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什么样的姑娘不会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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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凉的唇勾起点滴弧度,似笑非笑,深邃如黑曜石的凤眼,长卷的睫毛投落暗影,就将楼逆眸底一闪而逝的情绪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屈指轻敲大腿,敛着眉目,就幽幽的道,“姨母不想谢家姑娘进宫,也不是没法子。”

听闻这话,贤妃神色一凛,柳叶眉下的狠厉渐次迭起,“哦?说来听听。”

“能入宫的姑娘,非的德行礼仪俱佳,家世清白不可,这些谢音竹都不缺,可圣人作为一个男子,自然不能免俗,对男子来说,什么样的姑娘不会要,想必姨母比侄儿更清楚才是。”他只起了个开头,也说的不甚明白,可就是要留有这样的余地,才让贤妃有发挥的空隙不是。

而对于谢音竹,他楼逆自来就不是大慈大悲的圣人,且谢音竹在得罪凤酌的那一刻起,对楼逆来说,就已经是个可随意利用的棋子而已,是以他算计的来是半点都不心软。

他同样也看到贤妃听了那话,精致妆容下泄露出的阴沉,她转着指端的点翠护甲,一时之间犹豫不定,“谢家,是大族……”

楼逆懂她的顾虑,无非是觉得不能拉拢谢家这样的士族而可惜罢了。

他嗤笑一声,“姨母,谢家是大族,还是自诩门风清正的大家,即便谢音竹再是掌上明珠,涉及圣宠之事,也断然不会轻易站队,而要拉拢这样的士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端看是否骚到它的痒处。”

这话成为压倒贤妃决心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心头一狠,闭眼又睁眼,“下去吧。”

楼逆起身拱手行礼,末了道了句,“侄儿不日去了海城,这宫中,姨母当万分小心才是。”

他欲言又止,眉目逸出担忧关切来。

贤妃抿唇浅笑,受了楼逆的关心,那神色仿佛起先的难过都是假装,真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你回京这般久,还姨母姨母的,若无旁人倒好,可别让圣人听见,按理出嫁从夫,你与本宫之间,不该以母家辈分来论。”

闻言,楼逆表情十分微妙,他立在殿宇之中,身后有日光投射在他背上,就为他度上一层深深浅浅的逆光,叫他整张脸都被暗影覆盖。

他轻笑了声,狭长的眼线末梢有诡谲华光闪烁,“是,逆儿记下了。”

一直到出了重华殿,楼逆都还觉得被恶心到了,他唤贤妃为姨母确实不太妥当,贤妃的心思,他哪里不明白,无非是想得他一句“母妃”之称,他能对着皇后喊“母后”,虽非出自心甘情愿,可一朝之母,所有的皇子都那般称呼,隐忍一时那也就罢了。

而贤妃,倘使两人之间真是存血缘亲情,他喊一声也无甚大碍,可眼下,桩桩件件的事都表明,此妇人表里不一,手段龌蹉又阴私,不是个贤德贞静的,诸多陈年旧事的真相他未查明之前,绝不会信任。

他一路想着这些回到朝阳殿,才踏进宫门口,就听闻殿里小太监的惊呼哀求之声,并夹杂着十一欢欣雀跃的喊叫。

斜飞的眉梢一挑,楼逆施施然走进去,然一下脚,他面色就黑了。

好端端的院落,原本栽种些花花草草,眼下,竟被挨个拔的干干净净,糟蹋的惨不忍睹。

楼逆冷哼了声,大步进了殿,果然就见殿中也没个好的,最明显的就是垂挂的纱幔,尽成一条条的破烂条子,黑檀木的桌椅案几,不知被何种利器胡乱刻画,面目全非,还有他颇为喜欢斜躺的罗汉榻,嚣张的小胖墩正立在上面,撩了裤头,站暗紫金线祥云纹的软枕上,就是一泡尿撒下去。

边上的小太监都快被吓哭了,又不敢上前阻拦,手足无措见,见脸黑如锅底的端王殿下进殿,惊叫一声,浑身抖若筛糠,简直想立刻去撞柱死上一死。

“很好玩?”楼逆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柱边,他眯起凤眼,眉目虽沉,可嘴角竟勾起了浅笑。

十一回头,葡萄黑的眼珠子转了转,一拉好裤头,跳下罗汉榻,居然不怕死地拍手道,“九哥的朝阳殿真是无趣的紧……”

话还未完,他脚下生风,扰过跪在地下的小太监,一溜烟的就往边上敞开的次间侧门跑。

“哼!”楼逆哼了声,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袖子,也不见怎么动作,一个闪逝,就见正爬门槛的十一给拎了起来。

十一一愣,显然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他兄长速度竟能这样快,要知道他虽眼下看着年幼,可皇后有找侍卫教导他简单的拳脚,故而他的动作,比起一般孩童滑溜很多。

楼逆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主,这世间,除了凤酌,就没见他对谁心善过,所以,他一抓住十一,二话不说,单手将人夹在腋下,扯下他裤头,当即就是狠狠的往那白皙的嫩小屁股啪啪几下。

再说十一,往日被养在皇后膝下亲自教养,谁敢这样对待他,就说其他几个皇兄,对他即便亲切,可也有这样那样的不纯心思,小孩最是敏感,不用人教,他自己就懂,故而他也不爱找那几位皇兄玩耍。

唯有楼逆,他初见,这位皇兄对他不冷不热,甚至他缠狠了,还会厌烦不耐他,可奈不住九皇兄长了副好皮相来着,他就喜往他身边凑,后来还见了凤酌,更是不得了。

可被扇了屁股这样羞耻的事,即便他还小,那也是有一把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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