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开.(2 / 2)
宁逾白说对他没有别的感情,愿意为他做的所有事都是迫于他父皇留下的圣旨。假如时机成熟,会毫无留恋的离去。
燕云殊细想重生后做过的那些事,险些当场自闭,他僵着脸,不死心发出最后问话:“你、你真的对朕没有一点点、哪怕一丢丢的男女之情?”
宁逾白见小皇帝眼中仍存一线摇摇欲坠的期盼,垂眸低声叹了口气,他扪心自问,许是没有的。
然而这话没能成功说出口,被燕云殊惶然打断,他说话颠三倒四,显得很慌乱:“你别说,别张嘴,朕知道都明白,别说了,给朕留点面子。以前那都是朕自作多情,你对朕压根没感情,都是朕想太多。朕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
按以往来说,听见这番大彻大悟的话,宁逾白该松口气,可看见小皇帝那双总是明亮的双眸如同被蒙上灰尘般黯淡下去时,他内心倏地很不是滋味。
燕云殊乱糟糟的,一时无颜面对宁逾白,那些因自作多情生出来的画面,此时再回想起来,简直是毁灭般的存在。
他根本待不下去,也不敢看宁逾白,找借口:“摄政王若有事,明日再谈,今日朕身体不适,先去太医院找林阆,这、这就走。”
燕云殊说到做到,话音未落,人先一溜烟跑没影了。
那身影在宁逾白看来,多得是落荒又窘迫,居然还有几分伤心欲绝。
宁逾白收回视线看着自己前不久被燕云殊握过的手,眼中飞快闪过丝情绪。
-
太医院。
燕云殊要死不活趴在软榻上,长吁短叹,时不时说着林阆听不懂的话。
“朕当时哪根筋搭错了,将这意思理解错误,错的离谱。”
“还对着人做出那么多奇怪举动,难怪那时他看朕的眼神不对劲,原来是不理解。”
“说来说去,都是朕一厢情愿,与旁人无关。”
燕云殊脸垮下来,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他今日找借口跑了,那以后呢?
想到往后时常面对宁逾白那张脸,他便能想起自己做过那些混账事,燕云殊恨不得磕药毒瞎双眼。
林阆端着茶过来:“周翰尹的问题不大,多养几日能好。”
燕云殊将茶盏推远:“你这没酒吗?”
林阆能察觉出他心情不佳,也不劝说,转身掏出坛酒:“十洲春泡的药酒,陛下少喝点,后劲大。”
对心情郁闷的燕云殊而言,后劲大不算事,只要有酒解千愁,他掀开封布,一股独属十洲春的香味扑面而来,还伴随着丝丝甜味,应当是林阆说的药材。
燕云殊倒入林阆放过来的碗里,端起来就是一口闷。
药酒猛然下肚,初时并无多大感觉,燕云殊咂巴咂巴嘴,不过瘾的连喝四碗,待第五碗的时候,他眼前出现了重影,也没能端得住碗。
飘飘欲仙的感觉大抵不过如此吧。
眼前很多重影,看见的、看不见的,一拥而上浮现,燕云殊以为当时听见宁逾白澄清那些话没感觉,这后续也会烟消云散。
谁知道一杯穿肠酒下肚,所有情绪都有了。
他心疼还难受。
“林阆,你说喜欢一个人最想要结果是什么?”
林阆这才明白小皇帝这是情场失意,到他这寻求安慰来了。
望着那张酡红满布的姣好容貌,林阆轻声细语:“每个人想得不同。陛下该问问内心。”
燕云殊翻身斜靠椅背,失神道:“问不出了,它被敲得稀巴烂。”
林阆:……
燕云殊:“来,继续喝,一醉方休!”
-
长明殿。
谷雨默不作声研墨,小心瞅着宁逾白执笔半天不动俨然要滴落的笔尖,欲言又止。
宁逾白下笔:“嗯?”
谷雨放下墨条:“陛下从宣明殿到太医院,属下听说他找林太医要酒喝,闹半天不消停,林太医无法,给他上了坛十洲春,此时差不多喝醉了。王爷可要去看看?”
宁逾白瞧他一眼,继而淡定改方才失手写错的字:“唔,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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