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柳氏的相公是黄家嫡孙。”
顾知山闭眼,便听见张太傅看似提醒,实则满含恶意的话语。
手中拳头不停,一次次击打在黄忠义身上。
是强势一方单方面的肆虐,拳起掌落间,黄忠义躲都无处躲。
刺骨疼痛让他哀嚎出声,爹和祖父都在京中,这几日联系不上,这相国寺就他一个男丁,没有人能来救他。
“出血了出血了”
是丫鬟还是婆子在哭喊,掌下,血腥味逐渐弥漫,黄忠义从一开始的哀嚎渐渐没了声息。
再打,黄忠义就要死了。
月容垂眸敛下那分仁慈,黄家可要逼死她的,她不能烂好心。尤其是,看着屋子里抽抽噎噎的楚茉,压不住眼底嘲讽。
这就是喜欢啊,喜欢的他挨打,她赶紧躲到屋子里,拽住黄二太太的手,不肯松开,
“二舅母别去,表哥身子骨刚劲,肃毅侯手上有分寸。”
有什么分寸,月容低首。床榻上他对自己有三分怜惜,尚且痛的她难捱。今日虽不知男人为什么面带怒气,可拳拳见血,可知男人没有收敛力道。
不过是给自己的恐惧,找两三分理由。
院门口,小厮们迫于男人气势不敢上前,单方面的殴打临近尾声。
月白锦袍的书生,对上英武赫赫的男人,哪怕不动用任何权势,也被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泥土血渍布满锦袍,黄忠义肺腑之间疼痛难忍,鼻青脸肿,略一喘气,便有铁锈味从喉头涌出。
吐掉被打掉的两颗牙,黄忠义牙齿透风,
“侯爷为何无辜打人”
无辜,是说他无辜,还是说他无故。
顾知山弯腰,单方面的殴打没有带给他多少快感,敌人的求饶,带来的刺激也不过瞬间,心中憋闷的那口气并没有纾解半分。
撩袍蹲下身,居高临下,直视黄忠义隐藏在眼底的不愤。
不愤吗是应该愤懑不平的,毕竟,亲手把妻子送到别人床上,原以为是谋略,一石二鸟。
可谁知,他食髓知味,竟是不舍得松开了。
轻笑一声,
“你既然把柳氏送给我,她便是我的。”
你既然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所以,黄家是留不得了。
一句话,男人亲自给黄家下了死讯。
黄忠义冷冷的打了个寒颤,男人眼底的轻视他看的一清二楚,他要对黄家下手了吗不对,他已经对黄家下手了。
太傅府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去了鲁豫二省,便在没有音讯的大伯父。虽然爹和祖父只让他一心读书,可黄忠义知道,这些改变,都是由顾知山而起。
黄家于他,不过是蝼蚁。平时看着碍眼,可并不会特意去灭掉,毕竟,小皇帝那里还有三分香火情。可若是他想要灭掉黄家,也不过像是蝼蚁一般,捻起来,捏碎就是了。
黄忠义只觉得冷意从骨头缝里冒起,若是能回到上个月,爹和祖父谋顾知山身败名裂之时,可曾想过,若是失败了,肃毅侯会如何待黄家。
模糊余光,肃毅侯起身往正堂而去。
还有月容
黄忠义想起屋内窈窕佳人,猛地一跳,瞬间猜透顾知山毫不收敛的心思。
他要带走他的妻子。
想起二人初见的净斋书房外,一盏小小的羊角灯,佳人对襟小衫,眉目如画,桃花眼含笑看向自己。
黄忠义挣扎着就要起身,小厮忙扶他起来,一步一瘸,尾随顾知山往正堂而去。
正堂里,丫鬟婆子们看着如天神般俊朗的男人,纷纷低呼躲避。
模样俊朗如天神,可行事阴狠如鬼魅。这么一个人,方才把大少爷打的气息奄奄。
月容抬头,见黄二太太眼带快意,隐隐觉得不对。
黄忠义和张二起了争执,之前也挨过打,她刚进门那两日,因和顾知山一事,心事重重。
可也听丫鬟婆子们说,二太太又是请大夫,又是亲自照看。
今日,顾知山单方面殴打黄忠义,她竟然任由楚茉拉住了她,直到黄忠义躺平在地上,也没有出现。
至于楚茉,依旧是眼泪汪汪的,小白花一样极为可怜。见到男人大步进了内室,呼吸越发急促,好像下一秒,便要昏迷过去。
这般混乱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情分析别人。顾知山不悦抿唇,紧盯人墙之后的佳人。
月容察觉男人目光锁定自己,抿唇,见黄二太太似是恢复了神智,眼中也有了几分痛苦之色,甚至,还拿帕子沾了下眼泪,哭号出声,
“我的忠义啊,你怎么平白无故遭此横祸等老爷老太爷回来,到陛下面前评评理”
黄二太太一哭,丫鬟婆子们也跟着哀嚎。月容只觉得这场景十分可笑,方才黄忠义挨打时各个无人反应,怎么到现在,反倒是哭哭啼啼出来。
顾知山踏入内室,人群移动,一裙丫鬟婆子中柳氏娉婷袅娜。
眉目清澈,没有半分泪意,豆绿对襟小衫下,藕粉色抹胸花样精美,勾勒青山卧雪,呼吸间春意盎然,是他百吃不厌的美味。
甚至,柳氏看向自己的目光,甚至带了两分被解救的欢喜。
顾知山下意识忽略心中那股子惬意,半倚门槛,伸手向月容,
“我来接你回去。”
黄二太太瞬间止住哭声,不敢置信目光带着惊骇,落在了月容身上。
一瞬间是了然,解脱。而后是愤怒和嘶吼,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名门夫人,似是被眼前一幕惊呆,
“柳氏你来说是什么情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