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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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琬琰在贵妃榻上浅睡了一会,  养了些精神,随后召礼部的大臣前来,商讨近在眼前的先帝冥寿。

        前些时日她还想着与萧愈商讨商讨,  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一场戏,望他能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没想到短短几日,  他们之间闹到如此地步,李琬琰心知现下已经没有与萧愈商量的余地,  索性便以南境战事和陛下病体未愈为由,  将先帝冥寿一切从简,当日只命几个礼部官员前去祭拜。

        霍刀前去大理寺,在密室中独自审问了唐德,  他自觉下手不重,  唐德叫声却惨。

        霍刀被震得头疼,他抬手扣了扣耳朵,将刑具往旁边一丢“若想少受罪,  便赶紧招了,不然等王爷来亲审你,  可就不是皮肉伤了。”

        唐德闻言,立即想起那日萧愈临走时留下的话,  他哆嗦起来,  可还心存侥幸“我真的…就是贪了点小钱。”

        霍刀也不耐烦了,  径直往火堆旁走,拿起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吹了吹上面的灰,烙铁上的火光更亮了几分。

        “我没空陪你啰嗦,  最后再问一次,  招不招。”霍刀一边往唐德身边走,  一边说,他站在唐德身前,掂了掂手中的烙铁,送到唐德面前。

        唐德眼珠瞬间瞪大,他甚至能感觉到刑具上的火星‘滋滋’的往外冒,随着滚滚热气,迸溅到他脸上。

        ‘哇’一声,唐德大叫出来。

        霍刀被唐德弄得一愣,他拿回烙铁瞧了瞧,确认还没碰到唐德身上。

        霍刀再次将烙铁举起“说不说!”

        “说,说。”唐德连连点头。

        “是…是丞相,丞相让我贪的,若不是有他在后面撑腰,我哪里敢啊。”

        “他只是让你贪污?”

        “他说他和户部尚书有交情,便安排我进了户部,后来流民越来越多,户部尚书就将灵源寺安排给了我。”唐德语气哭丧“我本来是想好好做事的,想重得长公主青睐,回禁军去。”

        “可我族叔说,伴君如伴虎,长公主喜怒不定,能多赚一笔是一笔,日后就算被罢了官也有保证,何况还有他在后面替我兜着,我一想连户部尚书一个二品大员都贪了,我跟着贪一些也没什么。”

        霍刀听着唐德这些废话,怎不住蹙眉“说些重点,那些流民怎么会有武器?”

        唐德闻言一顿,又沉默下去。

        霍刀举起烙铁,往刑架上敲了敲,黑烟瞬间滚起,焦灼的味道涌入唐德鼻子里,唐德侧头去看被烙铁烫过的刑架,被吓得哭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但…但是我族叔后来确实安排了一批流民进灵源寺,让我好生招待,他们一个个看着都不好惹,我也不敢多问,就将他们都安排在寺中最好的禅房里。”

        “兵器都是哪来的?丞相私下里冶造兵器?”

        “这我不知,我真的不知,但兵器的确是我叔叔送来的,有天夜里,他派人送了十个大箱子来,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偷偷打开看了眼,发现都是箭矢什么,便没留心。”唐德说完,立即为自己开脱“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刺客,没想到他们会行刺长公主。”

        “你可知道,丞相是和谁在勾结?”

        “我不知道,但那些刺客里有个头头,经常和丞相私下见面。”唐德垂头丧气“很多事丞相都是背着我,都是他说什么我做什么,贪污来的钱,他倒是都分给我。”

        霍刀询问到现在,也是彻底明白了,唐德的的确确就是丞相丢出去的棋子,这场贪污,不过是再给后面那场作乱当幌子。

        灵源寺只要一乱,上面必定追责,第一个当靶子的就是户部尚书,紧跟着就是唐德。

        若长公主和摄政王都认为是官员搜刮贪污的原因,才致使流民生乱,那追究到唐德身上便结束了。

        霍刀将烙铁一丢,用帕子擦了擦手,随后转身往外走。

        他走出密室,站在外面重新上了锁。

        很快有个大理寺小吏殷勤的跑上来“大人受累了,小的备了些茶点,大人去尝尝?”

        霍刀侧眸睨了眼小吏“好啊,审了半晌,我正口干。”

        霍刀随小吏到了偏厅,他坐在椅子上,小吏站在他身边替他斟茶“你说那唐德,是丞相大人的族亲,好好的营生不干,非要自寻死路。”

        霍刀闻言没接话,那小吏便继续装作关切道“大人审了这么久,可审出些什么来,能不能向摄政王交差啊?”

        霍刀刚想喝茶,听到这话便撂下茶盏,气愤开口“审出个屁,没想到那孙子竟还有几分骨气,被我打晕了,明儿我再来,必定能让他开口。”

        霍刀像是气极,说完便站起身大步向外走。

        小吏急忙追上“大人,您还没喝茶呢。”

        霍刀装似未闻,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

        小吏目送霍刀走远,转身重新回房中,他关上门,走到屏风后,将躲藏在里面的范楚生请了出来。

        范楚生理了理衣裳的褶皱,神情倨傲的走出来,他坐到霍刀刚刚做的位置上,小吏连忙替他倒茶。

        “刚刚你在密室外头可偷听到什么了?”范楚生喝了口茶,随后‘呸’的了一口吐了,十分嫌弃的撂下盏子。

        “隔着铁门,小的听不太清楚说话,只能听见唐德一直在尖叫,还听见几句霍刀问他招不招。”

        “那唐德到底招没招?”范楚生抬眼看一旁哈腰站着的小吏。

        “小的没听到…”小吏小声开口,接着又连忙说“不过刚刚霍刀也说,唐德还没招,想来是真的。”

        范楚生闻言眯眼沉默一阵,他指尖不停敲击桌面,考虑半晌,再看向小吏时,眼里多了些狠毒“不管他招没招,还是不能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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