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这很是简单(1 / 2)
曾二狗死了,死在自家后院密布的坑中,身上堆砌废弃的普通石头,个个都是人头大小,能看出他是被那些石头给生生砸死的,端的是红白之物横流,恶心又惨烈。
凤酌是下山的第二日才晓得此事,彼时,她恢复元气,又兼安顿好凤缺,便预备着来斩杀此人,不想,却是来迟一步。
凤缺当机立断,是夜,两人趁着夜色,摸回了开阳,凤酌更是夜探知县府。
邹知县抢夺的原石,就那么大赤咧咧地堆在院子里,凤酌一眼扫之,就晓得邹知县是贩卖了半数的原石出去,这剩下的,多半是一时半会没找到合适的下家,故而拖延了时日。
凤酌避开巡夜护卫,顺顺当当地找到邹知县的书房,进去里头,好生一通搜寻,终于在书案暗匣处,找到本记录古怪的账册,她翻了翻,不太看的懂,可还是将之卷进怀里,带了回去。
总归交给凤缺,总有人看的明白。
果不其然,那账册,凤缺只翻了一两页,就将之看的明明白白,那却是本记着邹知县贪墨多少银两,又往上峰处送过多少银子的册子。
尽管凤缺心头有所兴奋,可面上依旧面无表情,他屈指敲着那账册道,“有此物证还不够,还非得有人证,且这人证还必须是私卖原石的,这样才能将罪名给那狗官安在头上。”
听闻这话,凤酌微微勾起嘴角,眼梢上扬一分,“这很是简单。”
这确实简单,此后几天,凤酌不过跟着皱知县,同时更是密切注意出入知县府的人,不多时,她便在开阳一茶寮雅间中,瞅到了与邹知县正行买卖原石的下家。
邹知县将原石卖的十分便宜,要知道那些原石可都是从独山老坑洞之中采出来的,里面的玉质解出来至少都是中上,更无论说有极大的可能出极品玉石,是以,若那些原石在懂行的寻玉师手里,定然能分上一分,后卖出不菲的价来。
而邹知县,哪里懂这些,也没耐心一一解石,只担心着那些都是不太能见得光的,非要尽快脱手给换成银两揣兜里了,他才放心。
凤酌并未打断两人的交易,而是等那外地来的玉石行商给了银两,与邹知县分开,着急雇人去知县府拉原石之际,她才出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行商给抓了起来。
那行商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面白少须,一闽南口音,乍见凤酌,很是惊疑不定。
凤酌冷笑一声,她将人带到凤缺面前,自己便不再过问其他。
凤缺虽身子未曾尽数恢复,可气色早好了,就是面庞还能看出削瘦,但精神头还是很不错的,他盯着那行商,好一会功夫见对方忐忑不定之后,才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这位兄台,还好生逍遥,当不知已大祸临头?”
行商面色一整,色厉内荏的道,“尔等是何人?竟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土匪强盗的绑人行径,我看你们才是大祸临头!”
凤缺并不恼,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邹知县那本账册,以一种看死人的眸光蔑视过去,“你可知,邹知县卖你的原石,从何而来?”
听闻这话,那行商心头一跳。
凤缺继续道,“实不相瞒,我乃安城凤家之人。”
话音一落,那人霎那就面色惨白,他也是经人引荐,才晓得开阳邹知县手里有一笔急需转卖的原石,尽管心里也想过这批原石的来路不正,可不曾想,这才搭成买卖,就被凤家人给捉了。
凤缺似乎还嫌不够,对行商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再告知兄台,你买的那些原石,可是我凤家矿山上以一二十条人命换来的。”
“你说,这样沾染血腥的原石,你还敢心安理得地拿在手上?莫说是你,就是邹知县,我凤家也定不会放过!”
最后一字方落,行商整个人已经哆嗦起来,他也是做玉石买卖的,盖因家底有限,都是小买卖,然在这玉石行当里头,又有几个人不晓得安城凤家的?
“求公子指条明路。”他也是反应快的,这一转念的功夫,明了凤酌将他扣过来,而非直接带往安城,便是晓得眼前二人是有意留他一线生机。
凤缺很满意此人的上道,他也不拐弯抹角,只对凤酌一点头道,“待会还要有劳兄台写份证词,更是要麻烦兄台随我二人回一趟安城做个证人,事了之后,兄台损失的银两,自然会责令邹知县退还,我凤家念在兄台无知无畏的份上,此事不予追究不说,还会给予兄台一二酬谢。”
那人自是无一不应,小命都被别人抓在手里头,他哪里有反抗将条件的资本。
凤酌遂将人带到另一个房间写证词。
不过半个时辰,她便拿了证词给凤缺,凤缺看了满意地点头,当即道,“去跟客栈掌柜结账,等天色一暗,便启程回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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