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俗世终将遗忘的歌谣(1 / 2)
张良缓步踏上祭坛,抬头看了眼天空中的月亮,仔细观察,似乎还有两个小黑点存在。低下头来,见到王莽的头颅摆在案上,上面还有两只酒樽一壶酒。
张良走上前去,发现一只酒杯里还剩着一点儿,王莽的脑袋正露出诡异的笑容。
“理想吗——”
张良喃喃自语着,他回想起书中的教诲,家庭的温馨,韩国的幻梦,还有大王的癫狂。自己做错了吗?不,没有。他自认智者,所以总会选择正确的路。
毕竟那是一个注定无法实现的梦,不是吗?
只是万千思绪最终化为了一句话:“汉人张良,真是拗口。”
张良拿起酒坛,将酒樽重新斟满,拿起酒樽后退两步,向着祭台躬身行礼,之后,将酒水慢慢洒在了地上。
身后传来声响,张良将酒樽放回原位,开口说道:“事情解决了吗?”
“嗯,算是吧。”
张良转身看着熟悉的身影,露出微笑:“那就好。”
石姬有些惭愧,撩了撩额前的秀发,缓声道:“那个,抱歉了,我……”
张良摆了摆手打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你不必自责。”
“是这样吗?”
石姬有些迟疑,但张良微笑着肯定道:“是这样的。”
见石姬也露出了笑容,张良斜指着东方的天空,那里泛起一丝鱼肚白,“一起看日出吧。”
石姬点头应是,二人走到祭坛边缘,双双坐下,石姬开始说起发生过的事,讲述自己是如何地英明神武,把敌人打的屁滚尿流的,张良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附和两句。
等石姬没话说了,张良才开口问道:“嬴政呢?”
石姬沉默了,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不想说的话,那……”
“不是的,”
石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样做对不对,总之,我这次可是狠狠的教训了那个混蛋,报了上次的一剑之仇,只是——”
“只是什么?”
石姬皱眉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张良略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抬起头来说:“看,太阳出来了——”
石姬定睛看去,只见一片彩霞之间,一轮红日渐渐探出头来,似有些羞涩,便将另一半躲在云霞之后。
石姬突然问道:“张良,你是聪明人,我有个问题。”
“聪明人吗?”
张良自嘲的笑笑:“问吧。”
“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张良有些惊讶,侧头偷偷扫了一眼,发现石姬仍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太阳,看上去有些呆呆的样子。
张良咳了一声,张开嘴停顿了会儿,之后又轻咳了几声,这才开始解释:“人有七情六欲,有人说爱起于色欲,所以有见色起意的说法,但我认为,爱这种情感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听起来好复杂的样子。”
“毕竟人本身就很复杂。”
石姬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张良见状继续说道:“我在未来那个时代看过许多作家的着作,其中有许多很有意思的解释,比如说莎士比亚,他所诠释的凄美爱情……”
石姬越听越迷糊,渐渐打起了哈欠,在一声轻微的声响后再也没了回应。
而已经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张良并没有觉察到,他仍在侃侃而谈:“我比较欣赏的是日本的一位作家的解释,他在翻译一本书籍时将男主的告白翻译成了月色真美。我想这种朦胧感才是对爱情最好的解释……”
张良深吸一口气,慢慢转头问道:“你懂了……?”
话未说完,却见石姬闭着眼,轻微的酣声响起,慢慢倒向张良。
张良微微叹息,把肩膀垫在下面,感受着肩上温润的触感,张良强行转过头去盯着崭新的红日怔怔出神。
安静下来后,石姬反而醒了,睁开迷蒙的睡眼渐渐直起身子,“我睡了多久?”
张良目视远方轻声回答:“很久……”
“是这样吗?”
石姬打着哈欠,“看来我真的累了。”
石姬很娴熟的制造出床褥,一个大大的抱枕,将它们放进冰柜里,慢慢躺了进去,“抱歉,我想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次要多久?”
“……”
石姬嘴巴一开一合无声的说了什么,之后慢慢合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张良长舒一口气,伸出手,隔着薄薄的冰层轻轻划过石姬的脸颊,“这样也好,毕竟对我来说,还是太奢侈了。”……
宛城一处阴家豪宅,今日是个大喜之日,一个少年英雄终抱得美人归的故事,羡煞一众宾客,大家都想结交一下传说故事中的主人公。
于是,络绎不绝的宾客逼得阴家拆了大门,可今天被人们团团包围的主角,新郎官刘秀,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殷勤的人们,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这依旧阻止不了宾客们的热情,“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将军之志,叫吾等佩服之至!”
“有志者多如水中鱼虾,而可我们的侯爷却是出水蛟龙仅此一人啊!”
“天作之合不过如此吧?”
“说的好!”“正是如此……”
众人的吹捧话说的再好,也并不能叫刘秀露出一丝笑容,气氛有些僵硬,可浑然不觉的刘秀举起酒杯后一饮而尽,顿时又是一阵吹捧叫好,刘秀依旧没有理会。
看不下去的邓晨上来轻轻推攘了他一下,刘秀却立扑而倒,邓晨又急忙搀扶住了他。
就在大家惊慌失措的时候,刘秀恍然间听到了什么,瞬间跳了起来,兴奋的呼喊着:“哥哥?你来了?”
原本热闹的宴会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得不到回应的刘秀又急忙踩上桌案,将汤水撒了一地,脏了新衣也不在乎,继续大声道:“莫要躲着弟弟了,哥哥,你在何处?”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邓晨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拉住刘秀的衣服,“刘演已经死了。”
“你胡说!”
刘秀甩开邓晨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怎地如此坏,见不得我家好半点吗?上次诅咒我姐姐死,这次又轮到我哥哥了吗?”
邓晨实在没想到刘秀会说出这种混账话,气的直接拂袖而走。
场面愈发尴尬,就在刘秀再次开口呼唤了几声后,一人站出来道:“刘大哥已经死了!”
“你胡说!”
刘秀恼了,转身怒目而视,可对方却悲叹道:“头儿,你现在可以哭了。”
看清是那人是冯异后,两行清泪从刘秀脸颊滑落,过了一会儿,刘秀清醒过来,扫了眼周围,见到一众衣着华贵的宾客盯着他小声议论着,一股厌恶之情油然而生,开口道:“冯异,我累了,送客吧。”冯异躬身应诺……
等部下们将所有宾客都驱赶走后,刘秀岔开腿十分不雅的坐在案上,看着一片狼藉的会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枯坐到天黑,实在等不下去的阴家人才驱使一丫鬟上前来问:“侯爷,新娘子还在洞房里等着呢。”
刘秀恍然般点了点头,“也是,带路吧。”
刘秀跟着丫鬟来到一处被布置的十分喜庆的大院子里,进了门,丫鬟躬身退了出去,顺便把门轻轻的关上了。
回过神来的刘秀先是注意到了案上的香炉,然后是被灯火映照着的袅袅青烟,还有那烟后的美人,模糊又熟悉,叫人看不真切。
小心翼翼的走了许久,才看的清了,与记忆中的她重合在一起,仍是那么美丽,只是多了一些羞涩。
刘秀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挠了挠头,“我该做些什么?”
阴氏见他窘迫,原本紧张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转而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也是第一次?”
刘秀点了点头,阴氏展颜而笑,十分美丽,她主动起身走过来,拉着刘秀的手来到梳台,她在前面坐下,指着头上的装饰道:“帮我。”
反应过来的刘秀笨手笨脚的帮阴氏卸妆,刘秀从未做过这等事,最后失手解开了阴氏的外衣,然后瞪眼瞧着手足无措,阴氏故意撅起嘴角,“夫君只会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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