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蛟(1 / 2)
魇仙君此刻见白企歌的睫毛扇了扇,瞳孔迷茫地乱动,于是笑意里均是心满意足,嘴角露出悚人笑容,甚至,还有一些溢于言表但复杂的欣喜若狂,像得回了遗失许久的瑰宝,失而复得的惊喜烧红了他的眼睛。
然而这样的神情却转瞬即逝,很快就熄灭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的仇视和恨意。
魇仙君捏住了白企歌的下巴:“你终于……苏以年,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只会躲在你那破仙门里,对我避而不见。”
白企歌喉结微微滚动,他拼劲全身力气也只发出了一声呜咽,这让魇仙君更是为之振奋,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拧过他的脸,对向他的眼睛:“别动,你的灵力已经被我封住了,你不会还以为自己能跑得掉吧。”
白企歌脸上除了惊愕,抗拒,更多还有焦急。他脑海里除了此刻被一个陌生男人强行钳制的愤怒,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想法——
你封着我不要紧,但我这边还封着一个人啊!
于是白企歌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无法调用灵力,这也说明,那一头的墨云野,已经蛟龙得水,不受控制,劈波斩浪,轮不到他做主了。
很快,客栈二楼的房门砰的一声,被一道红影震开。
魇仙君打横抱着白企歌,将动弹不得的他扔到床上。
房内光影微弱,暗淡里,魇仙君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好半会儿,仿佛非常享受这种压迫性的视线,看得床上的人一阵蜷缩,才如愿以偿地倾身上去。
白企歌看着魇仙君此刻眼里的玩味和露骨的恳切,自然能想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白企歌怒目圆睁,宛如见鬼,满脸的控诉和威胁,然而他近乎极限地一通挣扎,却一点儿威慑效果都没有,反而还带出一声□□。
魇仙君见状,直接伸手,挑过他的发丝,然后恶狠狠地绕过他的后脑勺,揪紧他的头发,逼他抬起脸来。白企歌吃痛,眉头紧锁,然后另一根手指就从他失去血色的脸颊慢慢下移。
“苏以年,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紧张什么?”
白企歌脑中激起惊涛骇浪,这是什么意思?
信息量太大了。
他难以置信,看着魇仙君身躯遮蔽了窗外透入的月光,看着他的脸慢慢朝自己贴近,阴影将他整个人包围,覆盖。白企歌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孤高自洁,从来没思考或者说幻想过这种情况,他甚至感觉到周围空气中尽是旖旎的脂粉与炽热的气息,让人难以呼吸。
月色的薄影里,魇仙君没有更迫切的动作,只是打量,白企歌忽然觉得魇仙君看他的眼神异常怪异,眼角泣血般露出无可遏制的恨意,又有微不可查的小心翼翼。
而他的手指尖,也在自己的脸上微微颤抖。
白企歌不知道苏以年与魇仙君究竟有过什么血海深仇,让他何至于此?
白企歌没有深想,他也看得不清楚仔细,他只觉得遍体生寒,想要脱离束缚。
沉向自己的暗影越来越深,忽然有一道光,比月光更亮一点,在魇仙君身后闪烁。
魇仙君被人断了兴致,神情不悦地转过身,只见空中飘着一道幽明幽暗的金色符篆。
是传音符!
白企歌宛如抓到天赐良机,想冲着那道传音符咆哮,但他一时激动过头忘了自己无法发出声音。看见他极力转向传音符的举动,魇仙君露出一丝讥讽。
“没想到你还有帮手……”
“唔……”白企歌依然是梗起脖子涨红脸,最终只能发出一个单音。
语毕,传音符即刻在空中燃烧,化成灰烬。
而传音符的另一头,是墨云野充满惊愕和暴戾的脸。
他嘴唇动了动,眼里露出一阵寒光之意。
在白企歌走之前,他将墨云野放在一块柔软的蒲团上,才过了半日,仙索就自动松绑了,灵力全数回到了墨云野身上。他以为白企歌临时变卦了,还端然坐在蒲团上,等着对方认错的声音从传音符中传回来。
直到他听到的是一阵他不仅熟悉,还异常深恶痛绝的人的声音,与此同时,还有白企歌的一声促狭的□□:“唔……”
他无法联想,失去了思考能力。
墨云野从蒲团上站起来,犹如雷霆灭顶,下意识地握拳让他指骨发白青筋毕现,别人要动白企歌,他倒不至于愤怒,救便是了,但唯独落到这个人手里,绝对不可以,因为,这人是个疯子。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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