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初次对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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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深的手覆上林衍的额头试了试温度,烧基本上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对方在他怀里睡得很香,呼吸平稳、神情轻松,比前半夜翻来覆去安分了不少,他一晚上攥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比赛场上大杀四方的狙神生起病来乖得不行,一米八的个子长手长脚,宁愿缩在一个冰冷的座椅上也不肯占床位;怕咳嗽声吵着人都尽量忍着,忍不了才闷在他胸口偷偷咳;小护士扎针一次没扎进去他还要主动和人家说笑,生怕对方过意不去发烧感冒对于一个年轻人算不得大事,但林衍总有办法让人心疼。

手指探进林衍领口摸了摸,他一晚上出了不少汗,软软的发丝粘在额头上,脖颈上也粘哒哒的,路深轻手轻脚把他放平,从背包里拿出毛巾,出去拧了把来给对方擦拭。

他的动作很轻,不至于把林衍弄醒,估计是因为粘腻感觉消失了,他还惬意地哼了几声。

路深一哂,手指轻轻抚过锁骨上还未退去的红痕,眼底的温柔不住流淌,片刻后他克制地在对方额头落下一个似有若无的亲吻。

太软太乖了,他舍不得唐突对方。

又过了片刻,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动静,路深听到了护士和男子的说话声,以及逐渐靠近的脚步。病床的帘子被轻轻掀开,衣着整齐的成年男子出现在了眼前。

路深礼貌地起身和对方打招呼,“傅先生。”

傅以骞微微颔首,目光只短暂地落在了路深脸上,随即望向了病床上的林衍。

林衍依旧在睡,因为呼吸不畅他微微张着嘴巴,面颊泛红,脸色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发热”

“嗯。”

“严重吗有没有咳嗽或者反胃”注意到林衍因为插针头而变得青紫的手背,傅以骞的语气里难掩心疼,“他从小就不喜欢打针挂水,特别怕痛。”

“是我带队长来的。”路深解释,“现在已经退热了,但昨晚烧到了40度,不输液不行。”顿了顿,他补充道,“队长很勇敢,没有喊疼。”

他这话简直就像是在形容一个小baby,傅以骞闻言愣了愣,片刻后才勉强一笑,“多谢照顾我弟弟。”

“回去给颜经理打个报告,让她

月底给你发奖金。”以老板的身份说了这话,傅以骞卷起衬衫的袖口,想要接过路深手里的毛巾,“你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之后交给我就行。”

路深下意识拒绝,“不用。”他皱着眉头,“这是我该做的。”

傅以骞的手落了空,面上倒不显尴尬,反而温和地笑了笑,“那就等小衍出院,一起吃顿饭吧。”

不再理会对方,傅以骞望向了熟睡中的林衍,静静看了片刻,他屈起手指想要摸摸对方泛红的脸。

以傅以骞的身份对林衍做些亲昵的事情当然没什么大不了,路深心里明白,但在心底感情的驱使下,他下意识就拦住了对方的手。他不愿意任何人触碰林衍,这个人尤其。

傅以骞抬眸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等他给个解释。

“队长刚睡着。”路深松开手,语气冷静,“不要吵着他。”

“我知道。”淡淡应了声,傅以骞再次伸手覆上了林衍的额头。

路深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浮凸。

“差不多退了。”

眼见对方顺势往下还要摸林衍的脸,路深心中一窒,再次制住了傅以骞的手腕。

“别动。”

“松手。”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目光相撞,气氛瞬间凝滞。

路深终于收敛不住,强烈的攻击性从周身散开,活像一只因为被侵犯领地而愤怒的年轻狮子。傅以骞也沉下了脸,全然不复片刻前的风度翩翩。

“路深,是叫路深吧”他语气冰冷,暗含讥诮,“我碰我弟弟还需要你的同意”

路深不答,但手却一点没松,丝毫不准备让步。

林衍转醒时两人正各自站在他床边对峙,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触即发。他没费多少劲就理解了眼前的状况,然后重新闭上眼睛装死。

路深有多能醋他知道,而他哥看着成熟,其实更不是省油的灯,刚才同意小年轻留下来就特么是个错误。

“队长”

然而路深已经发现他醒了,率先唤了他一声。林衍无奈,只好睁开眼睛。

“渴吗要不要喝水”

小年轻对上他依旧温柔,刚才的剑拔弩张仿佛是错觉,林衍神色复杂,慢慢点了点头。

路深把水端过来,

林衍没要他喂,捧着杯子一边喝一边悄悄打量这两人,路深装得若无其事,还对他笑了笑,傅以骞脸色却不太好,一双黑眸紧紧盯着他。

“哥,你来啦。”

他喊了声傅以骞,把杯子递还给路深,然后拍拍小年轻的手背,“你先回去睡一觉吧,晚上还要训练。”

“我等您一起。”路深反握住他的手,语气虽恭敬,态度却很坚决。

傅以骞的脸色顿时更差了。

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林衍的笑容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夹在老婆和妈妈之间的倒霉蛋。

稍微斟酌了下,他拉了拉路深的手,示意对方矮点听他说话。

路深顺从地蹲在床边,林衍倾过身,竟然直接将嘴唇贴在了对方的耳朵上,还翘着嘴角蹭了蹭。

路深的耳朵“噌”地就红了,黑眸微微放大,看起来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回去睡觉,我哥难得来看我,我想和他说说话。”湿软的唇轻轻触着耳廓,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对方耳畔,然而说出的话却不暧昧,甚至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别不懂事,嗯”

说完,林衍退了开来,望着路深的目光依旧含着笑意。

路深低垂着眼,闷闷地点了点头。

“去吧。”林衍笑道。

若非知道眼前的小帅哥确实是个人,否则他肯定能看到对方耷拉下来的耳朵和尾巴看他现在这模样,简直就是只失魂落魄的大狗勾。

但没办法,毕竟还是哥哥更重要啊。

等路深离开之后,林衍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哎呀,现在的小孩真粘人,不哄两句都不肯走。”

“别生气。”他勾着傅以骞的手晃了晃,“我闻到香味了,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温软的小手塞到了掌心里,碍眼的人也滚蛋了,傅以骞此时面色才缓和了些,给他把早饭拿了出来。

“我先去趟洗手间,喝了好几杯水,憋得慌。”

林衍下地的时候脚还有点软,不过比昨晚高烧那会儿好多了,也没要傅以骞搀,只拜托他帮着举了下输液瓶。

头发再怎么整理还是蓬松凌乱的,林衍也不管,懒洋洋的站姿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垂下头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窗户外边的光线

撒进来,他头顶的碎发到颊边的小绒毛都笼罩在了淡金的光下,柔和温暖,看起来犹如一个新鲜水嫩的蜜桃。

傅以骞的目光定在了他的脖子上久久未动。

“没偷看吧”林衍洗手的时候打趣道。

“我需要偷看”傅以骞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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