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花儿起身回话，样子十分恭敬，回的却是两个字：“你猜？”

原欢不猜，他转过头，继续听李玉和晚妱讨论。

五分钟后，第二场开始，这一场秦香莲被发配边疆，凶手半路截杀，展昭冲出救下他们母子。花儿故意在此设了个悬念，并没有点破杀手是谁派出的。最后官府判案，陈世美被送上了断头台。

幕帘拉下，戏终。

李玉率先开口：“这秦香莲可真够狠的。”

“公主好可怜啊……”晚妱随后感慨。

花儿托着腮，原本因为他们情绪被勾起而感到得意，听他们的评论，顿时觉得有趣：他们的身份不同，看这种民间的故事得到的感想自然和顾梦知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们代入的角度不一样？代入吗？她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一块的内容。

“啪啪啪……”原欢伸出手鼓掌，“还真是一个精彩的故事。看来我投的钱很快能收回来了。”

听到钱，花儿就来了精神，她上前说：“你放心，我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保证不会让你亏本！”

李玉抬头看了眼花儿，突然恍然大悟一般，“难怪我觉得这位姑娘眼熟，是不是那日陆舒府上的小舞娘？”

林晚妱诧异问：“你怎么还是舞娘？你不是小丫鬟吗？”

花儿挤出笑容，“我是丫鬟，是舞娘，是长乐王的妾，是街上流浪儿，还是从哪里来的无名氏，看客只管看故事，开心便好，别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花儿说完这句话，抬头看林晚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抱以一笑，林晚妱却并没有回礼。

这一插曲过后，他们又开始讨论刚才的故事。花儿站在一旁听着，将他们的话记下。待到傍晚时候，才将他们一一送走。

原欢留到了最后，“你已许久不回家，今晚是不是该陪陪我？”

花儿纳闷，“公子你忘了你给我的设定了？哦，就是你安给我的身份，是王府住偏院的陆氏，不能随便陪你吃饭的。”

“你现在架子倒大了。”原欢合起手中折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晚上花园。”

花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觉怪怪的？”

到了晚上，她如约到了王府花园亭子，却只有原欢一个人在，他披散着头发，衣服也不好好穿着，一副颓废的氛围。花儿左右张望，奇怪地问：“王爷，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有时候一些事情人多了不好。”原欢说着，给他对面的空杯子倒满了酒。

花儿不客气地坐下，“我不会喝酒。”自从上次春宵阁，她就发誓要滴酒不沾。想起春宵阁，她还有些委屈，“王爷上次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那儿？”

原欢笑问：“怎么，你在怪本王？”

“我哪敢。”花儿低下头玩自己的头发，心想你不愿意解释就算了。

“说说陈世美吧。”他突然转了话题，“如果你是公主……”

花儿抬起筷子夹菜，说：“我怎么可能是公主呢，我谁都不是，我是讲故事的人。”

“你将自己摘在故事之外，就一定能置身事外吗？”原欢喝了一口酒，并不看她。

这意有所指的话？花儿的筷子停在半空，思索了一会儿，“那我可以做……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反正她不是主角。她不能和原欢谈论太多对剧情的感悟，他们俩的世界不一样，这样会暴露自己。所以她马上转移了话题，“王爷，您是故事里的谁？”

“陈世美。”他很快回答了。

这个答案让花儿始料未及。

原欢继续说：“本王会为了心中所想，背弃所爱之人。”

“那不一样。”花儿说，“陈世美是贪图荣华富贵，所以才要抹杀过去，背叛糟糠之妻。王爷您……”

原欢苦笑，“世上所有事，说破天，哪一样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这我不认同。惩恶扬善就不是。”花儿给他添酒，“王爷今日想的有些多了，只要不违背自己的本心，王爷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有后顾之忧。”

原欢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捧着花儿的脸，闭上眼睛，深深地吻了过来。

花儿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全身僵硬，她瞪着双眼，心跳得极快，等着一切都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欢放开了她，他看着她红着的眼眶，伸出手摩搜着她湿润的双唇，说：“你看，如果本王随本心，就会伤害到别人。这样的我，不是陈世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