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周公之礼(1 / 2)

加入书签

京城之事,楼逆没同凤酌说的太多,凤酌也并不担心,晓得凡事都在徒弟掌控之中就是了。

她安心养伤,每日吃吃喝喝在睡睡,没多少时日,竟在小巧的下颌养出点软肉来,楼逆是爱不释手,总喜欢像逗宠一样去捏捏抠抠。

最开始凤酌不耐烦,但架不住楼逆的没脸没皮,她也就随他。

待她左肩胛的伤已经不会裂开,虽不能使内力,左手甚至不能用剑,可并不妨碍她平素动作,简单的端拿还是可以的。

然后,她就敏锐的察觉楼逆对她好似有点不一样了。

也照样喜黏着她,可是手脚却老是不老实,比如在庭院透气的时候,他总是屏退所有的下人,然后抱着她,那手不经意间就会往她衣摆里钻。

就连晚上安置,也是死活要与她同榻而眠,不再像从前,还能听她几句呵斥,而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的中衣必定是不整的。

简直是叫人羞耻难当,扰的凤酌烦不胜烦。

好在,纵使盘刹死了,楼逆也杀了诸多蛮夷,可除戎吴,整个边漠总有那么一些旁的部落,从前楼逆没想过要动手清理,然而经盘刹那么一遭,总是已经杀了那么多,也不在乎多杀一些,加之眼下并不是回京的好时机。

故而楼逆是三不五时就领着队兵马出去打打杀杀一番,遇上龟缩不出的蛮夷,他随随便便骚扰一番了事,撞上那等莽货,拉开阵仗打上一场就是。

且他还以蛮夷未清,不便回京为由,硬是对圣人的旨意置若罔闻。

每每楼逆上沙场的时候,就是凤酌最轻松的时候,没人纠缠着她,她乐的自在。

知晓她喜玉石和对弈,楼逆硬是在绥阳这样的地儿花了力气运来原石,他闲着无事之际,还雕了套黑白棋子,连同棋盘,整个玉制,精巧的很。

让同样喜欢对弈的许拜眼馋许久。

一切都看是不愠不火,然而这一日,却是有所不同。

楼逆杀敌回来之时已经是暮色时分,且身上还受了点小伤,据称,此次征讨的部落中,竟有名擅流箭的好手,两军对垒,楼逆不察,着了道,好在并无大碍,只是划伤了臂膀,看着皮肉翻飞,有些骇人,实际并不严重。

凤酌穿着轻便的斜纹绸衣,初初从净室出来,一身的水汽,小脸薰的薄红,琉璃眸泛着盈盈水光,她就那么坐在妆奁边,心不在焉地扒拉着手边的白玉簪。

玄十五捧了熏炉,小心翼翼的为她熏干那袭如瀑青丝。

长长的发垂落,一直拖曳到地上,一缕一缕,皆荡漾出慵懒的意味来。

楼逆进门之际,看到的便是如此情景,他一身锁子甲还未脱下,身上带血迹,粼粼的晦暗杀伐之气恍若波光刺眼。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师父。”

凤酌回头,就见暮色下的徒弟,身后是大团大团暖人的橘色,然所有的柔光都似照不进他的凤眼之中,那双眸子,她即便对视过无数次,然而,眼下看过去,仍觉幽深如深渊,让她指尖一颤,心头就起不安。

这种不安来的很是莫名其妙,凤酌努力想忽视,但当楼逆看过来之际,她反而各种不自在。

楼逆甫一进来,径直去了净室,丝毫没有与凤酌共用一个净室不合规矩的自觉,倒是凤酌一窘,耳根又烧了起来。

她伸手揉了揉,收回目光,努力忽视净室中依稀传出的响动。

玄十五很有眼色,她略带同情地瞥了凤酌一眼,这些时日,殿下看县主的眼神,简直就和匹饿狼一般,就差没冒绿光了,也只有迟钝如凤酌这般,才什么都没察觉。

她不敢在磨蹭下去,晓得要是殿下一会从净室出来,要见她还没退下,日后定然没好日子过,遂动作麻利的将凤酌长发熏干,悄悄退了出去,并好心的带上了房门。

凤酌目光飘忽,她也不晓得今个是怎的了,就是觉得徒弟有点不对劲,往常两人的相处,大同小异,她除了觉得腻歪黏糊,有些不耐烦之外,并无多感触。

对她来说,徒弟么,自然还是和从前差不多的,凡事会为她考虑,虽有以下犯上,可都踩着她的底线来,故而这么多年,她罕见的容下并习惯了身边有徒弟的存在。

她挨蹭到床榻边,掀了锦被盖上,瞟了瞟净室的方向,身子一滚,就将所有的被子给裹了,并死死的抱住,不留半点多余,后才头朝里,放缓呼吸。

她都做的这般明显了,被角都不留一个,徒弟要识趣,就该回他自个的房间。

凤酌这般想着,觉得自己个拒绝的方式够委婉,又不伤徒弟的脸面,真是为自己的随机应变暗自赞了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