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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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不见,玉晚鹅蛋脸瘦了一圈,精致眉眼弯弯,五官愈发立体,顿顿鸡汤也没能补回失去的气血。

两手裹着厚厚纱布,仿佛缠着十根炮弹,依稀能瞥见纱布渗出的黄药。

细带勾勒出纤腰,仿佛一朵摇头晃脑的蒲公英,风一吹便飘向天际,捉摸不定。

尉迟砚撞上她的眉眼,漆黑瞳仁微微一缩,抬指摸向颈侧,那处愈合的齿印已经不痛,但会不时发痒。

他忽然想起那日查到的消息,她不仅是为死去侄子守寡的小侄媳,也是三年前狗皇帝为满足私欲、羞辱他赐下的未婚妻。

当年国公府生出丑事,玉晚离开京都逃到蜀地,期间还受到国公府世子,也就是她兄长派人暗杀。

奄奄一息之际幸得祁府三公子,祁景澜所救。二人朝夕生情,成婚两载,感情甚笃。

他记得退婚那日,曾骂过她娘去死来着,但没想到她娘真的去世。

尉迟砚慢慢垂下眼皮,总归是掩去了桀骜与危险,端着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的散漫。

“哟,又是哪儿来的美人,出水芙蓉似的,来跟咱们抢贵人?”

红衣女握着杯盏的手僵住,上下打量玉晚样貌,目光挑剔,似要将她盯出一个洞。

祁二公子在运酒的路上,还未落座,是以在场四人里,仅尉迟砚知道玉晚的身份。

绿衣女子坐在尉迟砚右侧,见玉晚毫无风尘之气,同样掩饰不住眼中嫉妒。

“路子倒是与咱们不同,可扮作大家闺秀的模样,也盖不住内里的败絮。”

“贵人,您说是与不是?”

绿衣女小扇遮面,探出上半部分,朝尉迟砚抛媚眼,娇声像要将他剐下一层皮。

尉迟砚侍弄眼前青玉盏,指尖有一搭无一搭轻点,闻言只勾了勾唇角,不知是否听见,没做回应。

毕竟玉晚在他眼里无关紧要。

妓子向来身份卑微,常做高门玩物,最嫉妒,也最看不惯身世清白的闺秀。

千金闺秀出身优越,能念书识字,可论样貌、伺候人,甚至是琴棋书画,个别人也远不如她们这种妓子。

玉晚眼中疏离,从未见过摄政王般,规矩行礼,垂眸盯着包成猪蹄的手,静默不语。

要多乖有多乖,完全不像能把人往死里咬的样子。

她拿不准尉迟砚态度,两个美姬又是司马大人的人,她不能轻易得罪。

“真是个木头,杵在那儿装矜持,真把自己当千金不成?还不赶紧过来,伺候司马大人用膳。”

玉晚没带丫鬟,红衣以为她是祁二公子献来的姬妾,仗着司马大人撑腰,轻蔑地使唤玉晚。

司马大人也注意到玉晚,摸着自己那颗大痣,在看到她姿容那刻,不由愣了神,眼中闪过惊艳。

何止绝色呐。

蜀都怕是无人美得过她。

玉晚摸不准席上之人的态度,只能中规中矩回道:“许是酒色微醺,醺坏了二位姑娘的眼。”

“民妇祁府玉氏,已故三公子之妻,招待不周实在见谅。”

三言两语不卑不亢,彰显主人姿态。

尉迟砚指尖刮着玉盏,背部微微向后靠,是个极为慵懒的姿势,视线再次瞥向玉晚,下移。

肿得惨不忍睹的手包裹一层又一层纱布,染了蔻丹的指甲变短,他面色一闪而过的古怪。

那眼神似是在嘲‘半月不见好,真够娇气’,他再次收回目光,似没将玉晚受辱放在心上。

“原来是个小寡妇啊。”

红衣女见主位不发话,更是拿出正宫姿态,笑吟吟调侃,“左右死了夫君,难再嫁人,不如跟了司马大人?”

她惯会揣摩主子心理,怕看中的贵人让玉晚勾走,急忙将人推给两眼看直的司马大人。

跟你奶奶个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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