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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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差点达成第一次修罗场

凌清越坠落进无尽的深海,下坠中,素白的衣裾如玉兰绽开层层萼瓣。

因为鲛人迷咒作祟,他甚至无法催动辟水咒,在水中渐渐窒息。

人形黑雾化作一片水中阴云,将他笼在黑暗下。凌清越本以为,必得死在这东西手中。谁料,他竟施以援手,为自己辟水。

“咳咳咳!”

气息涌入胸膛时,凌清越大口喘息,恍如劫后余生。

但危机并未解除,只见那阵黑雾倏然散尽,有黑衣男子自迷雾之后现身。

奈何凌清越身不能动、口不能眼,唯有用余光瞧着那人缓缓逼近。

他坠落在幽暗海底,倒在砂石和珊瑚间。

有人托住他的后腰与膝弯,将他送往不知名的去处。

谁能料到,海底竟有古国遗迹,无数巨石雕凿出一座死城。

凌清越借着晦暗的光亮打量四下,窥见鲛族图腾,便知此地应是鲛国遗迹。

也不知为何,鲛人都去了岸上伪装渔民,反把古国抛弃。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望向莫名而来的男人,想要看清莫名他的脸,奈何此人戴有面具,实在诡谲神秘。金色妖纹如流星划过面具,间或闪现出逼人的锋芒。

刹那间,凌清越大骇,唇瓣不住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据典籍记载,妖主有乌金面具,上绘梼杌兽纹。他断不会看错,面具上明灭闪现的图腾,正是梼杌!

妖主现身阴司墙外,乃是大难将至之兆。

凌清越有许多话想问,奈何用尽力气,也只能发出一丝半点轻哼。

听闻此声,妖主锋利的唇畔染上笑意:“清徽仙君且先安心,阴司墙尚未崩裂。只有本君一人找到特殊的法子,越过了明华仙尊的血肉长墙。”

听的此话,凌清越并未安心,反倒愈发惊疑——妖主竟知道他心中所想!

妖主将他送入一间石室,置一颗明珠于床榻之侧畔。顿时,幽幽冷光劈开黑暗。

光晕落在凌清越脸上,映出堪称诡谲的昳丽。此刻,他像被死海围绕的琼岛。

——你有什么企图?

凌清越望着妖主,用眼神询问。

妖主笑而不语,在床畔焚上一段香:“外面即将大乱,不要出去。”

——你究竟做了什么?

凌清越惊骇不已,瞪视眼前人,唇畔再度翕动。

妖主见他如此,蓦然轻叹:“此事本与你无关,为何非哟掺和进来?”

“是为了天地之间海晏河清,还是为了你的徒弟修行历练?”

蓦地,男人俯身,在他耳畔低语:“待在这里,听话。”

灼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激起一阵颤栗。凌清越拧眉,嫌恶地避让。

见他如此,妖主一怔,竟是愣了一刹。

“我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罢,男子转身走向石门。

趁其转身,凌清越积蓄起浑身气力,奋起一搏。他掌心化出长剑,穿透妖主肩胛。

妖主骤现怒容,却只回身打散他手中兵刃,在妖力即将伤人之时,猝然收回。

凌清越跌落在地,才想再拼死一搏,却已被腾腾妖火围绕,画地为牢。

“方才演得像模像样,我竟低估了你。”

妖主愠怒不已,眸中亦现妖纹,与面具相应生辉。若非鲛人的迷魂咒尚未散尽,兴许方才他就死在凌清越剑下了。

凌清越擦去唇畔血迹,厉声问:“你是谁?我们可曾认识?那阵人形黑雾,也是你操纵的?”

妖主故作玄虚:“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从前并不相识。至于其余的事情,与你无关,不许插手。”

凌清越却不信:“若是不识,你怎会唤我‘清徽’?”

“还有香炉之中,焚的是瑞脑与沉香。这些,都是仙门素日爱用之物。”

妖主惊觉已露出许多破绽,索性无视此话,自顾说道:“与其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不如想想,以后如何伺候本君,才能独得宠幸。”

凌清越自觉遭人侮辱,破口怒骂:“孽障妖物,休得胡言!”

妖主不怒反笑,沉吟道:“妖物……是啊,我早就沦落妖道,何不沉沦到底?”

凌清越再度掐诀,妄图破开妖火。奈何鲛人迷咒未散,他此刻仙力微弱,强行破出去,只会引火烧身。

妖主冷哼,引妖术缠绕其双腕,悬缚于石梁上:“本君劝你莫要莽撞行事,到头来又伤了自己。”

凌清越受缚,双臂高悬,只足尖勉强触地,狼狈异常。

迷咒虽未散尽,但他的神识却越来越清醒:“你认识我,你不愿见我受伤……我们一定是旧相识。”

妖主冷言冷语讽刺他:“想用这种话博取本君的怜悯,未免太过天真。”

说罢,转身即走。

凌清越高呼:“站住!”

妖主并未驻足,消失在门后,只留下沉沉叮嘱:“安生待着。”

片刻后,门上闪现金红印咒,那妖主竟施法封印石门。

凌清越见此情形,心中焦急,手腕拧动挣扎,却无法挣脱妖力束缚。

四围妖火腾腾,偏生又在水中,将这一方狭小的天地烘成闷沉沉的火炉。

这点不见血的磨难本不算什么,却将凌清越闷得晕头转向,如冰入沸水,浑身无力似将融化。

他混乱地想着许多事情——历劫、言昭、妖主、阴司墙……繁杂的思绪搅作一团。

末了,他终归力竭垂脸,唇间舒出一口气,缓缓合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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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赶到海底,惊觉此地竟有古国遗址。如果他是人形黑雾,也会选择在这里囚一个人。

他循着城墙一步步摸索过去,走入满布海藻的城门。

言昭拄剑而行,腰腹间血迹顺着指缝滴落,染红了鞋尖。他满心都是凌清越,草草施治疗之术,不待伤口好转,便又行动。

偌大古城死气沉沉,想寻一个凌清越,无异于海底捞针。

言昭四处游荡,只想着,即便把此地翻个底朝天,也得将人寻回来。

他在石楼之间穿行,一户户搜下去,行至某处时,脚下踩到一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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