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星星太美（2 / 2）

戚复洹下午请假去了趟市区，回来的时候被狗仔追车，此刻颇为狼狈地靠在后座上假寐。

“戚先生？”司机是个沉默老实的人，他看出戚复洹心情不好，有些惴惴不安地说道，“李哥之前打电话来说，乔先生一直再联系您。”

“好，麻烦了。”戚复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摁下开机键时，却又僵在了原地。

“戚先生，根据你的叙述，你先生的腺体可能有过受孕可能。一般，omega受孕期间，腺体会逐渐肿大，然后源源不断为腹内胎儿提供信息素保护。如果期间信息素不足，则需要胎儿的alpha父亲，提供供给。”

“如、如果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没有呢？”

“那会有中止妊娠的可能。”

戚复洹寥寥二十九年的人生中，甚少有如此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他曾经很有可能有个孩子，但他没来得及看过这个世界。

“戚先生，前面好像是乔先生。”

司机从后车镜看过去，之间戚复洹面色冰冷，双眼如鹰。

“你先回去吧。”戚复洹刚下车，头顶就飘来一把黑伞。打伞的人还是那么精心，将他全身一点一滴的地方，都笼罩了个干净。

“你去市区了？”乔染看见剧组的外出车，有些诧异，“今天不是一天的戏么？不嫌累啊！”

说完，乔染本能地发现对方情绪好像不太好，念着下午旁敲侧击知道的秘辛。他的心里变得一片松软，也不在意外人眼光，偷偷拉起戚复洹的手，往大堂走去。

大堂酒吧内，舒缓的钢琴正弹奏着一首老歌。乔染记得歌词，便当做哄人似的，跟着小声哼唱。

“旧日情如醉，此际怕再追，偏偏痴心想见你”

电梯门渐渐合上，将最后一丝钢琴声掩在两人之外。乔染瞧不出戚复洹的意思，大着胆子凑在对方耳边，小声唱完：“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喜欢我？”戚复洹喃喃念叨，随后抬眼注视他，问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么？”

“？？？”乔染茫然了片刻，居然开始回忆下午的五块钱，“压新闻？”

戚复洹没再做反应，气氛随着电梯的上升而变得更加沉重。两人一前一后从电梯里走出来，最后又一语不发的走进房间。

“是、是发生什么了？”乔染坐在床边，注视着拿衣服洗澡的戚复洹，“结婚，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妈前几天打电话过来了。”戚复洹背对着乔染，“她问我，我们怎么又搅和到一起去了。”

“”乔染和戚晚清这辈子，大概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此从当年他骂了戚晚清一顿，自从他在对方心里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我说，是我故意找你结婚的，结了婚，你就跑不掉了。”

以乔染的角度，只能看清戚复洹绷紧的后背。他小心翼翼凑过去，反正他们已经这样好了

“可是，她倒是提醒了我。”戚复洹，“如果我没去找你，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找我啊？”

戚复洹说着，心里也唾弃自己：大度不计较这话，大概只能出现在普通的日子里；偏执记仇才是他的根本。

乔染慢慢低下头，小声嘀咕：“我怕你不会原谅我嘛”

“可你不找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原谅你？”戚复洹不敢转过头，可声音却低沉的可怕。

乔染被话问懵了，他艰难解释：“我后来也觉得你外公说的对，而且你是那么有计划的人，如果我再出现”

“别提‘计划’，如果没有‘计划’，我们根本不会结婚。”

“”乔染猝不及防和戚复洹的视线对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对方缓缓说道。

“十年前你离开我，九年前你又离开了小雾镇，八年前你在溪海收留阿成，四年前你开始没钱交租”戚复洹，“每一年，你都有新的生活，却从来没有想过找我。

有时候我想，是不是我也只是你漫长人生的某一个旅客，你从来没像我一样，想着一起走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