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犯人王珣，你可有什么遗言？”

行刑官是个年轻人，小乞丐看过去，是她在柳宅外撞见的那位贵公子。

饼叔王珣苦笑望着小乞丐，沙哑的声音说：“我曾有一女，得失心疯落水死了，若她还活着，也应有十五岁了。”

原来他把我当成他女儿了……小乞丐听得难受。

王珣继续说：“如果她活着，我希望她平安喜乐，快活一生。”

这是他的愿望吗？小乞丐皱眉，看着石晷即将落在正午上，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出一声：“你没有杀人！”

这一声出来，原本熙熙攘攘的菜市场，顿时鸦雀无声。

小乞丐趁机冲上前继续喊道：“没有杀人！大人！冤枉！”

待她冲上行刑台，官兵才反应过来，可已经拦不住了。小乞丐被刽子手一把推开，却仍不依不饶，“我知道，你没杀人！”

“胡闹！”王珣气红了脸，“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个疯子！”

台上的公子哥一步跳下来，抓住了小乞丐的领口，将她提起，对上了她的眼睛。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眼神如狼似虎。小乞丐顿时怂了。

公子哥一字一顿地问：“你再说一遍？”

小乞丐全身发抖，大大的眼睛立马落了泪，却仍倔强地回答：“他没杀人……”

王珣着急地说：“陆公子，她就是疯子！疯子！”

陆公子瞥了王珣一眼，将小乞丐推向台下，对着手下说：“她是个疯子，把她带下去。”

王珣的笑还没上来，就看见两个人上来左右擒住了小乞丐。他惊恐地看着那两个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乞丐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后面，当场愣住。

那两个人，正是那天在柳宅看见的那两个。她那天看得很清楚，的的确确是这两个人。

一瞬间，她明白了，饼叔知道事情真相，他是上来顶罪的，可是，为什么呢……

她还想说点什么，背后遭了一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是被一杯冷水浇醒的，一睁眼，柳宅那个男人又出现在她眼前。她吓得一哆嗦，起身缩在了床角，警惕地看着屋子里的七八个人。

“公子，她醒了。”

陆公子就坐在屋子的桌旁，听见声音，他缓缓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小乞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小乞丐忍不住发抖，“我不认识你……”

陆公子没了在刑场上的凶煞，还是温文尔雅的模样，柔声问：“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说王珣没杀人？”

小乞丐的脑子渐渐清晰起来，她没回答陆公子的问题，而是问：“饼……王珣他死了吗？”

陆公子温柔地说：“他杀人，就得偿命。”

小乞丐下巴一瘪，哭了起来。她是真真切切的伤心，饼叔是她来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说没了就没了。

陆公子耐心地等她哭完，才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说他没杀人？”

小乞丐想起王珣在小院子里和她说的话，她冷静下来，弱弱地说：“他曾经救过我的命，能救人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陆公子一直观察着她，“你看着我。”

小乞丐看向了他漂亮的桃花眼，那里似清澈潭水，但她总想起刑场上的那个眼神。

陆公子说：“我是西林陆氏的陆舒，我会主持公道的。”

“西林陆舒……”小乞丐重复了一遍，十分熟悉的名称。

“不可直呼公子名讳！”方才的男人呵斥一声。

“王炳！”陆舒打住，转头看着小乞丐，“别怕，你和我说实话，他们不会为难你。”

“王炳……”小乞丐喊着泪看向那个人。

饼叔死前说，如果她走投无路，可以去找王炳。

街上那个人说，柳宅灭门和一起巫蛊案有关。

王炳，王珣，西林陆舒，巫蛊案……一个尘封的记忆顿时解开。

她怔住，久久不能回神。

这个世界，她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