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有不长眼的人来湘阴倒斗,陈玉楼这个地头蛇的心情肯定不美丽。
我抬头一看,发现那脸色果然很不好看,漆黑漆黑的胜似墨汁,为防某人看出来,我赶紧揉掉脸上的笑意,做同仇敌忾状,陈玉楼的腹黑我是不要再体会了。
然后把头上的兜帽往下压了一压,给某人夹了一筷子菜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扒拉着饭。
隔壁那桌客人虽然作行商打扮,可是个个皮糙肉厚,喝酒说话时都佝偻着身子,而且他们有股忽略不了的土腥气。
这种气味是盗墓贼常年挖盗洞、撬棺材、抬尸体留下的,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洗不掉。
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来,却瞒不过真正的行家。
我自问谈不上行家里手,但是和陈玉楼这样的老江湖混久了,也多少学到一些东西。
那帮家伙压根没察觉到已经暴露,仍然在自以为是的小声嘀咕着。
一个刀疤汉子皱着眉问,"老大,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骗你有饭吃啊!"一个麻脸汉子冷笑,"这次把弟兄们召集起来,原本是要图谋一件大事。最近大批军阀在湘西怒晴县盗墓的事情,想必都有所风闻吧?”
怒晴?我诧异极了,他们说的是瓶山?难道是想去捡个漏?
当陈玉楼和卸岭是死人啊,脑子真是瓦特了……
我瞥了眼陈玉楼,他神情阴冷,眼中寒光不停的闪烁,旁边的花玛拐手中的筷子已经捏的嘎吱嘎吱响了。
看样子,这些人很不幸的上了卸岭黑名单,我很没诚意的在心中默念了一声阿门╮(╯▽╰)╭
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挑衅的又不是我,这样想了一下,我开始埋头苦吃起来。
没人抢食就是好呀,喝光最后一口鸭汤,我眯着眼睛幸福的想。
然而,这种开心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个一直没开口的车轴脖子忽然说,"老大,我感觉到有人在盯梢。"
我惊了一下,好敏锐的直觉,随后那些人齐刷刷地朝着我们这桌看了过来。
那麻脸汉子满脸凶恶,眼底闪过一抹阴霾,我怕徒生事端,连忙摆出柔情蜜意的样子然后在陈玉楼的碗里放了一块肉食,"夫君,这家店的小菜真不错,你多吃点。"
顿时陈玉楼笑的如沐春风一般,看的我一愣一愣的,随后咯噔一下,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没一会儿,我就听到陈玉楼压低了声音说,"言言这声夫君真是动听,再叫一下听听。"
嗷嗷嗷我扭头泪流满面,心中好似千万只神兽奔腾而过。
你们说脸皮薄的人到底该怎么办,爱他我惨遭调戏,不爱他我风中流泪。
正经一点能死么能死么,摔!
我瞬间觉得内心沧桑了很多,再这样下去,我要精神崩溃了喂tat
我深呼吸了口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腰间软肉上狠狠一拧,脸上却带着甜甜的笑容。
“夫君,菜好吃吗?”
"嘶……"这不是陈玉楼叫的,而是花玛拐,"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我冷着脸望了过去,于是花玛拐立刻改变了立场,笑的跟狗腿子似的。
"风姑娘您做的很好,像老大这样的男人就需要多加管教。"
"哼……"我暗戳戳的在心中记了花玛拐一笔,留着以后慢慢算账,那麻脸汉子看了一下就收回了视线。
"是对普通的小夫妻,应该只是好奇,没事了没事了……"
又一个被打脸的沙雕,我撇撇嘴。
陈玉楼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怕是再有眼光的人也不会想到这个看似教书先生一样儒雅的青年人其本质竟然会是统领一方的响马盗墓魁首吧orz。
我认为娱乐圈演技奖的最高奖项颁发给陈玉楼才对。
“此事闹得动静当真不小,当地土匪军阀多有参与,连新闻纸上也全是此事,据说一伙军阀在古墓劈棺,一具僵尸从棺中坐起,口吐镇尸金丹,好家伙,这事儿可真够吓人的”
见没发现异样,刀疤汉子继续嘀咕起来,然后那个车轴脖子犹豫地说,“我有个表弟就在军阀部队里混饭吃,听他说到湘西老熊岭盗墓的,都是成群结队的大批人马。咱就这几个兄弟,能济得甚事?拣别人吃剩下的——那也不解馋啊。”
那刀疤脸附和着说:“二脖子说的没错呀,老大,现在怒晴县深山里的古墓,差不多都被军阀土匪挖绝了,咱们再去滤坑能有多大作为?再说咱们对那一带也不熟。依兄弟所见,不如咱奔陕西算了,据说那边有座大山,里头埋着一个女皇帝,还有她生前偷来的汉子。”
我憋着笑,中国历史上一共出现过四个女皇帝,但葬在陕西只有武则天,难不成他们想盗她的墓?
傻比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古时的黄巢,温韬,甚至连孙殿英那个盗墓军阀第一人都没成功挖掘出乾陵,就凭这几个外行?
不是我瞧不起他们,以古人建造古墓还有防盗的水平,没个专业的人带路,早晚要凉凉ovo
听了一下我就听不下去了,特别是在知道他们在打胡国华的主意后,我便打算插上一手。
毕竟是未来的儿女亲家,胡国华都没了,胡八一还会存在吗==+,虽然我很讨厌那张发了福的脸。
那几个盗墓贼聊了一会儿,就结账走了。
陈玉楼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精通风水?什么时候我湘阴蹲了这样一尊奇人?”
“老大,要不要派人打探一下真假?”花玛拐很有眼色的凑了上来,陈玉楼点点头,“拐子,你遣几个兄弟查查那胡先生的底细。”
因为发生了这件小插曲,我也没心情逛下去了,之后我们返回陈家庄,好死不死的撞见鹧鸪哨,我刚准备喊他,却看到鹧鸪哨望着我和陈玉楼并肩而行,眼神一下子变得如万年不化的冰川一般凌厉,我所有的话语一下子卡了壳。
“陈兄,我要一个解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