭的地方秋天可以,冬天也可以吗除非,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客居,过几天就走,没必要准备得那么详至”

李靖樨“照你这么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时还判断不准。假如他们是士兵假冒的土匪,那么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对我们是善还是恶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欸,你说,会不会是先前抓了那两个县官,他们的亲戚朋友徇私报复”

“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那两个县官还没那么大本事召集这么多高手能召集这么多高手的人物,身份来历一定不简单。在没有分清敌我之前,我们万不可贸然行动”

“嗯”

好不容易熬到了七天后,岑杙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砸门。等了好久都无人应声,门外反而乱糟糟的。

她趴门缝上细看,见所有人都在仓皇逃窜,“不好了,官兵来了,赶快跑”

不久就看见小侯爷的身影。他在寨中振臂一呼,“给我搜一定要把康德公主搜出来”

岑杙喜道“有救了”飞快拍门,制造动静。

“小侯爷,这房子里有人”

吴靖柴转身朝房门走来,凛然道“把锁打开”

“是”侍卫用剑将锁劈开,吴靖柴一脚踹开门。看到里面的岑杙,还有披衣起床的李靖樨,忽然耸目,抬起一脚直踹岑杙肚腹。

岑杙完全没有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撞向身后的圆桌,把杯盘“哗啦啦”撞翻了一地。抱着肚子,疼得冷汗都流下来了

“废柴,你做什么”李靖樨连忙过来搀扶。

小侯爷不说二话,关上门,又朝岑杙抬腿踢去。这回岑杙有了防备,交叉双拳,硬生生地接了他一脚,不过身子仍旧控制不住后退,后背重重地撞向墙壁。

小侯爷收腿撂袍,“哼上一脚是为皇姐踹的,这一脚是为二姐踹的,还有一脚,是为顾青”

话音刚落,小侯爷就冲过来,一脚踢翻了墙根的盆架。

岑杙急忙闪躲,奈何,腹部挨得那一脚还没缓过来,反应不及,还是被当头泼了一身水。紧接着勒侧又挨了一脚,力道大得仿佛听到咔嚓一声。

靠岑杙弓腰跪在墙根,挨了打还一脸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废柴,你疯了”

李靖樨走过去大声呵斥。吴靖柴却道“黛鲸,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出头的”

“出什么头我哪里需要你出头上来就动手,你是想干什么”

李靖樨推了他一把,气得微微发抖,狠狠地瞪吴靖柴,回头去搀岑杙。岑杙自己站了起来,抹抹嘴角的血,“呵,臣不知哪里得罪了吴小侯爷”

“你自己看”吴靖柴从胸口取出一封信,丢在她身上。

岑杙立即按住,取信展开扫了一眼,嗤笑道“这封信的内容明显是捏造,拜堂、成亲、圆房之事,只是听说,并非事实。臣和二公主俱都被贼关于巢穴,七日七夜,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未对二公主做任何不轨之举这明显是陷害不知这封信是出自何人之手”

“这是南山县县令在境内捕获一名土匪,从他身上搜出的密信。华县令急命传与本侯知晓,否则,我们现在还在别处瞎找呢”

“这太奇怪了”岑杙道,“这伙土匪把我们抓来,不勒索不要钱,只为逼我们成亲。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将这秘密透露给了官府,小侯爷恰在七日后赶到救下我们。小侯爷,二公主,你们不觉得这整件事太奇怪了吗”

李靖樨也觉得蹊跷,吴靖柴这下自己也蒙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真把我弄糊涂了”

回京的路上,岑杙肚子还痛着,不能骑马,只能躺在车厢里,脸色苍白如纸。李靖樨把吴靖柴臭骂了好几顿,吴靖柴无辜道“我是看了信的内容,以为你被欺负了,一瞬间没忍住”又跟岑杙道歉“对不住啊岑兄,原谅我一时情急,出手太快,冤枉了你,我这里给你陪不是了”

“小侯爷言重了”岑杙忍着冷汗苦笑,实在不想自己痛着,旁边人还在争吵。

“让太医给岑兄瞧瞧吧”

“不用,一点小伤,疼会儿就过去了”她说话的时候嘴唇都白了。李靖樨看她疼得难受,后悔帮不了她,心里一急,就掉了几滴金豆子出来。

“不要紧的,二公主,不必担心。回京就好了”岑杙头都大了,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养伤吗操心不断真是

李靖樨这一路都没再理吴靖柴,小侯爷懊悔不迭,恨不能让岑杙还给他几脚。队伍行了五天,到了瑞江北岸,正要过江,一队传旨队伍飞驰而来,要岑杙下跪听旨。

李平泓想必是得到了下面的奏报,在圣旨中责备她对李靖樨不恭。至于如何不公却没详述,想必是顾及到李靖樨的名节,要求岑杙上殿自述其罪。把她装进了吴小侯爷那辆空置的囚车里

这下李靖樨不愿意了,拦着囚车不让走,回头质问吴靖柴,“是不是你打得小报告”

吴靖柴连忙辩解,“我没有啊我哪有时间啊,得到消息片刻未歇就来救你了”

“肯定是你不然还能是谁”

“是是肯定是那个南山县县令华金鹏,他一定是想在舅舅面前求表现,将来好鹏程万里,所以就把事情告诉了舅舅,一定是这样的。”小侯爷甩锅道。

李靖樨哼了一声,拦车道“不准走,她没有罪,把囚车打开”

“二公主不要为难老奴这是皇上的圣旨啊”

“哼我找父皇去”说完,抢了匹快马,直奔京城皇宫。

岑杙坐在囚车里,望着被栅栏分成一道一道的涛涛的江水,心中慨叹,一个多月前,她还深受皇恩,转眼便成阶下囚了。真是天威难测,人命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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