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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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过柳梢头,更夫打过三更鼓。再过两个时辰,天色便要大亮。

夜深人静,内间气氛暧昧。男人虽站在屏风外侧,长身玉立,利眸紧紧攥住床上佳人。

月容扔在床角的书页随意打开,露出个佛母坐莲的图案。

线条清晰明了,人物优美,极具美感。那是西域穿回来的欢喜佛样式,母亲陪嫁的避火图里,有这样的姿态。

月容躲避视线,面红耳赤看个正着,手忙脚乱,把被褥扔上去盖上,知道看不见那本书,才觉好了些。

恼羞成怒,羞臊抬头去找罪魁祸首,却见男人劲装站在屏风一侧,眉深目阔,唇角紧抿,毫无笑意。

一双黑眸如刀,凝在她面上,深沉难测。

月容狠狠打了个寒蝉,只觉自己似是被盯上的猎物,浑身散发想要逃跑的冲动。

一步,两步,男人迈步往床榻而来。

胸如擂鼓,月容失措低首。男人压迫气息十足,混合空气中沉香,逼的她喘不上气来。

躲,能躲到哪里去

往里就是床榻,一丈之外是屏风。内间雪洞一样,连个摆设也无。她想躲开,连个趁手的家伙都没有。

不,还是有的。月容闭眼,心中懊恼,早知道男人要进内间,她就把书留着,现在砸开男人也是好的,也不至于案上刀俎,任人宰割。

认命的闭眼,月容揪紧青竹锦被。听说有些男人会有癖好,专门在女子月信时期同房。曾救了她一命的知山哥哥若有此癖好,她从了他,就当是还了救命之恩。

烛光摇曳,隔着屏风投射到内间。暖香扑鼻,走的近了,柳氏身上甜香越发沁人,冲淡了他素日常用的沉香,隐隐反客为主。

本以为她会闹腾起来,乖顺闭眼,长睫蝶似的眨,还有捏紧被褥的手,指尖用力过度发白,显示她并不是表面那么平静。

你和她计较些什么

顾知山摇头苦笑,从山上见到她乖顺跟在黄忠义身后起,一直积攒到现在的恼火,总算是散去几分。

大掌拿过披风,环披在细弱肩头。撩开她如缎青丝,细细系上盘口,二人之间久违亲昵,闭眼后越发忐忑难安。

一举一

动,如遭雷击。他给她披了披风,很暖和。

他把头发撩到披风外,还理顺发丝。

他系上领边盘口,软绒领口贴紧,亲昵温柔。

不自觉的,脑海一遍遍重复男人举动,月容还是不敢睁眼,杀伐果断的肃毅候,给她穿衣服

怎么想,也觉得荒谬,刚刚她还骂他不正经来着。

顾知山起身,给她缓解情绪的空间,

“穿好衣服,柳家的马车在外面等着,你走吧。”

脚步声远去,男人声音冷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月容睁开水眸,疑惑不解。他,不对自己做些什么吗反正新婚之夜已经发生了什么,他要做,她也抵挡不了。

如果发生了什么,她也好有借口再提要求。

至于黄家,想必他也不会放在心底。兵围黄家半点儿惩罚都没有的一等侯爵,哪里会惧怕区区一个黄家。

伸手抚摸男人系上的玉石纽扣,小巧精致,雕刻成牡丹花模样,花瓣小巧,粉嫩嫩极为少女。

男人体温犹存,热意滚烫,从指尖到胸口,暖洋洋褪去腹部不适。

抬眼去看外间,男人背立案几,红漆封信,盖上私章。月容心间一动,起身下床,想起黄大太太所言,大老爷往鲁豫二省去赈灾,难不成,这密信是赈灾所需

试探开口,“前几日听侯爷说起,镇远军军费,和鲁豫两省的干旱有关”

是黄家私扣,还是也有外人插手其中。不管因为什么,这军费对他想必极为重要,不然,又怎么会围住黄家也要找出来。

顾知山察觉轻软脚步声,油漆干透塞进袖口,转身,见佳人裹紧披风,粉稠领口上一圈白狐毛,衬她越发出众。

微抿干涩唇瓣,顾知山不去瞧隐藏在披风下身段,克制嗓音,

“张太傅忧国忧民,昨日上书陛下,从国库拨出一百万两白银,连带六十万担粮食奔赴鲁豫。除朝中官员外,黄大老爷随车押运。”

“张太傅”

月容拧眉,只觉得分外熟悉。灵光一闪,倒是想起回门前一日,黄忠义彻夜未归,便是和张家嫡子张二起了争执。

犹豫了下,月容没忍住,“那张太傅和黄家老太爷一样,皆是陛下所信任的”

提起天子,顾知山肉眼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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