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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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烧炭一样,一定很疼。

俞心驰搓了搓自己的手,明白过来。

“是我身上的……”

谛听道:“我说什么来着,都赖你。”

霍枭之前用黑雾渡进自己身体,像是结了个契。

结果从那时候开始,自己身上但凡受了一丝丝伤害居然全数转移到他那里了,怪不得景晨对着自己连开几枪,除了被子弹的惯性打得有点身形不稳之外,没有剧烈的疼痛。

方才无量海水刺到指尖也转瞬即逝。

原来都在霍枭身上。

可他为什么呢?

如果是报当年那一碗平平无奇的小米粥之恩,在他把大家从酆都捞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算是了了。

何苦对自己这么好呢?

俞心驰有点承受不起。

一边暗暗心惊,还好没有被海水淹没,不然全身都烧起来,岂不是连累霍枭承受的伤害更重。

谛听没好气道:“进了海域,大人只有神魂,那些怨煞都是世间最恶最阴邪之物,他需吞入腹中自我消化,这个过程我无法描述,反正十分难受,非常人可以担待,肉身于他本是累赘,没有还好,可偏偏有你的血肉,他无法彻底消散,于是就在侵吞怨煞的过程里受千刀万剐之苦,化无无形,又因为你的功德金身而必须凝结肉身,怎么散的便怎么回来,来来回回无休止,你自己体会。”

俞心驰体会了一下,之前他吃了几只罗刹,还有柳相累世的业障,陷入魇寐时已是十分痛苦,何况柳相跟无间地狱里的东西比起来,可能就是米渣点大的玩意儿,不值一提。

而霍枭因为肉身的特殊,让他受到的折磨独此一家,别无他店,俞心驰想到此节,简直要怀疑地藏王收他为座下弟子,命他镇守无间地狱,是为了惩罚他。

虽然,在更巨大的痛苦面前,承担下俞心驰这些伤害可能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到底还是苦上加苦,俞心驰有点内疚。

谛听又道:“不过方才大人确实神志不清,早该出来,却在里面恋战未归,若不是你唤醒他的意识,兴许此时已经损耗过度化在海域里了,那我勉强不怪你把结界搞破这一账,稍后再算!”

这不讲道理的犟狗。

俞心驰问:“他就这么躺着,可需要煎煮汤药,或是吃些东西,我可以做。”

谛听摇头:“你可别走,叫你来就是怕他醒了犯疯病,等着就行,大人无须用药,身体上的伤害可以自愈。”

精神上的伤害,难不成得我医吧?

俞心驰惴惴地想。

不过方才喊他一声,他竟然真的有反应。

反应大到弄塌了结界。

效果显著。

俞心驰道:“你放心,我守着他便是。”

谛听去隔壁煮了茶,说都是阳间带下来的,给了俞心驰一杯,其余的放在案几上:“我在花圃,有事尽管吩咐,大人醒了告诉我。”

“谛听。”俞心驰喊住它,问道,“我想解他心结,却不知从何入手,你陪伴霍枭时日长久,可知道点什么?”

谛听顿住脚步,转回身看着他。

俞心驰:“你让我负责,我负。”

谛听危险地眯眼,犬吠就在嘴边。

说错话了。

俞心驰改口:“不是,我是非常渴望帮你家大人解决问题的。我看过他两段被封的记忆,倒是明白我和他的肉身有莫大的关联,除此之外,就仅仅只是一面之缘,你说这一切都因为我,我也实在想知道,他到底为何精神受到如此重创。”

谛听眨巴下眼睛:“你缺什么,不妨在大人身上找找。”

俞心驰:“?”

“不过找到了也别拿走,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谛听语意不明地道,“大人此次损耗严重,大概需要一整夜才能彻底清醒,你还有时间,就把他给你的记忆看了吧,也许答案就在里面,不过等他醒了,这些话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说罢,犟狗头也不回地跑了。

缺什么便找什么,俞心驰想了想,要说缺的,那只能是头了,可头已经和霍枭的肉身融为了一体,这没法找。

那还剩一点点存在头颅里的意识和残魂。

所以是自己的魂魄作祟,让霍枭精神失常?!

俞心驰不大相信,丢失的那一缕魂魄,简直是没有扣币的爱情,风一吹就散了,这么脆弱不堪也能造这么大孽么?

他要看个究竟。

于是,他爬上床坐在霍枭的身边,盘起腿,把霍枭的脑袋轻轻地放在自己腿上,两指按着他的太阳穴,鬼鬼祟祟地把金丝渗进了他的脑袋。

虽然不大道德,但是为了治病,只能偷鸡摸狗地偷看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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