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暗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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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尝试着做我前世绝对不会做的一件事跟动物们交流,虽然我知道这很傻,但是师父总追在我屁股后面大叫"绾绾,别偷懒。当心板子"

如果我真的偷懒,屁股可是会狠狠挨上几家伙的。

师傅教我人兽有别,读心即可。如何读心从眼读起。

对,用眼睛跟这些野生动物们说话。师傅说我天生有异眼,这眼睛修得大成了,就能达到"知阴阳,御人兽"的境界,从兽御起,至于这御人嘛以我的理解大概是以前常在书上看过的那种东西,只是师傅从不教我如何去用。

起初我也觉得用眼睛跟阿猫阿狗说话实在很科幻,但是当我开窍了以后,我惊奇地发现,原来真的可以。

从能爬到能走路,再到能蹦能跳的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我已经可以自如地和附近林子里的各种飞禽走流了。当然,这交流并不是说真地可以读懂它们的叫声或者是说什么兽语,只是能够理解它们的想法。我前世就喜欢动物,这一世更甚。动物们爱憎分明,心地质朴,与飞禽走兽为友,实在是妙事。

其实我开始是盼望着能学一身绝世武功,能跟大侠一样飞檐走壁,劫富济贫。只是师傅却对我说"我的武功,没有秘笈。我的师父,便是"说到这,他神秘地一指竹屋外的林子。

是的,就是这些亲爱的阿猫阿狗。与蛇游戏,习攀援之术;与云雀赛轻功;与猿猴比剑,与牛羚赛跑,与豺狼论兵法,与狡兔论机关。

可以说,我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除了不能食肉之外。师父说与兽为伍决不能沾荤腥,这道理倒也不难懂,就如爱狗之人不食狗肉一般。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我就已经8岁了。这么说其实很别扭,前世死的时候是18,18再加8年,毕竟身子里藏着的是个26岁的灵魂。我喜欢在竹子上划道道,过一天,划一道。每划7道,便在房间的正字贴上加一笔。正字贴换了一张又一张,时光荏苒,周围的竹林被我划了一道又一道。八年里天天跟师父拼酒,拼的那叫一个身强体健这猴儿酒是小豆子一家的绝活,也不知道它

们在里面加了什么料,用俗气的话说那就是十全大补,百病包治。这一世的我体质极好,一开始喝酒总爱流鼻血,习惯了以后竟然越发觉得身子轻健,走路也比一般婴儿早得多,简直可以去参加奥运了。

穿过外面的山谷,是个家家都是猎户的寨子。那里的猎户也知道我们所住的这个竹谷里都是有灵性的动物,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偶尔我也乔装出谷用山货换些日用,寨子里的人民风十分淳朴,又热情好客。

这天我背着个竹篓上山,早上刚下过雨,我想寻些菌子回去煮些汤喝。走着走着我隐约听到一丝求救的声音。

这不是人声,这是白貂的叫声。春天的时候这里搬来了一家子白貂,一直与我十分友好。它家的小貂常来我这里讨酒喝,且十分懂规矩,只猎林子外的蛇。需知动物与人一般也有族类的分别,我和师傅住的林子里,动物们从不互相猎杀,只猎外面山谷的野物。

我发足奔去,不多时便看到母貂的后腿夹在了补兽的钢夹里,夹嘴死死咬着的那一半后腿已经血肉模糊,母貂身体已经僵硬,小貂嘤嘤地哭着,急得团团转。

我不由得大怒,这猎户怎地把套子下到了谷里

小貂一看到我,马上人立了起来唧唧地叫唤着。我这才知道林子里的动物早上就见了几个有武功的人闯进了谷里,看样子不是本地的人,早上用钢夹子夹住了母貂。公貂来救,反而被这几个人抓住了。这几个人嫌母貂挣扎弄坏了皮毛,挟着公貂走了,把母貂扔在了这里,母貂没多久就断了气。

我放下篓子,把小貂放在肩上,打了个唿哨。不一会儿家里的大公鹿便噌噌地跑了过来,我跳上鹿背,抱着鹿脖子催鹿快跑,往寨子的方向奔去。

七拐八弯地穿过火儿就是把守茅屋的那只棕色猴子兄布置的诡异院子,不多时便远远地看见了寨子里的炊烟。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寨子里正热闹着。我跳下鹿背,要它回去告知师父我的动向,跟着貂儿的"鼻子"走,摸进了那间寨子里唯一的小客栈。

馆子里三个大汉正在饮酒聊天,小貂马上龇牙相向,我知道这便是貂儿的仇人了。

"这貂可真邪性,个子居

然这么大。看来这山确实是个宝山,想不到咱们躲仇家,却躲到了一个好地方。"其中一个敞着怀,长着一只酒糟鼻的大汉压低声音说道。我在谷中时间甚久,听力远胜常人,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

"可不是毛色甚好,皮子又完整。这可是无价之宝啊。"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瘦子摸着下巴颏上的一个大痔上一撮恶心的黑毛,絮絮地道。

再看剩下的那人,只见那光头油地能照出人脸来,满嘴喷着酒气,看得我眉头一皱。

只是那光头的话却让我心中凉透"皮筒子已经剥好,待咱们晾他几天再藏好带走这的人神神叨叨,说什么灵山灵兽地不能打猎,若让他们瞧见了这貂皮,又是一番麻烦。眼下那人正死咬着不放,须得躲过这风头,方能再回来寻宝。"说道"那人",光头冷冷打了个寒战,似乎是极畏惧的样子。

我只是气的浑身发抖,按住了小貂,心中恨不得将这三个人千刀万剐才好。小貂目眦欲裂,双眼血红,显是也知道其父遭了不幸。

入夜,我守在那三人的房外,心想无论如何也得找到公貂的皮筒子藏在何处。

远远看着这三人摇摇晃晃地分别进了两间客房。不多时屋内的灯火熄灭,我正准备动作,忽然脖领子被人重重一提,接着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何方小贼,在此间作甚么鸡鸣狗盗之事"

窝在我毛裘大衣中的小貂闪电般窜了出来,一口咬住了那人抓我脖领子的手腕。

那人痛呼一声,我趁机滑溜地一转身脱离那人手掌,轻飘飘地掠出了回廊。小貂兀自咬着那人,我连忙低喊"貂儿快松口"

那人也不伤小貂性命,只轻轻一拂貂嘴,将貂儿向我抛来。

我连忙接住小貂,那人身法奇诡,几个起落站在我身前,却并不来抓我,只是问"深更半夜,你怎地蹲在墙角你那毛皮衣服也不是寻常人家穿的起的,既不是偷儿"话未说完,便轻咦了一声,道"你这貂牙有毒"

我嘿嘿一笑,这人倒也迂腐,只是心地不坏。我掏出一瓶解蛇毒的药给他,说"貂儿以食蛇为生,久而久之自然牙上也有毒。瞧你武功这么好,却连这点事都不懂。"

那人接过瓶子

,倒出一粒药丸服罢,对我的挖苦也不以为意,只是奇道"还是个小女孩儿。你可知那三人是谁瞧你模样,似要摸到他们房里"

"他们杀了我家的貂儿,我自然要报仇的。三更半夜的,你又在此间作甚么"我模仿他的语气说道"你是何方老贼,在此做甚么鸡鸣狗盗之事"我在山林间酷爱钻研口技,因而模仿得惟妙惟肖。

那人一愣,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你这小孩儿,有趣,有趣你且随我来"

说罢那人便夹起我,一阵风似地到了客栈下面的小酒馆里。

我吓了一跳,这人实在有怪力,我如何挣扎也挣不脱他的手臂,不由得有些恼火起来。

正暗自咒骂,已经被他一把按在了凳子上。借着灯光看此人,心里不由得也赞了一声这人的气质的确是上佳。他穿着一袭月白长衫,外罩一层灰色秋衣,背后佩一把长剑,五官清朗,举手投足都透着股潇洒劲儿。正自打量他,他已经一掀衣襟坐下,肃容道"这三人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此次我正是来追捕他们的。"

我心中一动,莫非这人就是光头口中的"那人"这时貂儿忽然叫了一声,我抚摸着貂儿的脑袋,轻声说"莫急,这就给你报仇。"

面前那人一听我这样说,马上就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道"这三人虽是草包,但绝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你一个小姑娘,就敢去拂这三只恶兽的须子,也未免太莽撞了些。"

我心下已有计较,遂吐舌道"谁说我要去了既然如此,你武功比我好,正好替我家貂儿报仇。那三个混蛋剥了我家貂儿的皮筒子,我是一定要拿回的"

那人哑然失笑,道"你这小丫头倒机灵得很。"说罢用手指磕了磕桌子,道"小二,拿些米酒来。"

我一听这话,连忙道"不用米酒。"说着从怀里掏出装着猴儿酒的葫芦,拔开塞子,一股异香立马飘了出来。

那人奇道"咦,你这小娃娃身上宝贝倒真不少。这酒有意思,不凡不凡,连我这俗人都闻得出来。"

我笑眯眯道"你若帮我拿回皮筒子,这酒全给你当谢礼。"

对方摆手笑道"谢礼不要了,事情必帮你办成。这酒来得恐怕不易,你自己留着吧。我不喝酒,那米酒是给你暖身子的。"

我有些感动,心想此人的确有几分侠义心肠,顿时对这人好感倍增"原来你这大人也不只会欺负小孩,倒有几分义气。"

"谁敢说我主人的不是你可知你眼前的人是谁"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我转头一看,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孩跟一个年龄比我稍大的清秀少年正往这边走来,刚才那句话正是那嚣张的小书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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