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白菲菲,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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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团黑色的液体贴上烟囱的一刹那,像是产生了共鸣一般,一阵更大的悉悉索索声从烟囱的内部响起,白子末脚下的步子猛地一顿。

        我看着那团黑色的液体,趴在烟囱壁上,一点一点的与从烟囱壁上渗透出来的黑色液体融合、变大。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恶心。

        "菲菲,想活命,到我身边来,快!"白子末的声线一下子压低,规劝我的语气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在紧张。

        我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看着越变越大的黑色液体,心里也发怵,最终还是说道:"白子末,你今夜这样哄着我,目的是什么,你心知肚明。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白子末怒了,"菲菲,你可以怀疑我,但你总不能怀疑白奶奶吧?"

        我咬着牙不说话,心里一直念着柳伏城的名字,不能动摇,绝不能动摇,他又想打感情牌,又想哄骗你。

        身旁,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凝聚起来的黑色液体开始不停地分裂,一圈又一圈的盘桓在烟囱上,像是一条巨大的黑蛇。

        不,也不像蛇,它没有蛇鳞。

        "子末,菲菲,过来!"白二爷已经赶到,冲着我们喊道。

        就在这个时候,那条黑色的东西,一下子垂倒下来,一圈一圈的像是一个磨盘一般,一下子包裹住了我。

        但下一刻。一道红光闪过,生生的切开了那东西,将我从里面露了出来。

        那道红光,是从白二爷手中的罗盘里面射出来的,这把罗盘据说是从一个古战场上掘地三尺挖出来的,上面浸满了鲜血,法力深不可测。

        那东西一下子被削成了十几节,瞬间朝着烟囱里面退去,白子末趁机上前来抓我,但下一刻,从河道方向,一道冲天的浪花喷射而出,冰凉的河水兜头朝着我们冲下来。

        就在同一时间,耀光玻璃厂方向,第三次爆炸炸响,这一次声势浩大,火光直冲云霄。

        白子末吼道:"爸!"

        白二爷训斥道:"慌什么慌,把人抓回去!"

        呵,把人抓回去,抓谁?

        当然是抓我!

        这一群伪装的人,终究还是露出了本来面目。

        "百年了,你们锁了我一百年。够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烟囱的底下响起,打着圈儿的在烟囱内部一圈又一圈的回响,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像是拖曳铁链,铁环之间相互撞击的声音响起。

        一股阴寒之气从烟囱里面不断的往外侵袭,冻得我忍不住一个激灵,我浑身的毛孔一下子跟着紧绷起来,不知道这烟囱里面到底还藏着怎样一个恐怖的角色。

        白子末默默的退到了白二爷的身边,我看着他冷笑,看吧,这才是真正的白子末,一张嘴惯会甜言蜜语,一到关键时刻,就会毫不犹豫的丢下我。

        我他妈的就在不久前,还因为奶奶动了恻隐之心,想要跟着他回去!

        没有下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可,躲过了白子末,我似乎又掉进了另一个豺狼虎豹的嘴里了。

        "小妞,跟我走吗?"

        烟囱里的家伙像是有读心术似的,满是戏谑的问了一句,惊得我下意识的朝旁边闪了一步。

        "怕我?"那声音问道,"可是,我能救你哎。"

        "你是谁?为什么被锁着?"我壮着胆子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那声音说道,"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小妞,要不要合作?"

        我没得选,问道:"怎样合作?你有什么条件?"

        "你有一把战令,对吧?"那声音说道,"我可以帮你发挥战令的法力,而你,要借助这股法力,帮我砍断束缚着我的玄铁,只要你能放我自由,耀光玻璃厂的阵法,我帮你破!"

        我谨慎道:"一个阶下囚罢了,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凭什么相信你有破掉耀光玻璃厂阵法的本事?"

        "那你可以拭目以待!"

        话音落,铁链声起,河道方向,又是一道巨浪拍上河岸,耀光玻璃厂那边,第四次爆炸应声而来!

        白二爷大喝一声:"地坤,放肆!"

        手里的罗盘一下子朝着烟囱的方向甩过来。白二爷万年不崩的沉稳气势,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他脚尖一点,整个人飞身而起,右手五指分开,手心之中,真气凝结成一道白光,追着罗盘朝着烟囱拍过去。

        呼呼的风刮着我的脸颊,吹得我几乎站不稳,我下意识的去抱烟囱,就听到那声音提醒道:"战令!"

        几乎不给我思考的时间。白二爷已经近在咫尺,以他那凌厉的气势,下一刻就能抓住我离开。

        这个叫做地坤的家伙,对于我来说,素昧蒙面,我根本不应该相信他,战令何其重要,那是柳伏城留给我保命的法器,如果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但柳伏城似乎也跟我说过,这把战令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催动的。电光火石之间,我心一横,拿出战令,紧紧地握在手中。

        下一刻,一股寒气包裹住了我的全身,寒流在我的血管之中横冲直撞,我的双手握着战令,猛地朝着攻过来的白二爷推了出去。

        两道白光在半空中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紧接着,强大的压力推着我,我的两只脚扒着地面。还是硬生生的被往后推出去一米多远,后背顶在了烟囱壁上,生生的被磨破了皮。

        白二爷冷着脸还在往前推,似乎不将我压成肉饼都难解他心头之恨一般。

        看来这个叫做地坤的家伙,并不是白二爷的对手,也是,即便他再厉害,也是被囚禁的那一方,百年来的囚禁,修炼恐怕早已经荒废,对上白二爷,简直是自不量力。

        "小妞,稳住了。"地坤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的烟囱里响起,紧接着,一股汹涌的河水拔地而起,烟囱里面响起巨大的齿轮转动的声音。

        白子末之前的话一下子在我脑海里响起,这个烟囱的下半部分,与水涧相通,水涧里冲天的水浪,能够给烟囱带来巨大的能力,百年来供给着耀光玻璃厂的能源需求。

        而此刻,我浑身像是过电一般的,不停地禁脔,手中的战令迸发出煞白的光,犹如一把战斧,狠狠的朝着白二爷砍过去。

        更可怕的是,我动不了,浑身都被那股无穷的力量把控着,身体在不停地变红,一根根钢针一般的玻璃锥析出我的皮肤表面,化身一个个飞镖,如下雨一般的朝着白二爷射过去。

        白二爷一看形势不对,生生的中断了攻击我的法力,抽身往后退,长袖一甩,一大片黑压压的纸鸦排列成一道巨大的盾牌,将从我身体里面射出去的玻璃锥挡在了半空中。

        玻璃锥碎裂落地,纸鸦千疮百孔,化作一片纸灰,洋洋洒洒的落下。

        白二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白子末赶紧上前,将他扶着往后退。

        而我身后的烟囱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安静下去,那股过电般的感觉也渐渐的从我身体里面抽离,我整个人也跟着软了下来,两条腿直打颤,握着战令的双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我知道,白二爷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但是也过度透支了我的精气,短时间内恐怕再难爆发出第二次如此之大的威力。

        好在,就连白二爷都败了,我们胜利在望,或许也不用再来第二次了。

        我靠着烟囱支撑着身体,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抬头,却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了白二爷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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