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名为千寿，器为夏世（2 / 2）

夏世用力抱紧夜斗，看起来小了一圈。

“如果我多留个心眼的话，就会明白没有人会使用那种淡蓝色，颜色像鬼火一样的照明。最开始感觉到的是腐臭。我们闻到股东西腐烂的强烈恶臭，看见有大量的苍蝇聚集在那里。那只原肠动物全身都开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花，尾部还在发光。它一看到我们，就发出让人心寒的颤抖，表现出类似于欢喜的感情。我见过形形色色的原肠动物，可那一只让我双脚发抖。我以为自己会被干掉，就马上用了榴弹，在被追赶的期间，将监先生被另一只忽然出现的原肠动物吃掉了，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咬到的，幸好注入的体液只是极少量，看样子对整体没有影响。”

夜斗将夏世更加轻柔的抱在怀中，下巴放在夏世的脑袋上，聆听着夏世的话。

“那大概是萤火虫的原肠动物。”

“萤火虫”

“对，萤火虫虽然以花粉和蜜汁为生，可你知道吗，也有一些凶猛的肉食性萤火虫。它们模仿其他萤火虫的发光模式，然后捕食靠近的萤火虫。那恐怕是为了捕食人类而创造出能够吸引人类靠近的发光模式的特殊进化性吧。你们完全上当了。缠在它身上的植物大概是兰科的植物，我听说其中有些种类会散发出发霉、尿液和腐肉的气味吸引苍蝇和飞虫过来帮他们传播花粉那恐怕合成出引诱人类的气味吧。与植物种混合在一起的原肠动物，真是少见呀。特殊进化到那个地步的个体，大概是阶段3吧。”

夏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那种事有可能发生吗原肠动物就是那样钻人类的空子的”

夏世沉默了一会儿，可她紧绷的神经马上就解开，她缓缓的吁了口气。

“只不过，你竟然能够说中见都没见过的原肠动物种类。夜斗先生原来是个宅呀。你似乎经历过一段将蚁窝泡在水里然后沉浸在喜悦之中，那种凄惨的幼年期呀。类似于去吧，淹死去吧。这是诺亚的大洪水。尝尝神的愤怒吧这种感觉哎呀，那叫一个爽呀，我懂的。”

夏世第一次稍稍露出了愉悦的表情眯起眼睛，然后又将目光落在篝火上。

“只不过真是不错呀，有你这样的促进者在身边就不会感到无聊。”

“在神的概念中是没有善恶的，也就是说神去杀人都是符合规则的，而神去理解那些概念是因为他们的神器，因为他们的神器也曾经是凡人，他们也会有善恶的感情。神器本是凡人，凡人总会犯罪，憎恨，恐惧，嫉妒，焦虑，悲伤，，原因层出不穷，人正因为此产生歪念，罪行会化为痛楚，让神通过神器学习善恶之分。”

夜斗轻轻用发出白光的手握住夏世的小手，夏世完全愣住似乎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没有神器，同时也不想去理解那些善恶，我想要让木更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所以只要是能让木更高兴的，不论是杀人也好，救人也好，我都愿意去做，现在，夏世想成为我的第一件神器嘛”

“现在的我，很奇怪。我不太清楚自己的心情。我明明马上就能想出几十个理由反驳你，却不想否定夜斗先生对我说的话这种感觉，我第一次体会到。”

“那我就下定了决定了哦。”

一股无法言状的感慨涌向夜斗胸口。

果然，夜斗在最初相见时对她抱有的印象没有错。她马上用袖子轻轻擦拭眼睛，那一瞬间窥视到的那十岁少女的软弱已经无影无踪了。

“汝无归所，复未安息。吾名夜斗，赐汝留处。握尔名讳，令汝留此。暂锡尔名，令为我仆。名为千寿，器为夏世。因吾命令，化身神器。”

一股白光由千寿夏世的体内发出，温暖的白光就像是泡在温泉中一般，让夏世不由的闭上眼，同时关于夜斗的身份与一部分记忆出现在夏世的眼前，除了震惊之余还有对这个世界出现了希望。

“我允许你比眷属更长久的跟随侍奉我。千寿夏世，成为我的神器，就算痛苦难受，也要承受生存的重量。”

神，降临在了这个世界。

“哥哥大人，要不要喝点什么”

身体在成为神器的时候便已经摆脱了原肠动物的限制，夏世从自己的行李里取出煮水器和速溶咖啡，然后开始烧水，可爱的小脸上洋溢着任谁都能一眼看出的喜悦。

“嗯，夏世也一起喝吧。”

一面听着木柴爆裂所发出的微弱声响，一面苦笑，虽然成功让醒过来的夏世放弃叫自己神明大人，但是现在这个称号也让夜斗仰望天花板，从崩毁漏风的碉堡窥视到的夜空，一轮月牙正放出光辉，夜斗再次环视碉堡内部，周围还残留着似乎是大战时期自卫队留下的那锈迹斑斑的小型火器残骸。

夜斗在拾起了一发散落在被搁置的九毫米机关枪旁边的弹药，将它放在火上。厚实的锈迹和污渍的下面，在橙色火光的照耀下黄铜闪闪发光。

夏世把咖啡倒入纸杯，手掌逐渐发烫，夏世用双手捧起杯子呼呼的吹气。

“哥哥大人，当今这个时代进行的真的是健全的复兴吗”

吹凉之后夏世将咖啡捧在夜斗的面前看着那角落里锈迹斑斑的残骸疑惑的说道。

“为什么那么问”

“我是不晓得与原肠动物之间大战的纯洁的世代。然而在那些目睹了自己的孩子在眼前被吞食，恋人被变成丑陋的原肠动物的被掠夺的世代心里，裸的憎恶看起来忽隐忽现。世道人心彷徨，只专攻于杀戮能力的武器被大量开发。比方说，天之梯子。”

夜斗朝着夏世所指的方向，可以看见一座贯穿稀薄云层的物体。

“这不过是冰山的一角。哥哥大人对新人类创造计划也有所耳闻吧据说那是在察觉到我们被诅咒的孩子高强的战斗能力之后，就消失了的计划，但曾经进行过利用varaniu合金的力量制造出最强士兵的实验。听说他们也进行过人体实验。这在大战前的日本是无法想象的。”

夜斗一动不动，倾听她的话，夏世停下来，脸红的啜了一口夜斗喝过一口的咖啡继续说道。

“只不过在见到蛭子影胤之前我一直以为后者是都市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