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险事毕夜不安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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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险事毕夜不安寐

陆徽娘放下明星和宝珠,走到李珏面前低声说道:“烦请王爷将这许多的人都退下去吧,毕竟都是姑娘家,留在这里也不方便。今晚的事也请王爷吩咐下边的人不要说出去,流言蜚语我怕任是一个女儿家都是受不住的。”

李珏会意地点点头,让叶展领着那些人鱼贯而出,末了叶展嘱咐他们今晚一个字也不许再说出去,若是听到有一句便是所有人的脑袋都别想要了。叶展在李珏身旁,那股子狠厉劲儿倒是学了个七八分,一番言辞唬得他们连连点头再三保证。

“今晚你们暂且先住在这里一晚,想来卫国公府今晚都着意在元旦之夜上,无人会在意你们未在卫国公府。”李珏贴心嘱咐后也离去了,想来那两个丫头见到他颇为拘束,若是自己不现在她们面前,由陆徽娘陪着她们兴许还好些。

只是略有些担忧陆徽娘,近日又是碰到这许多的事情,心绪好不容易平稳此刻不定又是一番惊涛骇浪一夜不得安眠。遂离去时望了她好几眼,终是不放心又说了一句:“有我在,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胡思乱想,明日送你们回邓府。”

陆徽娘垂眸点点头,送他出了门。

掩上门窗,外面的寒意顿时隔绝的一丝不露,陆徽娘呼了一口气脚步沉重地来到她二人面前,舔了舔嘴唇愧意道:“我不该带着你们一同去相府,兴许阮静也不会对你们下手。”

明心一直缩在被窝里的小小身躯爬了出来跪坐在陆徽娘面前,握住那一冰凉在这冬日更显洁白的素手含泪宽慰道:“早就见过了静小姐,怎么也是躲不过的。我和宝珠都无事,姑娘也不必太过自责。幸好您没有和我们一同出去,否则那群人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许是那群人把宝珠当成了我,阮静恨的根本就不是你们。”陆徽娘见宝珠一直未说话,拽过她的手一颗眼泪落下,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感觉一切都苍白得很。

夜冷星疏,烛光姿态轻柔,陆徽娘伏在床上,送了宝珠去了另一间客房,心下此刻静得厉害。想要做些什么来为明心和宝珠报仇,却又什么机会都没有留给她。她眼里的光随着那束烛光越发飘散,散得无迹可寻。

没有多大的睡意,外面喧闹得很,入耳的皆是旁人的欢欣鼓舞欢声笑语,哪怕居住这繁华闹市,终究和自己没有半分的关系。外面绚烂的烟花映着屋子里也有着彩色,隔着窗子外面皎洁的月色流光亦被硬生生遮掩了下去。

明心放心不下,来到了陆徽娘的屋子里爬到她的床上与她紧紧相拥,这样热闹的夜,却是掩不住的孤寂凄凉,两个人的温度,总比一个人在这漫无边际的黑色中更好受得多。翌日清晨,陆徽娘告别李珏,便回了卫国公府。昂首挺胸,阔步前行。

一路并无甚旁人,只在拐角处撞见了邓晓。她眼底的慌乱在瞧见明心和宝珠失魂落魄而又惶恐无助的样子之后一闪而过,随即便是漫如潮水的讥讽和不屑冲着陆徽娘便迸了出来。

陆徽娘见惯了邓晓这般,也不打算和她再过多计较,她若是再生事任凭谁也是在帮不了她的。无视掉邓晓,陆徽娘一转身便拐进了长廊中。

邓晓掰下旁边的一根枯枝不挺旋转把玩,随即脸上逐渐由浅而深显出狠辣,似不经心对竹溪说道:“去吧,把这件事情传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我到要瞧瞧,陆徽娘还要怎样在这流言蜚语中独善其身。”

回到青菲院,陆徽娘卸下一身防备与孤傲,对明心和宝珠道:“昨晚定是没有睡好,现下并没有旁的事,你们先去洗漱一番然后补个觉,等身子和精神都松泛了些再过来。”让两个丫头都下去了以后,陆徽娘寻来以前看的医书坐在榻上就着外面不算灿烈的日光看了一会昨夜未眠,屋内燃着清心松神的香料一点点让困意袭进了陆徽娘的脑袋。窗棂的小风渗着外面的凉风刺激着身子不得安眠,索性陆徽娘脱了衣裳便缩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梦里吵吵嚷嚷辨不清个东南西北,也听不出到底是谁人在说话,只有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格外清晰,在那一片混沌中安定了陆徽娘的几分心神。她紧紧抓住被角的手松了开来,不自觉微蹙的眉头舒展平整。有一双手伸至面前,自己想要抓住它,即便知道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有力,可无论怎么努力怎么也抓不住。

陆徽娘不停地试了一次又一次,那双手就摆在面前,却只如同一个幻影。一急之间陆徽娘便惊醒睁开了眸子。还是那清淡如纱的惟帐挂在头顶,看着熟悉的物什才不自禁松了一口气。

思及明心正在安眠,陆徽娘起身将被细汗濡湿的衣裙换了下来,将那枚合欢坠别在胸前。又差旁的丫头打开热水擦了擦脸,收拾妥当打算去太夫人处。谁知到了那里竟得知太夫人有贵客上门。陆徽娘心下疑惑,不知道是哪位贵客都不许旁人见的。

罢了,陆徽娘转了路便去了林二夫人那里。这路上来往的丫鬟小厮见到陆徽娘礼数虽然不差,陆徽娘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难不成是因为阮相一事为她们这平淡无奇的生活添了许多谈资,所以她们总是议论纷纷的样子?

太夫人一脸慈祥而又恭敬地看着李珏,李珏喝了一口杯中茶连叹极好。太夫人还想再谈论些别的好好与李珏拉拢一番关系,但李珏行军心直得很,最不喜弯弯绕绕的,直接表明了来意:“当日林二夫人来忠勤王府说媒一事,太夫人定然也是知道的。不过陆姑娘与小王情分着实尚浅,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夫人若有所思无言片刻,鬓边的鎏金蝙蝠缠珍珠坠子衬着黛螺缎织对话外氅更加绿幽幽的,平添了几分高贵大气。复抬头一脸笑意:“不知勤王可作何打算?既然情分尚浅,莫非王爷是要反悔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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