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骤露锋芒(1 / 2)
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消息传入几方长辈耳里,正中下怀的满意。
时间正是五天之后,贺知澜事成归国的庆功宴。
而贺知澜离开之前,没人看好lunas驻海外的地产投资项目,因为经济市场的不稳定性,贺振威等同于把难上加难的一块项目丢进贺知澜手里。
和他承诺,如果你有本事拿下合作方的千万流水,我可以考虑提前给你走的机会。
就连贺骥之都甩手的项目,贺知澜意外选择了和他们长辈处不好的陆家。
京城有言,陆家贺家为首,温、黎、谢三家才紧随其后。
现在贺知澜不仅不承贺振威之势和陆家相向而对,还毅然选择互利共赢的合作,就是贺振威再有气魄,今晚的庆功宴,他都注定味同嚼蜡。
然而,这从不是贺知澜的关注点。
晚上七点半,贺知澜所坐的班机降落首都国际机场。
人流如潮间,江秘书协同的工作人员一路跟着贺知澜往机场出口方向走。
庆功宴是七点准时开始的,贺知澜的默许,是他的主场但他未必需要到场。
而江秘书紧随其后,低头的提醒已经说出:“小贺总,今晚陆家应允不会到场。”
是知情贺振威、孟江漓、贺骥之三人修罗场,根本无意介入其中成为挡箭牌的意思。
贺知澜应声:“另行安排对他们的开宴时间。”
“明白。”江秘书颔首。
而正要再说什么,江秘书一抬头就注意到不远处撑着脑袋靠在出口栏杆上出神的顾夕翎。
机场里人影晃晃,刺目明光照得顾夕翎眼疼,她换了个角度,百无聊赖撑着脑袋,发呆喃喃:“文秘书。”
“大小姐,我在。”
文秘书和江秘书对了一眼,刚想说话,就见顾夕翎瞅着时钟提醒,等得丧了吧唧不满说:“是这钟慢了还是贺知澜人溜走了啊,这都快过去四十多分钟了,贺知澜难不成人还能掉在飞机上么?”
少女咬着手里饮料的吸管,讷讷不爽地皱了眉眼。
殊不知这一秒,贺知澜那边已经带人从长道口绕了出来。
正巧被一群人挡住,处在顾夕翎的视线盲区。
所以文秘书下意识想提醒,却无意撞上贺知澜越发靠近时摇头的淡色。
滚到嘴边的话顿住,咽回去,文秘书为难低声说:“大小姐,小贺总——”
动动脑子就知道接下来肯定是要帮贺知澜说话,就这几天,贺知澜那边重新压下来的新学习任务就够她受的了。
现在一有这个预兆,顾夕翎赶忙抬手,打住的手势,不咸不淡扯一下嘴角,很没求生欲地说:“文秘书,你知道你最不像江秘书的一点是什么嘛?”
不仅文秘书,江秘书也一顿。
文秘书眼看着自己那一向儒雅端正的老师一副“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大小姐又要说我什么”的表情,右眼皮轻轻跳了下,连带着说出口的文化也变轻:“什么?”
“就说话呀。”顾夕翎咬着吸管,眯眼笑。
“说话?”文秘书没懂。
几步之外同时停下脚步的贺知澜和江秘书,这下都颇有意味地看着顾夕翎。
尤其贺知澜,长身玉立的优雅,他今天仅穿了单薄的黑衬西裤,衬衫顶扣敞开,露出锋利微滚的喉结,痞雅又斯文。
外套墨色长款风衣,更显整个人的挺拔优越。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顾夕翎,不经意间,微挑唇边。
但顾夕翎太钝感,丝毫察觉不到“危险”正在靠近。
她这顶着小脑袋瓜就没心没肺地说:“江秘书每天都是小贺总东,小贺总西,小贺总喊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还要硬着头皮夸小贺总,那话说的啊”
顾夕翎无奈叹一口气,认真说:“我们文秘书千万不能学的。”
“?”他说什么了,怎么就硬着头皮夸了?
贺知澜淡淡的目光扫来,江秘书赶紧摇头否认,很真挚的眼神流露:小贺总,我每句可都是肺腑感言。
他肺部肺腑贺知澜是不知道,就是顾夕翎这小鬼,他就不在一个多月,她都皮成这样了?
贺知澜默不作声地靠近,顾夕翎还在笑眯眯的,一副“文秘书,我可都只和你说悄悄话,你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啊”的小机灵。
“而且,文秘书,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嘛!”顾夕翎一脸震惊的表情,尝试说服文秘书的夸张表情,手还护在嘴边,叽里咕噜。
文秘书是真的想提醒,但察觉到贺知澜凉凉睨她的眼神,悲伤逞强笑说:“大小姐,您发现了什么?”
“江秘书偷买的薄荷生巧冰激凌!”顾夕翎激动到放大音量,还一本正经,“真的!就那次我在广场上给文秘书你买的薄荷生巧冰激淋,不是不方便吃,我先帮你放在车载冰箱里了嘛?回去就被江秘书说好吃撬掉了!”
“他居然!偷偷买了好多啊!”顾夕翎放声感叹,“我要不坐那辆车!我都不知道!”
被好大一口锅扣到脑子都发胀的江秘书:“”
你丫的,这难道不是你大小姐上次尝遍了冰激凌说就薄荷生巧味的最好吃,我才听小贺总的话给你准备这么多的吗!
这不是出差走得太急,放错车了吗!
大爷的,现在居然这么冤枉他!这大小姐!
江秘书面无表情地盯着顾夕翎,皮笑肉不笑。
偏偏顾夕翎最近语文早读书读多了,现在连描述都声情并茂的,更添一把火。
文秘书这就是想忍着不笑的,也憋不住了,别过头,嘴角压不下弯起的弧度。
顾夕翎凑近了极小声:“所以呀,趁着这天还没冷,文秘书,我们回去一起吃吧。”
合着她坏心思在这儿呢,贺知澜轻轻勾唇。
就听顾夕翎笑着悄咪咪说:“只要我一会儿不和哥哥坐一辆车就好啦。”
她边说边转身,完全忘了她杵这儿是在等人呢,扭头,嬉皮笑脸,砰的一下,倏地就撞上迎面而来的胸膛。
顾夕翎懵,过于熟悉的味道,咫尺间骤然沉降,熟稔温厚到将她从头到脚彻底裹挟。
连末梢神经都敏感了,顾夕翎慢一拍抬头,直直撞上贺知澜微妙看来的目光。
咯噔一下,大脑瞬间当机,她脸上的笑垮了,只剩那终于清醒的求生欲微微发酵,她僵硬了几秒,手脚发麻,只能扯一下唇角。
“哥哥?”这声都喊得磕碜,顾夕翎真是连挖地三尺的心都有了。
等到再看到死亡微笑盯着她的江秘书,顾夕翎心慌地直接往贺知澜面前挨,嗓音极轻:“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啊,我都不知道。”
就顾夕翎这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架势,贺知澜垂眸,眼见她圆圆的小脑袋,柔软长发散落白皙颈间,身上温甜的气息,连冷白的光影都虚化出了澄净暖温。
贺知澜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下。
他落手,下意识要抚摸在她后脑勺的指腹在半空微顿,像是僵了举动。
半秒后,他屈指,只是克制地轻弹了下顾夕翎额头,微哑的嗓音含着笑。
“什么时候这么会装乖了?嗯?”他玩世不恭的腔调,趁在今天这身搭配里,更显斯文败类的勾人。
顾夕翎不由自主微愣,缭乱了呼吸。
她躲,想躲过贺知澜的审视,却还是在出口拥挤之下,被贺知澜顺其自然搂进了怀里。
发烫的拥抱,亲密的彼此,去停车场一路,顾夕翎都无法平定心跳,她红了脸,却好久都舍不得推开,就这么往前走。
身后是紧紧跟随的秘书团。
声势之大,旁人都不禁侧目。
顾夕翎轻轻问他:“哥哥,你不去没关系么?”
顾夕翎知道今晚是贺知澜的庆功宴。
他虽从来不让她参与其中,但该维护的表象,还是该维护的,她听说贺知澜要直接送她回家,顾夕翎生怕耽误到他,赶紧说:“你要不还是先过去吧。”
顾夕翎不知道贺知澜今晚的不去,才是正确的表态,表明他以这个项目为界,赢了就不会再参与到他们长辈之间的相斗之中。
距离他带她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所以没有必要再过多伪善。
临近车边,贺知澜低头看她。
冷冽夜风将他眸色吹深,顾夕翎入目那一抹深邃,不经意地,心脏还是砰砰微有重跳,她颊边红晕更浓,无声。
贺知澜只是定定看她几秒,说:“没事,先送你回家。”
回去一路,车往北开。
少有应许的冰激凌甜味在顾夕翎舌尖化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