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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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律有记,春闱中代考者剥夺终生入官场资格,流放蛮夷之地,在脸上刻字表示囚犯身份。

周翰尹咽了口口水:“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交我这个朋友。”燕云殊抽出双新筷子递过去。

周翰尹凝视那双筷子良久,在下定决心前又抬头看眼燕云殊,对方如画眉眼写着宽容,看着年纪不大,心境有着超乎年纪的沉稳。

这时周翰尹的脑海不合时宜冒出句:金鳞岂非池中物。

这少年象征着权势,周翰尹想要变强,他伸手接过筷子。

燕云殊眉眼舒展开来,唇角笑意比先前要多些:“我还有事,今日就此别过。放心,我会再来寻你。”

周翰尹点头,目送少年主仆二人消失在万家灯火交汇处。

他收回目光时不经意看过少年坐过地方,桌面遗落块手帕,他犹豫少顷,还是将其拿过来。

入手丝滑温软,上等丝绸,一角绣有暗纹,周翰尹仔细摸了摸,神色忽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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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汤和泽想让周翰尹代考?”燕云殊斜靠在软枕上,见荷梵点头,不厚道笑出声,“他哪来的脸?也不想想自己和周翰尹悬殊多少,那是用钱也买不来的东西。难怪周翰尹脸色不对劲,原来是将朕当做汤和泽那类人了。”

荷梵又道:“汤和泽仗着有钱为所欲为。”

“有钱?”燕云殊咬重这两个字,嗤笑道,“他一个知府儿子能比朕还有钱?”

荷梵默默垂首不说话。

燕云殊收起笑意:“去查查永乐知府这几年在做什么。”

是什么样的资本能让一个知府之子大放厥词,想要多少钱都可以给,永乐内的地方随便挑。

他有直觉永乐那地方猫腻非常多,也许很值得他亲自走一遭。

回到宣明殿的时候,锦明端着早备好的暖汤过来。

燕云殊大口喝几口,摆手婉拒锦明端盘里的糕点:“有人来觐见吗?”

锦明将端盘转手递给芒种,和气笑道:“没有,主要摄政王那边在忙,群臣们都以摄政王为主。”

宁逾白知道他出宫,所以将人揽过去,这就是为他打掩护。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能劳动摄政王假公济私,是能力的象征,是爱情的证明。

越想越是能感受到宁逾白对他的偏爱,任由锦明拆去发带,他想着汤和泽与周翰尹的事,想去问问宁逾白。

“陛下要沐浴吗?”锦明问。

燕云殊回过神:“不用,留芒种守夜,你早些休息,朕看会儿书就睡。”

算算时间,让芒种买得东西应该到了,他很好奇画本上面的东西有多惊世骇俗。

锦明知道他年少贪玩,让芒种留下是想多个玩伴,以前自己和先皇何尝不是这样呢?

锦明能理解这种感情,便不说什么,叮嘱芒种两句带人退下了。

宣明殿殿门一关上,燕云殊也不让芒种宽衣,转身就问:“东西买到了吗?”

芒种点头,脸上有他不理解的慌乱。

燕云殊奇怪道:“你表情不对,发生什么事了?买得过程不顺利,还是这东西太贵?朕说过钱不是问题,只要东西精美值这个价,出多少钱都没事。”

芒种张张嘴,被着急的燕云殊打断:“买了没?”

芒种看出他很急,不好再说话,将藏在衣裳里面的画本子掏出来递过去,吞吞吐吐:“陛下,小人、小人回宫时被……”

‘咚咚咚’门外脚步声被敲门声替代,接着锦明禀告道:“陛下,摄政王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燕云殊顿觉刚到手的画本成烫手山芋,也不能再丢回给芒种,宁逾白就在外面,他不可能让人多等,灵机一闪将东西反手塞到枕头下,对芒种挥挥手。

“快让他进来。”

宁逾白还穿着白日见过那身衣裳,似乎无论何时见到他,永远都衣冠整齐。

燕云殊晃神了下,见宁逾白进殿便看芒种,他不明所以也看过去,芒种挺好,就是衣裳不整,接着他发现宁逾白直朝他这边走过来,越走越近,快要贴到面前也没有停下。

燕云殊错愕,锦明还在呢,他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跌坐在床,抬眸:“你……”

“臣明白陛下玩心重,但有些事不能玩。”宁逾白拎起画本,语气凌厉,回头眼带杀意的瞥了芒种一眼。

燕云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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