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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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长留山山脚下的积雪都化了,草木开始复苏,大地到处一片生机勃勃。

夏紫薰倒是提前从婆娑三劫中醒了过来,走出结界时,人有些狼狈,看眼神清明坚定“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竟能炼出这样的香,三生三世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我打算离开长留了,希望你以后好好照顾子画,他太孤单了。”

为什么让她照顾白子画“你准备去哪儿”

夏紫薰笑了,有些释然,“找檀梵”

花千凝了然,不由有些开心,为紫薰,也为檀梵他们或许会是另一个故事,而她估计看不到了。

看着悬浮在半空的绝情殿,也许接下去能过一段安心的生活,即使短暂

绝情殿

满庭院的桃花芳菲如雨,不远处的小山在绿光掩映中浓郁如画。穿过庭院,眼前是几乎比长留大殿小不了多少的又一座巍峨大殿。整座大殿漆了清漆,在日光下闪发出七彩的鎏光,和长留大殿的金碧辉煌又是迥然不同,凌空漂浮在海面的长留仙山,风卷着云不时从身边飞过,仿佛伸手就可以抓到。大殿和十多座偏殿以及阁楼,在崇山掩映下透过云彩看得清清楚楚。海天之间一切变得无比壮阔,无比美妙。

“绝情殿的房间你们任意挑选,只花千骨需睡这间,这间房内的万年玄冰床对你修行有好处。”

花千凝选了离花千骨较近的一间,房间很大,却不失雅致,案上的香炉里檀香缭绕。四周陈设十分简单,简单得有点寂寥空旷

白子画“我百年清修,又总是独自一人,已不太习惯言语,你们若有什么不懂不明,只管问我便是,日后也是一样。这绝情殿上没什么禁地,除了我们三人也再没他人,也不用像以前一样诸多拘束,爱去哪就去哪,不用事事向我请示。”

花千骨在绝情殿的日子很是自在,时而傻傻的趴在草地上一边看书一边傻笑,时而御着剑和空中蝴蝶飞鸟打闹,时而在桃花树下依书练剑,时而跟在花千凝身后学习厨艺,然后手忙脚乱打破盆盆碗碗,然后又做了坏事一样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花千凝。

时而坚持在玄冰床上睡着,一两个时辰又从床上滚到地上。时而漫天星空下和花千凝谈天说地,时而又和糖宝、花茗斗嘴,游戏,时而下绝情殿找轻水她们玩或于杀阡陌飞絮传书。

绝情殿充斥着欢快奏响的铃音,还有时常扯着嗓子喊师傅师傅

亦或是在叫着,姐姐姐姐

冷清的绝情殿热闹了许多。

花千凝上了绝情殿,却是安静了许多,平日里领着花千骨修习七绝谱。或与白子画手谈几局,但每次都赢不了;偶尔会做几道菜给二人品尝,对做菜她还是有自信的,花千骨是吃惯了的,白子画每次吃完都没有说什么,可都会把她做的菜都吃完,就这样,花千凝从踏入绝情殿,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一心系在修行上。

这日,花千骨在自己屋前的树下修习剑法,衣袂飘飘,剑法轻灵,花千凝坐于芳菲桃树下弹琴,身着素白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满头青丝用发带束起垂于脑后,独留一缕青丝顽皮地拂在胸前,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水葱似的十指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动,清冷的琴音瞬间倾泻而出,悠扬清澈,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

白子画微微一顿,忽想起他们五上仙在一起时,也是他一人弹奏,紫薰跳舞,东华舞剑,檀梵拿着酒杯边喝边跟着紫熏乱舞,而无垢则静静地坐在那儿,好不快意,他们五上仙也有一年没有聚一聚了。

“师傅”花千骨看到白子画高兴的叫到,琴音一顿,“师兄。”

“小骨,你上绝情殿也有些时日了,我决定让落十一带你去历练一番。”

“真的,师傅。”可以下山玩了。

“师妹这次就别去了,小骨也需要锻炼一番。”花千凝蹙眉,她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花千骨。

“嗯,姐姐,就在绝情殿等小骨回来,小骨现在也很厉害了。”姐姐也该休息了,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姐姐一直不开心。

“好。”

花千凝走到绝情殿的边缘,俯瞰着整个长留仙山,烟雾缭绕着长留山,倾泻而下的瀑布,绿荫环绕的大地,仿佛自己就站在云端上,俯瞰着整个天下。

看着

落十一领一行人御剑离开,幽幽叹了口气,好像离开小骨自己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花千骨有自己的人生,过度保护,于她无益。”你该有自己的人生,白子画道“你在这看到什么”

“壮观巍峨的长留。”

“是的,从高处俯瞰到的风景总是十分壮观,就算是平平无奇的场景也令人觉得非同一般。可是,太过广阔的视野,反而会突出自己的渺小。以至于无论如何,也不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平常人的视野,只是眼睛所看到的景物,但是,修道人的视野,却是大脑所捕捉到的,心中所感念到的。比起你自身生存所能体验到的狭小空间,例如绝情殿,例如长留山,更应该心怀万物,包容整个世间的广阔风景,把它看作是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去感悟它,保护它。”

“可我只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旁人与我何干,斗转星移,自有定数,生死往复,才是这世间真理。苍生的命运从不在某一个人,命运在他们自己手里。”

望着白子画依旧清冷淡漠的眸子,花千凝突然觉得心有些疼,为他,也为自己。

只能两个人的绝情殿,似乎空气都热了很多,小骨不在,花千凝开始接手照顾白子画的日常生活。

深吸口气直接推门进去才发觉失礼,连忙又退出去,想了想敲了敲门,又再次迈步进去,见白子画刚佩上掌门佩剑,玉带白羽,华丽流苏,发却仍是随意的披着,知道自从小骨打发弟子揽下了束发一事,想了想到,“师兄,今日我帮你束发吧。”或许她可以靠近一些,或许她消失前能多些存在的痕迹。

白子画停下手中动作望着她,有些诧异,她似乎变了,一直以来,即便上了绝情殿,也一直同他保持距离,两人见面时多半花千骨在场。

“嗯。”心微微有些收紧。

白子画坐下,递给她梳子,一头青丝,漆黑仿佛夜空一般,轻滑细腻,在指尖流淌,似微风轻拂心湖,荡起丝丝涟漪。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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