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光生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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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杙被她连珠炮似的一阵轰,真是有苦说不出,“师姐,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嗐,算了,小厦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船飞雁表情有点不自然“我走得太急,忘了带她”

岑杙诧异,这什么情况连亲闺女都能忘。这姐姐莫不是又遇到什么事了

“咋了是不是又跟师兄吵架了”

她没有正面回应,顾左右而言他道,“不是我说你,你们男人整天满口的仁义道德,做得还不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弟妹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就敢瞒着她乱搞,还把人弄家里。你配得上她对你的真心吗感情这贞洁二字都是你们男人给我们女人立的牌坊,让我们女人守身如玉,你们男人就可以大摇大摆逍遥四方了是吧”

岑杙明白她今天是带着火来的,自己明显是遭池鱼之殃了。

“还有这些女人也是,父母生你养你,不是教你低人一等去自甘堕落的。古有孝祖女承父业,今有皇太女正位东宫,哪个不是领袖群伦的好女郎,哪个不值得我辈效仿但这世上总有那么一小撮人,仗着并不出众的姿色,给我们女人丢脸。会几个才艺,就去爬人家的床,拿青春让人糟践,还以为占了大便宜姑奶奶我怒其不争”

岑杙实在摸不准她这火力点,一会儿男一会儿女的,“师姐,你到底在说谁啊”

“我说你呢还有你屋里那个小妖精”

岑杙虽然没喝水,仍旧被呛了一下,托着腮哭笑不得。

“师姐,我屋里确实有人,但真不是什么小妖精”

李靖梣和小妖精,这也差太远了吧虽然在某种特殊时刻,确实会让人浮想联翩。

“你还有脸笑,不是小妖精是什么你瞧瞧你现在萎靡不振,阴盛阳衰的样子这小妖精就快把你吸干了,你还不知道好歹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岑杙有嘴说不清,不想跟她抬杠,改口道“对对我屋里确实有个小妖精,但真没师姐你说得那么厉害这蚀骨吸髓的本领尚未学会,还得现学一学,才能到家”

莫名就听到内室响起动静很大的搁茶碗声。这是生气了岑杙脖子一缩,忙见好就收,不敢再笑。

但船飞雁却视之为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一面嚷着“岂有此理”一面非要去会会这位“嚣张”的小娘子岑杙拉都拉不住。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猖狂,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给我起开”

其实岑杙也没打算真拦,一路看好戏似的跟着她去了里面,笃定她捉不到什么又想见识李靖梣被“捉奸”的场景,一定非常好看。

于是,当船飞雁闯进内室,和“小妖精”正面交锋时,岑杙嘴里憋的那口笑终于喷出,快要笑到地上打滚了

“哈哈哈哈,师姐,小妖精在此,你快看看她是谁”

正低头品茶的李靖梣,闻言面无表情地瞪了她一眼。

船飞雁准备戳脊梁骨的手就杵在半空中,像只被定住的鸡爪,尴尬得脸都要僵了,直想把她一脚踢到天外去。

不过,她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从容不迫地把爪子强扭回来,缩在身前不卑不亢地敛衣行礼,“殿下恕罪,妾身不知道殿下已经返京,都是岑杙这个坏胚子,没有事先通传,害我出洋相,差点连累殿下也被作弄”

岑杙听她三言两语就把祸水东引,连忙自辩“师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是你嘴巴太快了,我连话都插不上,哪来得及提醒你啊何况,刚才说小妖精的人又不是我”

“你你还提,你想死是吧”

李靖梣一惯喜静,一起来就经历了兵荒马乱的情形,此刻又被她俩吵吵闹闹的折腾,很是头疼。

“师姐不必跟她一般见识,我此番是悄悄返京,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岑杙笑着搀她起身,“好了,师姐,又没人怪你,跟你开玩笑的。别蹲着了。吃晌午饭了吗肯定没有,正好我们也还没,你先到外间稍等,我们待会一起吃”

船飞雁压力有点大,刚想拒绝“我看不用了吧”那边李靖梣就应下了,“好。”于是匆忙收口。

内室里,李靖梣正在镜前梳妆,岑杙也帮不上忙,就坐在旁边同她说话。

“师姐今天看起来像有心事,往常她不这样的,我猜肯定和江师兄有关。”

“你留她吃饭,就是为了这个”

“对啊”岑杙很平常道。

“你一个外人”李靖梣本想说什么,握着梳子想了想,又闭了口。

“我知道,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本不应该管太多。但我们三个从求学时就认识了,一起长大的情分,很难分彼此的。何况船夫子待我们如父,他过世后,师姐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婆家受了委屈连倾诉的人都没有。我就相当于她的亲人,得替她撑着。”

“你替她撑着,谁替你撑着呢”

“你啊”

岑杙理所当然回答,“你是我好不容易抱到的大树,自然要为我遮凉一辈子”说完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李靖梣嗔了她一眼,“贫”岑杙笑“只对你一个人贫。”

“我好了”握着梳子走到她面前,岑杙忙把腿放好,张手揽在怀里,眼睛亮亮地盯着她初妆后清水银花似的容颜,犯花痴道“我与濂溪同住江湄,爱出水芙蓉清绝姿。”

李靖梣脸上有热热的温度拂面,不动声色地把她脑袋捞过来,拆了散髻重新梳理。一边划动木梳一边道“怎地这趟回来,嘴甜了这么多”

“我以前嘴不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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