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以下犯上的孽徒(1 / 2)
楼逆再次感觉到了死亡,那种一瞬席卷全身的绝望,以及心头涌出的巨大不甘,都缠绕成阴沉的毒蛇,寒光闪烁的毒牙猛地咬在他心窝,就叫他心生毁灭的狠戾!
谁若叫他不活,他便先让谁活不成;谁若阻他行事,他便让谁粉身碎骨,即便万劫不复,也绝不留一丝余地。
从来,他便是如此偏执而狠毒扭曲的性子,骨子里流淌的根本就不是骨髓,而是汪蓝的蜜毒,触之则死!
是以,尽管此刻他呼吸困难,可他死死盯着二长老,眸带赤红,抬手就攀上他的手,扯开薄凉的唇轻笑了下。
二长老身上有土屑,外衫破烂,可见他为挣脱凤酌而使了好一通的力气,还要在那两块大石间或的缝隙翻身而上,是以,也绝不容易。
“卑贱蝼蚁罢了,不与你理会,还当老夫真是受你威胁,怕了你不成?”二长老阴鸷一笑,眼底有松快,对楼逆,他是早就想杀之而后快。
“哼,”楼逆面色憋的通红,他指甲抠进二长老铁一样的臂膀内,硬撑着一口气道,“老不死的,等你众叛亲离,那必定是本公子亲手摧毁之!”
二长老眉目怨毒,他想起之前在凤家的诸多不顺,这下彻底肯定是楼逆做的手脚。
他手下越发用力,并轻松将楼逆提将起来,举高了,很是轻蔑地道,“老夫这便送你一程,黄泉路上,也有你那师父作伴,倒不孤单……”
楼逆脚不着地,他虚晃几下,挣脱不得,便索性作罢,只从唇齿间迸出两字,“玉……母……”
二长老面色一怔,他手劲微松,喝道,“再说一遍!”
楼逆大口地喘气,狭长的凤眼带嘲讽,“玉母,龙溪子玉玉脉有玉母。”
闻言,二长老面露狂喜,他一甩手,将楼逆扔了出去,向前一步急切问道,“玉母在何处?”
楼逆半趴在地上,他捂着脖子咳了几声,细碎的发从肩胛垂落下来,就遮掩住他眸底森然的杀意,“不在这边,在离此处不远的另一条坑洞之中。”
二长老将信将疑,他脸一瞬阴沉下来,“兀那小子,你敢唬弄老夫?”
楼逆缓缓直起身,他抬袖擦了擦下颌,喘息了口气才讥诮笑道,“二长老信或不信,玉母就在那里。”
听闻这话,二长老松弛眼睑下精光毕现,他看着楼逆眼都不眨,似乎想看进他内心深处,一辨真假。
“呵,”楼逆往那坑洞边走去,边道,“玉母,乃传言中的奇物,谁都晓得,但凡有玉母过处,必定生玉脉,且古籍有云,玉之母者,放置一处,数十年后,可生脉,便是母之尚存,脉之不绝。”
说到这,他便想起凤酌来,旁人得了玉母,哪里舍得吞吃,也只有他这个不按规矩行事的小师父,才如此舍得。
有关玉母,这还是他事后专门寻了古籍来翻阅才得知,当即连他都觉大大的浪费了。
几步路,他从未觉得有这般遥远,才到深坑边,便已力竭,他躬身趴到大石上,透过缝隙朝深坑望,晦暗不明的光线下,看到一抹暗沉的影子动也不动地躺在坑底。
“小师父……”他轻喊了声,又细细观之,眼见土上无血,明了人只是昏迷了过去,才稍稍安心。
“带路!”二长老一把将楼逆提将起来,不管真假,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一探究竟,若为真,这自然是天大的好处,便是假,凭楼逆的手段,他还不放在眼里。
哪知,楼逆低笑出声,他扳着二长老的手,就拒绝道,“我师父若无碍,玉母与你也无妨,可我师父有个三长两短,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鸡飞蛋打,我便能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二长老嘿嘿一笑,他银须跳动,带出不耐的狰狞,“你威胁老夫?”
“是,本公子就是在威胁!”楼逆毫不示弱,即便眼下恍若死地,可他就是笃定非常。
二长老猛地拉他近前,“你若不指路,老夫现在就杀了凤三,绝不手软,总归龙溪坑洞多,死那么一两个人再是平常不过。”
楼逆冷冷一笑,他俊美的脸沿紧绷如刀削,黑曜石般深邃的凤眼,布满乖张狠厉,“二长老尽管动手便是,相信师父也不会怨我,日后我总也会给她报仇的时候。”
二长老叫这话微诧,越发觉得楼逆非一般人,心机了得,手段狠辣,就是这想法行事都比旁人来的决绝。
这种人,仿佛疯狼,一旦结仇,便不可留,否则,日后将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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