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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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悦也很想听,亲自为她撑腰,“有我作证,姐姐大可放心,他不敢罚你的。”

毕竟两人不是很熟,说太多容易得罪人,芸心仍旧有所顾忌,不肯明言,永璘看她如此避讳,已然能猜出个大概,不屑哼笑,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玩世不恭,不学无术,不像个正经皇子呗!”

世人对他的评价翻来覆去也就这几句,永璘很清楚,他的皇阿玛更喜欢勤奋好学的孩子,可他不愿为了父亲的宠爱而逼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反正父亲有那么多儿子,他何必费尽心机的去争宠?做皇阿玛眼中最优秀的那一个,真的会快乐吗?讨好了旁人,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永璘不愿为他人而活,他已然习惯了旁人的评价,自然而然的认为芸心也会这样看待他,实则芸心并无此意,

“我不是要说这个,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对人生的态度,艰苦奋斗或是及时行乐都没错。

有人勤恳努力,穷其一生都在不断的完善自己,或为求名获利,或为实现自己的价值。有人乐观豁达,不愿追逐,只愿尽情享受这短暂的人生,说到底不过是观念不同,没有谁对谁错,只要坚守道德的底线,不做损人利己之事即可。”

芸心声轻且柔,细细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永璘默默听着,不自觉的陷入她清澈而明亮的眸光中。

他以为芸心也是凡夫俗子,会用世俗的眼光去衡量他,瞧不起他这样散漫无大志之人,孰料她竟没有批判,反倒表示理解,她的态度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不由令他刮目相看,越发好奇,

“那你本意是想说什么?”

迎上他的探究的目光,芸心是想着反正已经起了头,那就干脆说下去吧!

“我只是觉得你性子比较直,想要什么便会努力争取,要鱼便去逮呗!你不太像是会耗费大半日光景去钓鱼之人,所以我觉得‘钓鱼是为了修身养性’那番话从你口中说出很违和。”

本想装说几句高深莫测的话,充作淡泊的高人,却被她轻易戳破,永璘也就不再装腔作势,道出真实的心声,

“其实我的确不喜欢钓鱼,不过皇兄很喜欢,他的性格比较沉闷,有心事时常藏掖着,每次他不开心时都会喊我来钓鱼,所以我来垂钓都是为了陪他,纵使不能帮到他,但至少能在他身边相伴,料想他会好受些。至于什么修身养性,纯属瞎扯。”

原是为永琰啊!看来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很深厚,芸心很羡慕这样的亲情,不由想起她的兄长梁颂。如若她不高兴,梁颂也会放下手头之事,想尽千方百计来哄她,即便失去了爱情,还有疼她的亲人在身边,于她而言便是最大的幸运。

容悦年纪尚小,尚不能体会亲情的重要性,她只知道皇阿玛、额娘和皇兄都待她很好除却少了些自由之外,她的日子过得很幸福,譬如这会子,她最大的乐趣便是打趣永璘,

“那皇兄今日来钓鱼又是为谁?”

听到这话时,永璘的目光自芸心面上掠过,又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看向容悦,宠溺一笑,“自然是为了陪你。”

“真的是为我吗?”说这话时,容悦的眸光故意落在芸心身上,永璘生怕这丫头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正想着该怎么打岔,芸心却没仔细听她们说话,只因她的目光已被钓鱼竿吸引,

“有动静!鱼儿上钩了!”

惊喜的芸心立马去收鱼竿,却轻松收回,什么也没带上来,不由纳罕,“哎?怎么回事?才刚明明感觉到鱼钩动了的。”

“估摸着是鱼儿在碰钩子试探,你收的太早,这才一无所获。需知这收鱼竿也是有技巧的,收太早鱼还没上钩,收得太晚,鱼饵便被它给吃光了。”

听罢此言,芸心一脸懵然,“啊?那要如何判断?”

这个事儿还真不好描述,“凭经验,得多钓几回才能找到手感。”

她还以为学会抛竿便只坐着等即可,哪料当中还有这么多的门道,果真是应了那几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罢了,她还是继续琢磨吧!不过就是多牺牲几条蚯蚓的事儿。

此时的天幕像一副水墨画,黑白晕染,没有明确界限,层次倒是分明,深深浅浅,随时变化。

如芸心所料,没多会子便下了雨,好在她们坐在水榭中,有顶遮挡,淋不着雨,看着周遭烟雨濛濛,水雾弥漫,恍然有种置身仙境的错觉。

在此期间,永璘钓上来一条鱼,芸心的鱼饵已被吃了两回,她自认脾气甚好,一般不会发火,现下已被这狡猾的鱼儿逗得没脾气,就在她杵着下巴半阖着眸子快要等睡着时,忽闻容悦惊呼,

“哎呀!鱼来了,好重哎!我提不动!”

永璘见状惊起身,“嚯!悦儿运气真好,比我钓的那条大多了,清蒸还是红烧呢?”

鲤鱼还在挣扎,挣得鱼竿直晃悠,容悦根本拿不稳,加之她有脚伤在身,不能乱动,永璘即刻上前帮她拽鱼竿,果见好大的一条鲤鱼自水面跃出!

芸心把摇前摆后的线拉过来,帮忙把鱼从鱼钩上取下。奈何这条鱼太大,鱼身又太光滑,鲤鱼奋力挣扎着,鱼尾上的水尽数溅到她脸上,她下意识闭眼,一不留神,那条鱼竟从她手中挣脱,一跃到她怀中!

芸心吓一跳,身子不自觉的往后挒去,却忘了身后是水榭栏杆,栏杆很矮,只到她小腿肚处,她没个依靠,整个人瞬时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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