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疯狂的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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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叙先是动了动身体,但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禁锢着,不像是身处狭窄的棺材里,反倒像是被人紧紧抱着一样。

鼻间满是檀香的味道,钟叙从来不知道他喜欢的特制檀香味浓到一定程度后会这么呛人,他感觉回头他一定不会再用这种檀香了。

微弱的灯光只在不远处荧荧照耀着,钟叙所处的地方却是在黑暗之中,他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脑袋,但突然的钟叙身子僵了下,因为刚侧过头的他就感觉自己鼻尖和嘴唇擦过一抹柔软。

静止住动作,钟叙更是清晰的感觉到一丝丝气息正在他鼻间跟嘴唇处吹拂。

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吧——

钟叙心中一跳,眨了眨眼,努力的适应着眼前的黑暗,然后终于背着那唯一的微弱光源看清了眼前自己嘴唇触碰到的影子。

那是一张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容,男人棱角分明的俊颜融在黑暗中,表情平静酣甜的陷入了深沉睡眠。

这张脸钟叙自认为瞧得够多了,从前是天天见,不久前更是在梦境世界里见过,但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在这种私密至极的角度下去观看的。

钟叙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眼睫微颤的想要拉开距离。

但他的动作稍微大上一些后,眼前这个分明陷入沉睡的男人就立刻有了动作。

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再次被男人抱了回去,那搂着他腰身的手更紧了几分,钟叙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男人给紧压到了肩窝处。

变换了姿势后,钟叙再动弹不得,刚才至少还能转头,但现在却侧头都不行;钟叙甚至有种错觉就是,他这身体是不是按照冀望怀抱长的?否则为什么会搂得这么紧密贴实得宛如一体呢?更让钟叙不解的是,被紧紧搂在对方怀里的自己,竟然还不觉得难受?

3039小声催促:“叙哥,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抓紧呀。”

钟叙听着3039的催促声,也不再小心翼翼了,他难道还怕动作大了把人吵醒不成?他来这本就是为了把冀望吵醒的。

在这挣扎的过程中,钟叙差点要怀疑冀望是不是八爪鱼转世,每当他挣脱出一些,冀望这男人就手脚并用的想把他塞回怀里,也或许是这具肉身多年没有动弹,钟叙觉得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小得可怜。

最后他不得不手脚并用的翻身把冀望反压在身下。

但就算是这姿势,冀望也一点都没有放开搂住他腰身的手的意思。

“靠,这身体也太虚了。”

嘟囔了声,钟叙趴在冀望身上,抓紧时间地用手去拍打冀望的脸颊,同时出声呼唤着冀望的名字。

“冀望!起来!”

“醒醒啊你,你不是想见我吗?老子现在就活在你面前了,你倒是起来啊!”

“你个怂货,就知道躲梦境里,你不是想尽办法复活我吗?怎么还没成功你就放弃了?”

“所以说什么想复活我都是假的?有个冒牌货在梦里陪你你就心满意足了?”

“狗崽子!你再不起来,老子就睡死过去再不睁眼见你了!”

钟叙不停不停的在冀望耳边念叨着,有喝骂有威胁,只不过因为他现在的身子实在是虚弱,以至于说出的话语比起喝骂和威胁更像是在抱怨跟撒娇。

钟叙边说着边拍打冀望脸颊,随着他的话和动作,冀望紧闭的眼皮之下眼珠波动了下。

房间里太黑,钟叙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抓紧时间的继续把人弄醒。

真实梦境之中,雍虚殿的庭院内,冀望在把钟叙这不相干的人等赶走后,人也再次平静了下来,他搂着一直在安慰他的终虚之坐下,整个人把脑袋埋在了终虚之肩颈处,极力平复着恶劣的心绪。

终虚之也回抱着他,双手更是在冀望后背轻轻抚摸安抚。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终虚之的话宛如最佳灵药,冀望听在耳里很快就平复了狂躁的情绪,他用脑袋蹭了蹭终虚之的颈脖,喟叹地出声:“虚之——”

“嗯?我在呢。”终虚之柔声答应。

“你不是假的,你一直都是真的对吗?你也从来没有死去,一直都在我身边的对吧?”冀望问。

终虚之笑着回答:“我当然没死啊,我要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谁?”

说着终虚之还伸手拉过冀望的手掌,让他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胸口。

“你看,我的心不还跳得好好的吗?它在跳动着,以后也会一直为你跳动。”

冀望感受着手掌下强而有力的心跳,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也逐渐的跟手心下的心跳声渐渐合拍。

弯下身,冀望把耳朵附在终虚之的胸口上,听着从那胸腔处传来的心跳声,冀望缓缓闭上了双眸,嘴角勾起意思微笑,喃喃说:“你说得没错,它在跳动,以后也会一直为我跳动下去。”

钟叙的意外出现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终虚之只是抱怨着说:“以后都不让钟叙这兔崽子再来了,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冀望对此也只是冷哼了声。

最后关于钟叙的话题,是终虚之感叹了声:“从前教导钟叙这小屁孩儿的时候,也不知道长大了会这么惹人厌。”

冀望拿过终虚之想要翻书页的手在唇边吻了下,说:“所以你说你收什么徒弟,有我这么个出色的徒弟还不够吗?”

两人说笑间,似乎就真的把钟叙来过甚至讲过的话给忘到了脑后,他们继续着之前钟叙未曾闯入的状态,怡然自得的相处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声熟悉的声音幻听般传入冀望的耳朵。

最开始他以为是终虚之在说话。

“虚之,你说什么了?我没听清?”冀望询问。

终虚之诧异地抬眸看向他,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我没说话啊?”

冀望眉心微蹙,应了声后也没放在心上。

这时终虚之像是躺腻了,他放下书伸着懒腰起身,然后才对冀望说:“不躺了,躺了一天了,你晚饭想吃什么?我去让荀平修准备准备。”

“我——”刚想回答终虚之的话,更清晰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你不是想见我吗?老子现在就活在你面前了,你倒是起来啊!”

冀望顿住了声音,猛的转头四顾;他十分确定,这在他耳边响起的声音绝对不是眼前终虚之说的,毕竟他刚刚可是一直注视着对方的,说没说他看得一清二楚。

但既然不是终虚之说的,那为什么这声音会和终虚之这么像?不,不是像,应该说根本就是同一个声音。

看着冀望突然转头四顾的动作,终虚之一脸莫名:“冀望?怎么了?”

“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冀望又问。

这一次终虚之侧耳认真的倾听了许久,最后还是皱眉给出肯定的否认。

“没有啊,雍虚殿内你今天都没准侍从进来,哪来的其他声音?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

看着终虚之担忧的表情,冀望当然不想让他担心,索性摇摇头后也不再去理会。

很快让荀平修准备的饭菜端了上来,两人相对而坐的开始用晚餐。

一直没再有声音响起,冀望把这泛起的疑惑压在心底。

等快用完饭,更加清晰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耳边。

“所以说什么想复活我都是假的?有个冒牌货在梦里陪你你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的声音跟语气蓦地让冀望心神巨震,让他抓在手中的筷子都不自觉的摔落在台面上。

一时间,他脑海里闪过许多记忆画面,那些是他一次次失望与心伤,比起钟叙直白的挑衅,此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对冀望的冲击更加的大。

在这真实梦境里的他,这些记忆早就被他下意识的排到了离中心最远的外面,越是接近中心,他的梦境就越是符合他心中的幻想。

再一次被这些每时每刻啃噬他心脏的记忆冲击,冀望浑身猛的一颤。

“虚之……”

“冀望!?”

坐在冀望对面的终虚之被冀望的状态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碗筷的来到他身边,伸手把冀望扶住并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

“你到底怎么了?”

但此时冀望已经没功夫回应面前的终虚之了,他此时耳边不停的响起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他更加渴求,这个声音也让他开始挣扎起来。

“虚之、是虚之的声音!”

冀望疯魔般的念叨着,以至于旁边的终虚之一直在说自己在,他就在旁边,冀望也没听到。

此时的钟叙趴在冀望身上,双手不停的或拍打或摇晃,企图让陷入沉睡的冀望醒过来,嘴巴更是不停的喊着冀望,钟叙可以说是使上了他现在这具身躯的全力了。

但一直过了十分钟,身下的人似乎都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花了这么大带价过来,要是没能把人叫醒,钟叙可就亏大了。

叫了这么久冀望一直没有反应,钟叙也来了气,想要爆锤冀望一顿把人锤醒,奈何他这具身躯的力道拍人脸颊都让他用尽了力气。

钟叙急了:“3039!你有没有办法让我恢复点力气,锤醒他!”

3039连忙说:“这不是多大力气的问题啊叙哥,如果外力能让他醒来,哪需要那么麻烦,你得让他感觉到你在叫他,让他自己想要醒过来才行啊。”

听着3039的话,钟叙也实在没辙了,直接大骂出声:“行,冀望你牛逼,你不起来是吧,老子复活了就找个人结婚,我还把婚礼举办到你坟头上!”

说完,钟叙还是气不过,见以自己的力道锤人无疑只是在挠痒痒,索性直接张嘴咬上了离自己近在咫尺长着胡茬的下巴,这一口咬下去可谓是用尽了这具身躯的所有力道。

就在钟叙刚把人咬了一大口,力道都还没尽去,突然就感觉天旋地转,他从趴着的姿势改为了仰躺的姿态。

入目的是一双在黑暗中都明亮到刺眼的双眸,而此时这双眸子里满是赤红和怒意。

“结婚?你还想找别人结婚?”

迎着怒眸的主人逼视的目光,钟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绽放出了欣喜。

“冀望!狗崽子你可算醒过来了!”

钟叙惊喜的声音反倒让怒视他的冀望愣了下,他先是看了眼身边的环境,然后整个人直接就僵住了。

如同石化般,冀望艰难的转回头来看向身下的人,视线一瞬不瞬的描绘着身下的人影。

冀望僵住的手变得颤抖,他小心的朝身下人的脸庞碰去。

等碰触到的那一刻,感觉到手下真实的温暖时,一滴滴泪珠直接从他眼眸里砸落,直把身下人的笑颜都砸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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