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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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慷早就在福春楼订好了位置,那里能俯瞰整个街景,偏唐釉觉得跟着人群更热闹,他只好依着她,护着她跟着人流往前走。

他们走到河中的心的桥廊上时,下面的花船上已经摆好戏台了,两边挂起了数十盏花灯,将整个河面照的恍如白昼。

唐釉手中也提着盏花灯,手里还握着个糖人,这是方才萧定慷买给她的,她小时候没吃过这东西,好奇的咬一口在嘴里甜丝丝的。

“甜么?”

耳边突然传来低沉温和的声音,她侧头望去,只见萧定慷立她身旁,一只手虚虚的环着她,防止人群冲撞过来。

两岸的灯盏将他的英挺的面容映衬的温和了些许,瞧着竟不似往日那般咄咄逼人,也顺眼了不少。

萧定慷那双狭长的凤眸中也带了几分笑意,他眼尾微微挑起,视线直直望过来,似是等着她的回复。

下面的花船上却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好戏开场,桥廊上的人纷纷聚拢过来,咿咿呀呀的更加热闹起来。

唐釉那声低低的“甜”,也淹没在了嬉闹的人群里。

河下花船上正唱的热闹,唐釉也看的津津有味。

萧定慷见她喜欢,吩咐人在河岸边包了个花船,打算领着唐釉坐上去。

花船用各色彩绸装点起来,顺着缓流向下划去,若是想听戏,可以让船夫划的离戏台近些,这位置可比在岸边与人推挤舒服多了。

船上摆好了供客人用的各色甜点,船舱里放了软垫和几张小凳,还有专门服侍的伶人,若是不喜欢听戏,也可以听她们奏曲。

萧定慷将唐釉拉上花船,刚想命船夫驶离,岸边突然传来一声“表哥?”那声音中似乎还含着无限喜意。

唐釉回身去瞧,就见岸边上站着个身穿对襟罗裙的女子,那女子弱柳扶风,正站在岸边朝他们挥手,眸子也被灯笼罩的亮晶晶的。

唐釉的唇角却是拉拢了下来,这女子她认识。

上次在威远侯府的福寿堂里,还有上上次在马场的高台上,都有她的身影。听说她是寄养在威远侯府的姑娘,叫孟怀笙是老太君的孙侄女。

孟怀笙已经很久没见过萧定慷了,她身体不适本不想出门,但架不住萧定奕过来缠她,偏老太君也帮着他孙儿,劝她出来散散心。

这会儿瞧见萧定慷,顿时觉得精神了不少,看见他的花船要驶离,赶忙出声唤住他。

萧定慷淡淡的扫她一眼,视线落在了她身旁的男子身上,那是他名义上的兄长,萧定奕。

萧定奕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他庶弟,碍于情面,他还是先打了声招呼,“二弟。”

萧定慷叫了声大哥,就没有再多言。

而孟怀笙好不容易才抓到萧定慷,怎么能放过两人相处的机会,她扬唇笑了笑,“二表哥命人将船驶过来些,我和大表哥也一同上去。”

唐釉心中不悦,她实在厌恶这个百般害自己的人,之前在马场上故意害她;在威远侯府也害她;甚至在她刚来京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她。

唐釉已经想好了,若是这女人上来,她就下去,这戏台不看也罢。

萧定慷默了片刻,他今日是专门陪唐釉的,实在不想让不想干的人扰了兴致,他垂眸瞧见唐釉似乎也没了方才的兴致,更不想让他们上船。

“今日不便,若表妹想登船听戏,可让兄长在岸边再包一艘。”

孟怀笙原本带了红晕的脸,瞬间白了下去,她没想到表哥竟然万全不顾及侯府情分,连船都不让她上!

她咬紧了唇瓣,双眸直直盯着萧定慷,声音中也带了几分哽咽,“侯府十几年情分,如今表哥竟是连船都不让我们上了?”

她恨恨的瞪了他身旁的唐釉一眼,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竟然口出不逊,指着唐釉道:“表哥被这贱婢迷的竟然连亲情都不顾了?”

这下萧定慷却是彻底黑了脸色,唐釉是他护在心尖上的人,平时他即便被气的狠了也舍不得骂她,更何况一个外人?

他冷冷的睨了孟怀笙一眼,“你又算什么东西?”

孟怀笙瞪大了眸子,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骂她,二表哥虽性子冷清却更是不曾,她还记得小时候二表哥常常在外人面前护着她,现下却这般

萧定奕与孟怀笙一同立在岸边,听见自己庶弟如此说话,也被惊愣在原地,他蹙了眉,出声道:“二弟,你”

萧定慷懒得再看他们,直接对船夫道:“开船。”

孟怀笙不相信二表哥竟会这么无情,她凄惨的喊了声“二表哥!”同时探出一只脚向前迈去,想强行登船。

她的身子本来就生的瘦弱,步子根本迈不大,更何况此时花船已经被船夫微微驶离。孟怀笙的一只脚踩空,“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激起一大片水花。

岸边的行人纷纷朝这边望过来,“有人落水啦!”

连唐釉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她回身去看,只见孟怀笙不断在水里扑腾。

萧定慷双手背在身后,冷冷的扫过水中不断挣扎的人影,并没有叫停驶离的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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