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 130 章(1 / 2)
对于张二柱,梅大娘心里也有顾忌。
之前把他当自家女婿,说话办事都不见外,时不时还会撮合一下他和萍花。
无奈萍花不答应,梅大娘也不能强迫她。
开始的时候梅大娘还生气,后来织布坊越办越红火,张二柱却越混越颓唐,梅大娘也开始觉得小子和自家闺女不合适。
有没有本事且不论,一次失败就站不起来,那也太怂了
是以张二柱若是真能得了姻缘自此振作,梅大娘只有替他高兴的份。只是这郑二娘来路不明,她不能眼看着二柱铸成大错。
琢磨来琢磨去,梅大娘终于找到个机会跟张二柱说道说道。
只是她这刚一开头,张二柱的脸色就开始冷了,说出口的话也有些阴阳怪气。
“婶子,这事自有我爹做主,婶子一个外人管我家事不太好,毕竟二娘也不是你家的女儿。”
一听这话梅大娘就明白了,二柱这是在怨他们家萍花。
“二柱,”梅大娘笑容越发和气,“若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娘子,婶子也不敢问你家事,但这郑二娘举止有欠妥之处,咱们店里几个小子都和她”
梅大娘这话说得艰难,只说举止有欠妥之处,已经是在顾念张二柱的面子。若是由着她的性子来,怕是要跳起来直接骂小娘皮心机放浪,勾引爷们的本领高超。
可梅大娘自己觉得委婉,听在张二柱的耳朵里还是万分刺耳。他根本等不及梅大娘把话说完,就一门心思认定对方想破坏他的好亲事,“腾”地一下站起身,冲着梅大娘吼道。
“婶子莫再说了我敬你是个长辈,但你不能口出秽言,污了二娘的名节”
“小娘子的名声多重要婶子自己也是养过女儿的人,若是有人说你家萍花与人私通,举止放浪,你待如何”
“放浪你老娘的屁”
骂谁都行,梅大娘就听不得人家讲究萍花。
尤其这人还是张二柱,以前对萍花百般示好的小子,现在竟然说什么“与人私通举止放浪”,梅大娘可忍不下这口气。
她再也不想顾忌张二柱的想法,直接开嗓骂人。
“那郑二娘怎配和我家萍花比哪家未出阁的小娘子和
七八个小子勾勾搭搭,还上赶着给人家送吃送穿,一个巴掌勾五个汉子,也不看看自己应不应付得来便是楼子里的姑娘不开张的时候,那也知道得矜持点”
“亏你也是坞堡的人,我们家萍花清清白白干活养活自己,你这屁话也说得出口”
“什么清清白白她不久和那个刘通勾搭上了吗”
张二柱一巴掌拍翻了桌子,梗着脖子对梅大娘吼道。
“说的好听,不想成亲。不想成亲她和个外男老混在一起作甚”
“噢,对,刘通那小子虽然不中用,但是能帮她造织布机能帮她在矩子面前露脸下一步她是不是还要勾搭矩子啊”
“啪”
梅大娘一巴掌扇在张二柱的脸上,直接将他的脸打到一边。
胡人大婶气得满脸通红,整个人都在颤抖,手点指着张二柱半天都说不完整一句话。
“你你你说这话丧良心不”
“萍花是靠自己拼命才有今天,她当初在猪场干活你又不是没看到”
“看到了又怎样她不就是会利用人么”
张二柱捂着脸,冷冷地说道。
“当初是我,现在是刘通,刘通也被她拒绝了吧婶子你别急,她心气高着呢,一般人她都看不上。”
“放你娘的狗臭屁”
梅大娘啐了他一口,觉得和这混蛋提萍花的名字都是污糟。
“反正那个郑二娘有毛病,她那做派跟楼子里出来的一般无二,说不得便是细作找你打听宗门的内情。”
“你爱稀罕不稀罕我管不了,但你得记清楚你是哪儿来的,别做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矩子的丑事,莫说婶子我没提醒过你,将来有你后悔的”
听她这样说,张二柱冷笑一声。
“婶子你打也打了,看在以前的情分我也不和你计较。”
“但我的事用不着外人多嘴,你还是管好你自家闺女。”
“二娘是不是楼子里我不晓得,但你们家那个却是实打实,她最好记得自己是打哪儿来的,别做脏污我们墨宗的丑事”
说着,他就一拂衣袖,怒气冲冲地出了门。
结果在跨院里遇见了几个年纪相仿的同伴,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很复杂,显然是听到之前他和梅大娘
争吵的内容。
张二柱心中又开始别扭,冷着脸呵斥几人。
“都堵这里干嘛没活干吗”
几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与他交好的开口劝道。
“二柱你刚才不该那样说,咋能说矩子和萍花”
他见张二柱不吭声,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听进了耳朵,便又接着说道。
“再说梅大娘说的有道理,那小娘子真是四处留情,对好几个人都使眼风,的确可疑”
“她放屁你们也信”
张二柱瞪了那人一眼。
“二娘没跟人使眼风,是那几个小子自作多情,二娘自始至终看上的都是我”
“你们别听那胡人婆子乱说,再让我听到坏二娘名节的话,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说着,他示威似的挥了挥拳头,转身离开了后院。
张二柱也没走远,他径直奔向了对面的郑家豆腐坊。
郑家夫妇见他进门都很热情,忙不迭地招待他进屋做客,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家女婿。
张二柱那颗被怒火烧灼的心有被抚慰到,他觉得十分熨帖。这天下还是有看重他的地方,有看重他的人那些小人都是眼红他能结下一门好亲
郑氏夫妇似乎真想把女儿嫁给他,转弯抹角地问起了他家的情况。二柱一一都答了,直说家里还有父母兄弟,虽然没有地但有房有手艺,足以养活二娘。
郑家夫妇十分满意,顺势提出去他家里拜访,顺便谈谈聘礼和陪嫁。
二柱犹豫了一下。
他脑中到底还是记得走之前矩子叮嘱过的那些话,不敢多说,只含混地敷衍了过去。
郑家夫妇似乎很失望,但还是留他吃了晚饭,席间不时地说起宁村作坊的事,半是玩笑半是试探,言说牌匾上的“宁村”和西海国到底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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