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上古（2 / 2）

云龙道人话还没说完，江辰便连连摇头。

云龙道人停下来，看着他。

江辰神色郑重“师祖。通过这次云仙城之战，我明白了很多。诸如千秋居士、天书子、第九剑等一个个，他们莫不都是实力封顶，超越开天门后也在隐藏着实力。我不觉得这件事天庭会不知道。”

  云龙道人回答“这就是我接下来要与你说的事。天下间的规矩太多，我们可以择重而行。有几条规矩是定死了的。天庭对三界有莫大功德，发下三道大愿。有修行者修为达开天门七百二后，会出现一道门槛，我们称之为“破碎虚空”，破碎虚空是处于开天门与化神境的一个夹层，其实这层境界本身不存在。但凡开天门巅峰未及化神境都是此境界。这时，天庭会降下一道法旨诏安修行者入天庭做官。一些修行者会直接同意诏安，另一些则愿意做个凡俗仙人。像千秋居士、天书子等剑客，他们的实力都以超越了开天门，但仍隐忍着就是此原因。化神境分四个等级，从一步到四步，四步圆满便又升一个层次，名“圣皇境”，圣皇境可通神御鬼，是混沌界至高，称“混沌仙人”，这时，天庭又会下界诏安，此时的官职以达到四等神祇的爵位，官职自然比破碎虚空时要高。这时的修行者同样有两个选择，要么上天，要么继续在混沌界修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潇洒仙人。凡俗可建寺庙道观，各国皇帝可直接敕封在世仙人江水正神的神祇之位，甚至一些国家会登山游水寻访仙人，赐其莫大官爵，出山镇国。”顿了顿，江辰看着赵尘霄“有问题？”

年轻剑客摇摇头“没有。”

  云龙道人接着道“混沌仙人（圣皇境）之上，是逍遥灵仙。此时，是天庭第三次下界诏安。官爵位于最高。修行者大多都会同意登天。莫霄世界数万年岁月，还没有出现冥顽不灵的老不死。”

江辰好奇问道“倘若不同意第三次诏安，会怎么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对世人向来仁慈，他不会去管世人如何发展，但凡俗世界终究与那仙人宫闱不同。近代我莫霄世界并未出现圣皇境高手，就连最早飞升的仙人姜轻侯也是破碎虚空而已。胡古道、余邵、秦九、子房乃至是我，我们都还停留在化神境的层次。倘若行推演术窥探因果，也会被因果束缚，将来渡劫，劫数会更加困难。因此，这些窥漏天道的事情，纵是于我等有利，也不会轻易去做。”

  江辰点点头“五弊三缺，弟子明白。”

  云龙道人点点头，继续道“不过，上古时期对于此事，到有所记载。”

“上古？”

“大约是商纣末年。帝辛与武王战。当时便诞生出了诸多混沌仙人。姜子牙立封神榜，分封天下三百六十位一等正神。封到最后，竟然忘了敕封他自己。太公难入天庭，便不能算是正神，因此其他神祇都登天，只有太公一直留在了混沌界。”

“我从前看远古历史，很喜欢这段，据说太公被封齐地，在齐地呆了十几年，就销声匿迹了。”

“话是这么说，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太公福德深厚。因此，他在民间传说中，死后仍能登天。虽然是没有神位的神祇散官，却凭借手中一根打神鞭，有掌管众神礼教责任。相当于众神之长。”停停，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言归正传，继续道“但我等不同。我们毕竟不是太公那等功德，况且后台也没人家硬。在一些野史传说中，倘若天庭三次诏安三次不来，便相当于自生自灭。凡俗仙人毕竟还没有脱离三界五行，即便寿元无尽，也终有用完的那一天。其实，在天庭眼中，即便是传说中的混沌仙人，只要不曾入天庭做官，就是散修。散修你知道吗？不值钱的。”

江辰蓦然。

云龙道人继续道“你会发现，不论是谁，即便是最为强大的凡俗皇帝或是修行界的仙人大能，都会被一股无形力量所束缚。就拿天庭与混沌界来说，混沌界的仙人即便最有骨气的冥顽不灵，也迟早有一天会向天庭低头。想不做官，自在逍遥，若没有正神官位，恐怕难得自在。若想真的长生证道，也得去天庭做官，成为那传说中真正的逍遥三界的仙人。”

其实，说到底一句话。

修行者一旦步入逍遥仙，不论愿不愿意，都要上天庭为官。如此，才能保证寿元真的无尽。

毕竟混沌界但凡入境此阶段的修行者，天道会本能排斥。如果拒绝上天庭，只呆在混沌界一处，不仅要忍受六百年小劫，六百年大劫三灾九劫，成散仙，更不会受到天庭邀请，去参加类似蟠桃会之类的仙缘大会。寿元一旦耗尽，要么立刻自毁肉身投胎转世，成为转世仙人，要么自甘堕落成孤魂野鬼，毕竟如此大能，连下域界轻易都不敢收。

须知，莫霄世界，不仅人类可以修仙，所有拥有九窍的族群都可以修仙，虽然人类由于体质原因，在修仙速度上大大快于其他族群，但三界中因为保有这条渠道，即只要修仙达到一定的级别，就可以拥有仙禄，所以三界万族才对天庭恭敬有佳，若连这条道路都堵死了，许多族群就会选择背叛。这就像是后世的科举制度，虽然隋唐时期以科举进入仕途的官员在全体官员中还只是一小部分，但因为有了这条渠道存在，就使得万千普通民众有了希望，有了希望，就少了许多怨念。

大多仙人都不会选这一条极端道路。那么最后就只剩唯一一条路了，也就是同意天庭诏安，上天做官，被册封神祇位。这样表面看，的确获得长生资格，只是那时真的可以算作逍遥自在吗？

这问题向来矛盾，但即便是身处高位的仙人神魔，也同样是自私的。

他们或许在凡俗眼中是无私，布下恩德不求回报。但那是在凡俗眼中，而在这些仙人神魔的眼中，凡俗如蝼蚁，与自己本质上没有太多的因果联系。

只是一个虔诚感恩，而另一个布下少许恩德。仅此而已。

说到底，整个三界都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所束缚。这种力量，被称为“道”。天道是这力量之巅。人们眼中所谓的逍遥自在，只是局限在某一程度而言，其实，本质上没有逍遥自在的说法，任何人都难免会受到各种各样潜在束缚，即便是大能仙人也如此。

“从心所欲不逾矩”，“不逾矩”就是道。

简单来说，就是人与人之间要有一个范围、一个距离。

“从心所欲”——自由而不能超过这个范围。说到底，只是一些“形而上”的东西。

江辰若有所思点头。如今，他晋升开天门七百二，恐怕不久后天庭就会派下神官诏安。只是江辰已经早早想清楚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将自己实力提升到一个较为满意的程度在接受诏安，毕竟那时自己资本足了，敕封的神祇位也会更高，天庭给的代价也更加丰盛。

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江辰与丁钰琪研究出了一套鸳鸯剑法，二人双剑合璧施展出来，仅仅是开天门实力，却以能压着化神境打了。只是面对四步化神境的巅峰强者，这套鸳鸯剑法才显得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