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秀才之妻(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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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水也是她捣鼓出来的,她这两年就一直醉心研究新产品。

徐良骥笑问“你这是要出门吗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云溪被他的话恶心到了,“徐良骥,你怎么了,穷疯了”

徐良骥脸上的微笑僵了一瞬,他顿时又露出笑容,“三年未见,你一点都没变。”

他显然是想打感情牌,好让云溪想起两人那四年。可惜云溪现在看到他只会觉得恶心,她不想过多理会这样的人,就吩咐身边的小厮将人赶走。

徐良骥还尤不死心,他被小厮拦住,手里还扬着他忍痛买来的梅花精油,想要送给云溪,他听说这是京中女子都喜欢的东西。

可是云溪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蔡陆离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他跳下马车,看也未看徐良骥一眼,伸手将云溪扶上车。

云溪上了车后,回想起刚才徐良骥的举动,不出意外的话,他是想要找她和好,毕竟云溪现在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有钱又未嫁人的女子,多少媒人将她的门槛

都要踩断了,就是为了她手里的金山。

云溪心里门清,所以每一个上门的媒人都是坐一天冷板凳都见不到人就被下人打发走了。

即使如此,还是有人乐此不疲,毕竟只要娶了云溪,几辈人都不愁吃喝。而且因为云溪是女子,女子多半都要依附于男子的,只要云溪嫁了人,还愁拿捏不住她吗

云溪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她嗤之以鼻。就算她真的嫁了人,也不可能就此要仰人鼻息。

蔡陆离也看到了徐良骥的,只是他不愿跟云溪谈起这个人,他见云溪一脸沉思,笑道“今天要去爬山,你怎么穿着长裙可见爬山的心不诚。”

云溪回过神来,笑道“我倒是忘了,在这里穿习惯了裙子,也没有短衣裳。到时候,只好将裙子下半截撕去了。”

蔡陆离笑道“你这裙子可是彩烟罗做的,多少姑娘都梦寐以求呢,你这个东家倒好,撕起来毫不心疼。”

云溪笑道“布料再好,衣裳也要穿着舒适才行,若是不舒适,宁愿毁去,也无甚可惜的。”

蔡陆离听着她这话,总觉得仿佛话里有话,他微微一笑,不言声了。

而徐良骥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侯府的公子下车将云溪扶上马车,看着马车越跑越远,他心里蓦地涌出恨意来。

这个云溪得志便猖狂,连他这个前夫也不认了

这时,云溪府上的管家莫伯叫来了几个小厮,他们以为徐良骥是不坏好意的登徒子,竟然敢胆大包天到家门口来堵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并且他们也要杀鸡儆猴,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好好看看,他们云府也不是好惹的,除了侯府,他们还有宫中的贵人罩着呢。又听徐良骥不是本地口音,是外地人,今天就要让他知道知道他们主子姓甚名谁。

徐良骥被他们捉住,痛殴了一顿。

他最后的银子都已经被花完,他好不容易才忍着伤回了客栈,才知道原来因为盘缠用尽,付不起房费,他们的东西被掌柜的扔了出来。

本来掌柜的念着他们是举人,没几日就要考试了,说不定人家就会高中,现在得罪,实在是没有必要。但是有人来跟掌柜的打了招呼,让他好好关照徐良骥。

这个举

人进京之后就得罪了权贵,可知以后也走不长远,再加上这几日客栈都供不应求,价格一天一个价,开客栈的就趁着这几天大肆挣银子了,这主仆二人一人一间,占着他的房间,若是到时候给不出银子,不知道他要损失多少钱,就将人赶了出来。

徐良骥这时仿佛才清醒过来。本来剩下的二十多两银子,省着点用,也能支撑到考完,但是他想着要买点东西去讨好云溪,就将最后的银子也花掉了,落得身无分文,只好去投靠以前文茶会的时候认识的几个举人,这几个举人也拉不下脸赶人,但是也不想让徐良骥住在他们那里影响到他们的温习功课,就一人打发一般地给了一些碎银子。

这已经是雪中送炭了,徐良骥也没资格嫌少。

只是现在城中的客栈都住满了,就连下房都没有了。

主仆二人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住的地方。

最后徐良骥又想到了云溪。

她住着这么大的院子,收留他应该不是问题。

可是徐良骥想到之前挨的那顿打,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在云府外面守着,就等着云溪回来。

这边云溪和徐良骥到了龙虎山脚下就下了马车。

他们让马夫在山下等着,二人沿着一条羊肠山道上了山去。

山上郁郁青青,正是万木抽芽的时候。

蔡陆离一直注意着她的裙子,他走在她身后,担心她会踩到裙角绊倒。

但是云溪的身姿意外的敏捷,两人一路爬到山顶,也没有发生意外,并且云溪脸不红心不跳,倒是蔡陆离累得直喘气。

“云姑娘,你体力不错。”

山顶可以眺望京城,只见一座宏伟的古城,仿佛像是一只巨兽卧在平野之上,气势恢宏。

蔡陆离一边喘着气,一边微笑着看她。

云溪回头看向蔡陆离,她默了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帕,一步走近蔡陆离,十分自然地抬手替他拭汗。

蔡陆离惊得连气都不会喘了,他就那样呆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云溪,一动不动。

云溪将他额头上的细汗擦去,笑道“蔡翰林平时也要多注意运动,这身体太虚了。”

蔡陆离愣了愣,白皙的脸微红,轻声否认“我不虚”

本来

云溪只是说他体力不行,但是蔡陆离这么一否认,她自己也觉得似乎哪里不妥,顿时也有些尴尬起来。

蔡陆离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笑了笑,在一处干净的青草上坐了下来,又取出怀里的青色手帕,细心地垫在一旁的草上,才抬头看向云溪。

云溪会意,走过去坐下。

“可惜了,应该早点出发的,刚好能看到日出就好了。”

鼻尖萦绕着淡淡地幽香,蔡陆离心里一阵紧张,他不自觉将手搭在膝头。

“那么我们改天又来。”他道。只要云溪愿意,他每天来都可以。

突然,他感觉肩膀一重,侧过头,云溪将头靠在了他肩上。

云溪离他心脏很近,蔡陆离急促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叩在她心扉上,将她尘封已久的心门,缓缓而有力地推开一道缝。

蔡陆离伸手环住了她的肩,就再也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他恪守着礼节,也尊重着云溪。

两人下山的时候,已经近黄昏。

马车在云府门前停下,蔡陆离率先从马车上跳下,他回身伸手。

云溪随后从马车里出来,她看着蔡陆离伸出的那只白净修长的手,微微一笑,将手搭在他手上,下了马车。

守了一天的徐良骥一见马车停下就站起了身,随即他看到那个侯府的公子从马车上跳下来,而云溪也在其后出了马车。

他看到那侯府公子伸手将云溪扶下了马车。

虽然早上他说云溪跟三年前一模一样未曾改变,但是那是他想让云溪记起昔日之情故意说的,其实云溪比三年前大有改变,她气质大变,若不是那一张脸,徐良骥都要以为她是哪家权贵家的千金。她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妙龄少女。

徐良骥深深地后悔,早知今日,他当初怎么样也不会同意和离。

云溪如今看起来已经那样高不可攀,可越是让人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让人的心像是被羽毛挠一般,让人心痒。

徐良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

可如今他是落魄求人收留,当然不愿意在这个男人面前显露。

而刚好,云溪想目送蔡陆离离开,就站在台阶上,看着蔡陆离进了马车,他站在马

车上,回过神来看着她微笑,看着蔡陆离进了马车,马车远去,她才转身想进门。

徐良骥急忙从暗处冲了出来,一把就想拉住云溪的手。

但是云溪动作十分敏捷,她将手往旁边一甩,避让开去。

定睛一看,又是徐良骥。

她气得冷笑连连,“徐良骥,你忘了你身为读书人的自尊了吗怎么死皮赖脸地,像是狗皮膏药一样。”

徐良骥也很后悔,怎么他当初非要花钱如流水,不知道节省一点,弄得现在这样只能祈求云溪。

不过若是他能成功住进去,和云溪相处的机会变得多了,可能能顺利地和云溪和好。

徐良骥甚至忘了自己家中还有一个云彩。当年云溪走后,架不住云老爷的施压,并且城里的富户们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了,所以徐良骥只能将云彩扶正,好歹还有一个云家肯帮他。

“你不是很傲气吗赞助你的银子,都被你扔掉了,现在又是做什么你怕不会是痴心妄想,还想前缘再续吧莫消说我和你没什么前缘可言,就说我现在,你觉得我现在会看得上你吗”

徐良骥被她说得脸色一变,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举人,竟然被她说得一文不值。

徐良骥便很不服气,“举目天下之大,像我这样年轻的举人又能有几个”

云溪十分不客气地反驳,“你不过是个举人罢了,你还自诩天下第一,不知道自己只是井底之蛙罢了,不说别人,就说蔡陆离,他比你小两岁,二十二岁就高中探花,还是因为皇上觉得他年纪太小,若是点个状元,说不定会让他自傲不前,所以才压着点了探花。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举人,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在这满大京的权贵林中,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徐良骥脸面通红,他觉得自己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云溪已经进了门,大门毫不留情地嘭地一声被关紧,徒留徐良骥脸色忽青忽白,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他呆滞地站在原地良久,一瞬间只感觉自己仿佛大彻大悟,他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云溪这个势利眼看看,他徐良骥也是个人物

虽然京城里满地都是赶考的学子,但是那不是云溪关心的事情,她每日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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