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名为缇娜，器为斯普朗特（2 / 2）

过去大众默认为不干涉地带的外围区，也有些家伙闯进去闹事，他抽空拨电话给老松崎打听外围区的状况。

夜斗带着缇娜走到勾田车站，将零钱投入售票机买了两张票。

在机器吐票与找零的短暂空档，以好奇表情打量一切，望着路线图的缇娜侧脸。

缇娜从那天之后就开始快速调整夜行性的作息，明明是大白天看起来却没有睡意，应该是多少有点功效吧。

前往市中心的上行电车既不拥挤也不空荡，把找到的空位让给缇娜后，夜斗抓着她前方的吊环。

伴随嘈杂的发车铃声，身体因惯性而轻微晃动。每当列车通过轨道间隙，身体就会感受到轻微的震动。

走下电车，走在熙来攘往街上的夜斗从携带式gs的画面抬起头来，望向走在身边的缇娜。

“为什么要带我一起出来”

“如果不是现在，恐怕没机会带你逛东京地区了。”

缇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害羞低下头，紧接着热情的说声“跟哥哥大人的约会。”

车站前的青铜喷水池旁，聚集许多人坐着休息，上方庇荫的新绿树叶更显光泽耀眼。恰好路过的冰淇淋店飘来甜美的香味，放在超市店头的多汁西瓜散发夏天的气息，炸面包的摊贩释放肉桂的强烈香气，这些味道浑然一体，同时刺激鼻腔。

缇娜双手缠住夜斗的手，兴高采烈走过百货公司的橱窗前方。她不知为何摆出有如新婚妻子抬头走路的有趣模样，夜斗忍不住轻轻笑了，结果缇娜立刻不太高兴露出烦恼的表情。

如果可以，真希望这样的时光永远持续下去，夜斗察觉自己是打心底享受与缇娜在一起的时间。

来到市中心的五叉路口，突然听见歌声的夜斗停下脚步，那是少女独有的美丽声音，有人在唱圣歌。

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不久便发现来自上方宽阔的天桥，走上天桥的阶梯，中途看到一张草蓆铺在地上，声音是从那里发出的。

歌手是名衣衫褴褛的乞讨少女。

少女端正的五官肮脏不堪，披着满是油污的披肩，更是给人身型孱弱的印象。

她的双手捧着乞讨的钵，对着路人的方向唱歌。

她身旁摆着一块板子，上头写着我是外围区的“受诅之子”。需要钱给妹妹买食物。还请施舍我。

站到她的面前，对女孩子来说有点失礼，不过她的确散发臭味。

夜斗担心缇娜是否大受打击，不过与猜想的不同，她依然十分冷静，只是露出严肃的眼神。在她的祖国应该也有贫民区吧，外国的状况或许与东京地区很接近。

夜斗温柔的伸出手轻轻抚摸少女的脑袋，少女的歌声停止，微笑的抬起脸来，夜斗在心中惊呼一声。

她的眼皮依然紧闭，尽管对她失明这点感到讶异，但是夜斗马上察觉不对劲。“受诅之子”因为原肠动物病毒的关系，应该与各种疾病无缘才对。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啊啊。”

少女轻轻抚摸自己的两眼周围。

“灌铅弄瞎了。”

夜斗不禁愣住，被灌铅还是这么小的孩子，夜斗不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这个世界还真是让人从心底厌恶。

少女或许是感受到夜斗的心情，微微摇头表示。

“不是别人弄的，是我自己弄的。”

“为什么”

“因为没有其他养活妹妹的方法况且舍弃我们的母亲，也很讨厌我的赤眼。”

夜斗沉默，同时心中也对这样的东京区感到有必要拯救的疑惑。

“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缇娜小心翼翼的询问少女，夜斗也很在意，但是少女露出超乎他们想像，面对逆境毫无倦态的微笑，十岁少女或许不适合这样的形容词，不过她的模样就像是圣女。

少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双手伸向缇娜的方向，缇娜起初吓了一跳，但在明白没有敌意之后，就任凭对方摆布。

代替看不见的眼睛，少女以手抚过缇娜的头发、五官、脖子、锁骨，连肩膀的线条都摸了一遍。这时少女才缓缓抬起脸来。

“你也是受诅之子吗”

走在天桥上的行人漠不关心的快步通过，大概没有人听到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

望向惊讶的缇娜，少女的微笑变得更深。

“因为你很漂亮。男生不可能不理你吧”

缇娜瞬间瞥了夜斗一眼，说声“没那回事。”脸红了起来。

“我呀，只能像这样乞求别人才能活下去，所以自然要保持笑容。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少女面露苦笑，肩膀稍微垂下。

“不过最近突然被打、骂脏话的情况越来越多，我觉得有点难受。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在这时，路人朝少女的铁钵放入金属物体，少女微微露出笑容，不发一语深深鞠躬。

夜斗看着钵里的饮料拉环，心情变得非常差。

怒视那个窃笑出声的双排扣西装男子，不过对方很快就从视野里消失。

夜斗垂下肩膀，与缇娜对望一眼。夜斗与缇娜将最近发生的“受诅之子”杀害普通人的事件告知对方。

“是吗，原来有这种事”

少女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在骚动平息之前，最好不要进来市区乞讨跟我走吧。”

少女首度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是”

夜斗将手放到少女肩上，直直望着她。

“你一定要听话。”

少女不安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将脸转向夜斗，回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