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弃车保帅(1 / 2)
楼逆将全部的心思都花到与凤酌的亲事上,说是赐婚算定亲,可依着他的性子,一应成亲要置备的物什,早早就差人去准备了。
他甚至还去了趟端木府,将这消息说给凤缺听,秉着凤酌是从安城凤家出来的,那凤家怎么也算是凤酌的娘家,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他都是要告诉凤缺的。
当是时,凤缺一如既往的在雕块白玉牌,他刻刀一顿,应了声,就算是晓得了。
见凤缺这等作态,倏地楼逆就没了任何自得的意味,他只道,“因着师父没血亲,嫁妆一事,我想着,端王府一应准备了就是。”
哪知,对于这点,凤缺却是想也不想就摇头反对,“她的嫁妆,我来置办,嫁与你端王,怎么也得有十里红妆,才不至于让人诟病。”
楼逆晓得,凤缺是不想京城之人看轻了凤酌,故而才说要十里红妆,不过,原本他也是这样准备的,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凤缺放下手里的刻刀,他看着楼逆,很是稀罕地拉了拉嘴角,展开个淡若冰花的笑来,犹如月昙,一闪即逝,“她要从安城凤家出嫁。”
闻言,楼逆皱眉,若是凤酌从安城出嫁,这迎亲之路,慢腾腾的赶,怎么也要好几天的时日,且大夏有习俗,即将成亲的男女,是不能提前见面的,是以,他便要好些时日见不到凤酌。
凤缺可不管楼逆同不同意,他径直道,“凤三姓凤,不管她是不是嫡出,那就是凤家之人。”
楼逆揉了揉眉心,眼下凤酌并不想成亲不说,若是凤缺再加以阻拦,他都能预见前路渺茫,故而一咬牙道,“那便依长老所言。”
此事谈妥,楼逆便准备回府,他还得再和凤酌谈谈,打消她现在的念头为最好。
不想,凤缺隔了好一会才声音浅淡的道,“你会对她好吧?”
楼逆一愣,似是不明白这话是何意,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道,“自然。”
凤缺望着楼逆,瞧着他已越见稳重的面容,“如此甚好……”
楼逆皱眉,他早便发觉凤缺对凤酌有那等不一般的想法,他虽心头不美,可还是明白,自己与凤酌能走到今日,中间横插了个师徒关系,很是不易,而凤缺若也是同等的心思,他与凤酌之间的阻碍便更是不可能的事。
先是同宗同姓,后还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无论哪一条,都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毕竟,她曾言,只有你会真心待她。”在楼逆多想了几分的当,就听凤缺如此说道,“可你要知,我同样可真心待她。”
楼逆眉头皱的越发紧,尔后,他勾唇点笑,潋滟的三月桃花风华飒飒而起,“长老怕是不能与任何人言吧?是否,本王权当什么都没听到。”
说完这话,他施施然旋身离去,徒留凤缺一人面容冷漠如冰,良久,伺候的长随进来,将清洗玉石的清水倒掉换了新的,只觉从凤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人忍不住打颤,叫人心惊。
有关嫁妆一事,凤酌是全然不知,那日之后,楼逆不曾再提成亲之事,她也就自欺欺人的并不去想。
而皇后的赐婚,不日就整个京城都晓得了,对于这事,并无多大波澜,毕竟是个人都看得到端王殿下看荣华县主的眼神,那可不一般,且早早的就金屋藏娇,谁都没法觊觎,此时皇后赐婚,倒还十分顺其自然。
且京城之中,最近所有的人都在津津乐道大皇子的事。
大皇子在边漠犯下罄竹难书的罪行,竟以无辜百姓的人头冒领军功,圣人将之禁闭大皇子府,就等着去边漠的御史找出更确切的罪证,便要处置大皇子。
这些时日,大皇子心头惶然,夜不能寐,没几日,竟生生瘦了好大一圈,他不能出府,便去央了大皇子妃去找皇后求情。
大皇子妃依言进宫觐见了皇后,可对求情之事,闭口不提。
按理,大皇子乃皇后所出,怎么着皇后也不会让他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可皇后就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仅从不谈及此事,对于大皇子更是不闻不问。
大皇子妃和皇后,像是十分有默契般,看着大皇子步步作死,竟不加阻拦。
丝毫没给大皇子求情的大皇子妃回了皇子府,甫一进门,就见大皇子眼巴巴的看着她,眸带血丝,颌下有青灰胡渣,衣衫有皱,哪里还有半分从前那等风流倜谠的贵气可言。
御旻浅心头冷笑了声,但面上不显,且还十分周正有礼的对大皇子行了礼这才道,“母后未曾多说其他。”
这一句话像是压倒大皇子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摇摇欲坠,“她可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冷漠无情,虎毒还不食子,她这是要逼死亲儿子!”
大皇子妃瞥了他一眼,后神色淡漠的拂袖而去。
大皇子的死活,早与她无关。
而当晚,大皇子不晓得使了什么样的手段,竟混入宫中,出现在皇后面前。
他伏跪在地,痛哭流涕,“母后,你可不能见死不救,父皇真的会杀了儿臣啊!”
皇后已经换了松软的外衫披着,她坐在三位软榻上,整个殿中只余一盏壁角宫灯,影影绰绰,好生不明亮。
她看着底下哭的半点没男儿气概的大皇子,面无表情又神色莫辨,谁也不晓得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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