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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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寒暄后,几人分道扬镳。

韩真佩安静跟在他俩旁边,有傅审言在,她都不知道找什么话题聊,只好做一个安静的小跟班。

观众从剧院的大门鱼贯而出,不少人还在讨论音乐剧的剧情和主人公。

一出剧院,烈日有了稍许温柔,阳光不那么刺眼,碧蓝的天际也映上浅浅的七彩霞光。江城人多车更多,许久未见彩虹,周围的年轻人好几个拿出手机对着拍照。

韩真佩也拿出拍了张,还在编辑朋友圈,便听到男人一句:“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安排?”

“你要一起来?”

梁映真率先反应过来,没办法,和他呆得久了似乎也学会从字面上听字面下的意思。

韩真佩手一抖,震惊又不愿意的眼神倏地看向男人。

傅审言视若不见,神态自如地点头。

“……”

“……”

二脸懵逼之后,韩真佩拿眼神恳求梁映真,她接收到信号,只好出面,谁让她现在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

“准备逛会街吃个饭就回去,你要一起吗?”

哈,无聊吧?

她很有自信他一定会觉得无聊的,脸上的

笑容也似乎愈发真诚。

“看来没有安排,不如我带你们去看展?”

虽是文句,但他并没有等待两人回应,便拿起手机吩咐司机到剧院门口。商务车来的很快,黑亮、线条流畅的外形一下吸引周围的注目。

司机已下车拉开车门,恭候在一边。

韩真佩弱弱地说:“我…我好像漫画还有更新没画……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下次我再一起?”

看展,还是跟傅总一起看,画面太美她不敢想。何况她绝对不相信傅总是真心想让她跟着去。

梁映真暗地小小力气地捏她的手,韩真佩丢了个“不要怪我”的眼神:“我哥说后台有朋友可以帮我要合影呢,我…要了合影再回家,你们去就好啦。”

傅审言彬彬有礼道:“那么,再见。”

梁映真:“……”

直到坐上车,她也不敢相信韩真佩就这么溜了,待回过神,商务车已行驶在一片窗外尽是荒地与树林的公路上。

“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越来越荒了啊?”

傅审言不答,却淡淡看着她问:“你和林二林太太有过节么?一见到他们你眼神慌张。”

慌张?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顿时真的慌张了,怕她的不自然被林太太留意到,小小的叹了声气。

“我记得你应该只在沈老寿宴上见过他们,怎么回事?”

“也没有怎么……”

她别别扭扭地不是很想说,背后说人艳闻不是她的爱好。

傅审言见她不欲多说,眼眸淡淡落向她坐的一侧,窗外炫目的日光被滤光膜过滤之后仍有不低的亮度,照在她的侧脸,下颌清瘦而不失柔和,纤长微翘的睫毛在窗外日光的照耀下如有蝶翼微颤的星光。

见色起意。

他给剧院的举动下了定义。

傅审言阖上眼,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

商务车驶进一座漂亮的半圆拱形网状建筑旁边,停下车。

车门拉开。

热浪奔涌而入,阳光也闪了闪梁映真的眼睛。

她闭眼稍稍适应下,下车往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在展馆旁边巨幅广告牌上,捕捉到关键词——建筑设计博览会!

建筑展诶!

她眼眸中瞬间有如点亮了灯盏。

“不见得比逛街差,对么?”傅审

言也下车,到了她身边。

“还…可以啦。”她随意摸摸头发,眼睛却是直直地望进展馆。

身后无声扯了扯唇。

进入展览厅,冷气嗖嗖的,梁映真不由抚了抚自己的小臂,一双眼睛还是好奇地到处张望。

展厅很大,分有多个区域,每一个区域便有一个微型建筑,里面有小小的灯光照射,游客可站在微型建筑外各个方位,体验不同光影下建筑的魅力。

梁映真完全顾不上傅审言,一个人小快步走至进入展厅后第一眼看见的高弓形的半圆弧实木镂空建筑下,这也是唯一一个真实尺寸,人可以走到建筑里体验的模型。

地面落下菱形光的明暗影子,她走在里面每一个角度都能发现其中的奇妙。

“你的眼光真好,这是普利兹克获奖建筑大师赫尔佐格先生最新的作品。”

她转身,傅审言和另一个年级相仿的男人走过来,男人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谢征,也是这次展览的发起人之一。”

“你好你好,我叫梁映真。”她受宠若惊伸出手。

“我知道。”谢征笑容温和,“审言的妻子,他刚跟我介绍。”

原来认识啊,怪不得主动过来介绍。

梁映真收回手。

“展览人这么少,没法盈利吧?”只进来大概扫了眼,傅审言脑中自动核算出一个结果。

谢征佯装生气:“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商业化太彻底!我这是为了艺术,盈不盈利看上天,我就不苛求了。”

傅审言淡淡一哂,没说话。

谢征很热情一路带他们参观其他建筑微小模型,侃侃而谈,最后站定在一座乍看不出彩、很朴实的别墅设计前。

“你觉得怎么样?”谢征问。

梁映真在一边静静地听,一路走来傅审言和谢征谈起建筑很专业,她忍不住感兴趣,以她现在的水平确实看不出这个别墅的出彩之处。

傅审言凝视一会,淡淡道:“建筑与自然相生的关系,处理得巧妙,有点伊东丰雄的影子,但中规中矩不算精妙。”

“眼光真毒。”

谢征笑道:“设计师很年轻,是我们的师弟,看不出吧?”

傅审言挑眉:“叫什么名字?”

“程越。他好像也准备回国了,赫尔佐格

先生挽留无效前几天邮件还跟我吐槽呢,对了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傅审言:“很少,只保持联络了。”

建筑展参观完毕,三人自然一道去用晚餐,包厢里大部分是谢征在说,傅审言偶尔说,梁映真更多是倾听。

两人不是聊建筑就是聊旧日同学和老师,她没一个熟悉的。

她正在喝一小碗刚上桌的甲鱼汤,忽然听到谢征提到她的名字——

“我刚一看到你就觉得眼熟,没想起来就没说。突然脑子一闪,你好像那个——”谢征转头看向傅审言,“她像不像以前寒假过来找你的小孩儿?眼睛特别大又很亮,特别黏你。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那小孩儿,就是眼睛真是我见过最大最好看的。”

谢征明显说上劲了,拿手比划:“扎双马尾,拉着父母来学校找你,一见着你就告诉她爸妈可以走了,哈哈哈我还记得当时她爸妈脸都绿了。”

啊哦。

舔狗的黑历史来了是吗?

梁映真汤也喝不下去了,一听见双马尾就想起看过的老相册里她小时候常扎这发型,她默默祈祷不要是她,不要是她。

她不会吃醋的!

梁映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笑着让谢征继续说,是想多听听,还是想借剩下的细节否认那不是自己。

“啊,是吗,我眼睛其实也没那么大的。”她稍稍眯了眯眼睛。

谢征又说:“那小孩儿特有意思,审言陪她参观学校时就叽叽喳喳话很多,但一到工作室我们开始画设计草图,她就安安静静坐在审言旁边不说话,特懂事儿特乖。”

梁映真唇角一翘,拿起杯子喝水,听起来不像她,赵卓丽说她小时候可调皮可闹腾了。

傅审言忽然出声:“你再说,她今晚回去要找我闹了。”

梁映真差点呛住,掩唇咳嗽。

“一小孩儿也醋啊?”谢征打着哈哈,“行了咱们聊点儿别的。”

话题自然转换到梁映真更不懂的金融领域。

回去的商务车上,两人分坐在商务车两边,夜色如水流淌进车内。

梁映真支着下巴望了好一会车外景色,仍然对餐桌上那个小孩耿耿于怀,要是不弄清楚自己她今晚真要睡不好了。

傅审言自从一进车里便取出笔记本

开始办公,清脆利落的键盘敲击在车内响起。

“今晚那个人说的小孩儿……是谁呀?”她想了再想,忍不住问出口。

键盘敲击声一停,男人抬眸看她。

“我可没吃醋,跟小孩子吃什么醋啊,再说我们也不是吃醋的关——”

“是你。”

“……”

梁映真哑了,表面淡定转头看向窗外,内心只剩崩溃的表情包:妈妈对不起今晚我就要远航jg

一路安静至珞雪山的梁家门口,车停在大门前,梁映真没有下车,傅审言没有出声提醒。

她一路都在思考,舔狗实锤也有了,还要不要离婚?

真离了她会捶死自己吗,也许她曾经就是一只宁愿他不爱自己也要捆绑结婚的舔狗?

月光照进车窗,她慢慢转过身,正面看着男人的眼睛,用足勇气轻声问:“我以前好像从没有问过,但我这次很想听你亲口说。”

“你说。”

梁映真认真地看进他的眼底:“以前,我是不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傅审言微微一怔。

若是为了轻易圆上弥天大谎,他应该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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