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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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

傅审言语气更温和:“翟远本就在拉拢你,他也透风给我许诺下次拍卖让路,既然要做戏,不如将戏做到底,嘉虹我估计政|府底价是60000左右,明科和万城出个60010意思意思吧,就出一次价,让路让得彻底一些。”

底价六万,那就是政|府想让你花八|九万买的意思,这样出价无异于啪啪打政|府的脸。

谁最后拍下,谁就是受益者,也最容易被追责。

“傅总的意思是围标?”许然坤笑了声,磕落烟灰,“这我可不敢啊。”

傅审言微微挑了下嘴角。

“事谈完了,这下打个麻将总可以了吧?”许然坤摁灭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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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麻将重新洗牌。

等麻将时,许然坤吩咐裴镛:“去,看看叫的那什么到了没,傅总都到了她还没到,没来赶紧给我换人!”

说完旁边坐的年轻女人主动凑上前,给他温柔捏肩,不时偷偷看一眼旁边眉眼淡漠的男人,只觉得他的手清瘦漂亮,慢条斯理地排麻将的动作都显得风雅。

过一会麻将打到中途,门重新推开,进来一个样貌清纯的年轻女孩,用心打扮了的,被裴镛带到傅审言的边上。

“什么名啊?有点眼熟呢。”给许然坤捏肩的女人笑着问。

“梁菲。”

梁菲虽在回答,却是压抑着惊喜看向傅审言。

她还在做杂志模特时,曾被经纪人介绍给他当过一次晚宴女伴,男人是剑眉星目又沉静的长相,举止有礼,更不用说出手还大方。

她坐到旁边,看另一边给人捏肩的女人,手放在腿上几经犹豫,身边的男人不说话时气场太冷了,怕惹他生厌。

“哦我想起来了,这阵子播的剧里她演的良妃,怪不得我说这名和这脸都有些熟呢。”

女人最会看女人,笑着揶揄:“良妃快把傅总的脸盯穿啦,小眼神这含情脉脉的。”

梁菲的脸一下热了。

其实她不是刚入行的新人,只是不知怎的,在男人面前被人说穿,那股入行后早被丢弃的廉耻心和久违的害羞又冒出了头。

傅审言打出一张一万,没接话。

“杠!谢了啊。”

许然坤拿起三万,目光在两人间打个来回,也笑:“哟,老相识?”

傅审言又打出一张三万:“见过一次。”

梁菲在旁边看他打牌,看得胆战心惊,其余三家全要万,他还不慌不忙做清一色万子。

“巧了这不是?”轮到下一次该傅审言摸牌时,许然坤朝梁菲扬下巴,“让有缘的小妹妹替你摸个牌呗。”干坐在一边捏个肩都不会,他都看不过眼了,觉得今晚这钱白花。

梁菲有些雀跃,又很紧张地看向旁边。

傅审言往椅背靠:“摸吧。”

她欣喜地倾身摸了张,忐忑放在他眼前。

傅审言推倒牌,龙七对清一色万子,关三家。

“可巧,我也要七万,让你给摸了。”许然坤也推倒牌,笑笑说,“小妹妹还挺旺你的啊,我好事做到底,不如今晚人你带走吧,算我的。”

身后捏肩的女人顿时眼热,梁菲一时也顾不上为男人话里的轻贱委屈,反而期待上了。

傅审言却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夫人还在家里等我,今天就算了。”

梁菲坐在一边低眉垂眼,短短一句,心情如过山车重重俯冲直下。虽然心里很清楚,像他们这样的男人已婚未婚其实并无分别,那枚戒指她之前当女伴时就见过的。

大概是酸涩他的拒绝,安安静静也没说话,好似刚才被男人在话里当作物品送的不是她。

“夫人?”许然坤玩笑道,“傅总和老婆很恩爱啊。”

傅审言淡淡笑道:“她孩子脾性,我总要多让着些的。”

离开前,许然坤与他握手时说:“下回不打麻将了,斗地主吧,比起对手,还是当傅总合作伙伴比较好。”

傅审言手上微加力回握,两人心知杜明,结盟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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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车驶离扶月湾,已是万千人家进入睡梦之时,而这座小小的半岛上的光影却照亮一方水面,波光粼粼。

这个时间,跨江大桥上依然许多车逆向行驶前往扶月湾,一个个明亮的车灯,汇聚成一条桥上的星河般,汇入暗夜流光。

傅审言靠坐在后排椅背,阖上眼皮,每当深夜应酬完,便有许多疲倦拢在眉心,沉沉下坠。

车里一如平常安静。

“夫人礼服挑好了么?”后方忽然响起男声。

副驾的石秘书这回没有停顿,很快答道:“礼服定下了。夫人下午两点和韩小姐、梁夫人去挑选礼服,四点去明悦广场用下午茶,不到六点回了珞雪山,没有再出门。”

“陈静跟着没?”

“陈医师一直跟着的。”

梁映真出院半年,算上赴家宴那次,加上今天总共出门也就三次。好不容易为了挑选出席沈家老爷子寿宴礼服才出了趟门,待不住似的又早早回了她的小窝。

说是失忆,这点倒和从前一样。

傅审言仍是闭着眼,淡声吩咐:“让陈静多劝她出门,她太自闭了。”

“……?”石景宽默默在本本上记下。

几十公里外的梁家二楼,梁映真在睡梦中忽然一哆嗦,连打两个喷嚏,吸吸鼻子,双手拉高被子窝在下巴那处,才又闭眼安宁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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