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彻底失明的小旭（2 / 2）

病房里，当王小小到的时候，颜齐趴在床边，握着小旭的手，双眼通红，而小旭，眼睛上缠着纱布，躺在床上。

“怎么了？”王小小颤声问。

“王小小吗？”小旭问，同时拄着身体坐起来，颜齐要扶小旭，却被小旭躲开了。

“对，我是，你的眼睛怎么了？”王小小走到床边。

“你让这个人走，我不想见到他。”小旭很激动，伸出双手在空中摸。

王小小赶紧握住小旭的手，同时看向颜齐。

颜齐低着头，抹了一把脸。

“头部遭到撞击，没有及时治疗，拖得时间太久，双目失明。”颜齐痛苦的说。

“不需要你可怜，也不需要你照顾，颜齐先生，请你离开。”小旭面无表情的说。

病房的气氛诡异，王小小对他们之间的爱情参与的太少，所以不能轻易开口，就在这时，秀珍和詹姆斯过来了。

“小旭，怎么回事？”秀珍伸手摸她眼睛上的纱布。

“老师。”小旭放开王小小，又往另一处摸，同时哽噎的哭出声，“老师，我的报应来了，以前，一直装成瞎子骗人，如今，我真的瞎了，什么都看不见，老师，到处都是黑的，到处都是黑的啊。”

秀珍的身体晃了一下，詹姆斯眼疾手快上前扶住。

“我好怕。”小旭紧紧扯着秀珍。

“我苦命的孩子。”秀珍失声痛哭，“不是出去玩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对不起，秀珍阿姨，对不起，詹姆斯，是我没有照顾好小旭，对不起，小旭。”王小小噙着眼泪低着头挨个道歉。

“是我，都是我！”颜齐坐在凳子上，抓着被子哭出声。

“给我说清楚。”秀珍冲颜齐喊。

王小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终究躲不过这一劫。”秀珍摇头叹息。

以小旭的情况是可以出院的，可是去哪里？家是回不去了，楚妈妈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她，颜齐那里小旭死活不去，最终，秀珍把她接回家照顾。

颜齐把小旭安顿好，立刻解决相关人员。

权老大一刀一刀被凌迟而死，码头上的十几名“搬运工”，颜齐并没有按照承诺放了他们，而是集体被挖了双眼活埋。

最后是楚妈妈，颜齐犹豫了，到了秀珍家里，征求小旭的意见。

“我的事不用你管，现在的我，跟死有什么差别？还不如来个痛快的。”小旭生无可恋。

“你还有我，我就是你的眼睛，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给我个机会。”颜齐请求道。

小旭不再开口，默默的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就在颜齐要离开的时候，小旭开口喊住他。

“以前，你怪我不告诉你实情。”小旭慢慢的说，“开始的时候，我不信任任何人，亲生父母都不可信，我还能去相信谁？”

“所以我变得冷漠，爸爸妈妈都宠爱妹妹，哪怕是我个瞎子，他们对我没有一点怜悯，可是我不恨妹妹，她虽然娇纵任性，对我呼来喝去，可是整个家里，只有她愿意搀扶我走路。”

“是你和秀珍老师让我打开心扉，去接受别人。”

“开始的时候，我不信任你，只觉得在你家里待的放松，你让我感觉到温暖，后来我渐渐依赖你，再后来，爱上了你。”

“这个过程太漫长，大概有两年的光阴，两年，我如何解释自己不是盲人？我特别担心，担心你一气之下不要我。”

“我不敢赌，也不懂你的真实想法，我不像王小小那样善于观察，洞察人心，如果，如果早知道你不介意，我会第一时间跟你分享。”

“颜齐，就算告诉你了又怎样？我还不是成了这个样子？”

这是小旭的全部解释，终于一次性说清楚，颜齐也终于肯认认真真的听，只是这个代价太大，大到小旭放弃了一些想要的东西，包括颜齐。

小旭看不见任何东西，一点模糊的感光都没有，无尽的黑暗让她绝望，每迈一步都找不到方向，她只能靠着回忆度日。

以前，她总是垂着眼帘，每次抬眼去看的时候，都是颜齐转过身的时候。

“我的回忆里，全部都是你的背影。”

这是颜齐离开前，小旭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没有收到过鲜花，颜齐没有送过，她没有看过浪漫的惊喜，颜齐没有准备过，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眼睛“看不见”。

现在更不能了，真是遗憾，哪怕是婚纱，或是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