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xix Yu(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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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冰冷地下着,夏珥一直觉得秋雨远比冬雪寒冷,它不像冬雪那样凛冽,却阴寒得渗入骨髓。

夏珥打着伞从超市往回走,即使再怎么小心,鞋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雨水打湿,这让他觉得有些难受。夏珥的怀中是一瓶酱油,这是母亲交给他的任务。少年像完成最神圣的使命一般小心翼翼而又心满意足,即使这是弟弟不愿在雨天出门而强推给他的任务。

黑发的少年哼着歌,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视着,突然,一片银色映入眼中。

是斐少。

一向张扬的亮银色被雨水打成了银灰色,银发少年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地坐着。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所有人都不愿在这种天气中出行,这样一来,银发的少年就好像被世界遗弃般,孤独地坐在那里。

夏珥握着伞柄的手开始颤抖,他想逃开,但脚底却仿佛生了根般一动不动。

银发少年就这样在雨中坐着,身体早已麻木,这种麻木让他呆了很久才发现雨停了。他抬起头,看见了那片一如既往的、深沉的黑色。

“hi”银发少年勾起了唇,露出一个苍白的笑,他直起身来,将身体懒洋洋地靠在了长椅上。

“”夏珥闻到一股酒味,那是一种即使是雨也刷不干净、让人不愿面对现实的堕落味道。

夏珥、夏珥、夏、珥

黑发的少年愣了久许,才反应过来对面的人似乎在无声地重复着他的名字。

“你说,我该不该恨你”银发少年语气轻佻。“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打电话过来;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想要制作礼物;如果不是你,天灾就不会降临在臭老头身

上;如果不是你”

银发少年每说一句,黑发少年的脸色越苍白。对于对方的指责,夏珥没有为自己辩解的能力。

是他的错么是啊,就是这样,一切都是他的责任,他的出身就是个错误。

“你说,如果像这样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你,会不会轻松很多”银发少年笑着,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又顺着流了下来,比起泪水更像是痛苦的汗水。“可是还是很痛啊,很重,很不甘啊”

银发少年似笑非笑,一如既往地望进夏珥眼睛的深处。

他有些恍惚地想着,好像从那一天起,光明底下近乎纯粹的少年就是这样吸引着他的目光。

但他是“斐夜月”,这是他被承认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凭证,是他们留给他的唯一印记,昭示了他的一生。

“所以夜晚的月亮是永远无法和太阳相见、永远只是妄想么”斐夜月的声音微不可闻,然后突然开始大笑。即使被雨水呛了下,他还是没有停止发笑。

多愚蠢啊,逐日的夸父。

所以破坏吧,将一切都破坏吧。既然他已经没有了止渴的黄河、连渭河也失去了,那就干脆借来后羿的箭,将太阳杀死

“夏珥”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小小的叫唤。夏珥下意识回头,看见夏耀辉犹豫而又兴奋地跑过来。他虽然叫的是夏珥,但目光看的却是斐夜月。

夏耀辉瞅着仍在大笑的斐夜月,小心翼翼地叫道“斐少。”

似乎终于笑够了,斐夜月抬起头,不带一丝感情地盯着夏耀辉。“别让我再听到那个称呼。斐夜月,这才是我那该死的名字。”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咯咯地笑起来“这下臭老头该满意了吧。斐夜月,呵,斐夜月,那女人起名字的水准真是负无穷,而臭老头的鉴赏水平更是没有下限。呵,你们两个现在应该见面了吧,臭老头叨叨念念十几年了呢”

夏珥脸上唯一的血色也褪去了,比起刚刚直接的指责,银发少年无意的呓语更让他感到难受。夏耀辉惴惴不安地瞅着斐夜月,目光在斐夜月与夏珥之间游离着。斐夜月看了一眼夏耀辉这是唯一能让夏珥失控的人他勾起了恶作剧般的笑容,摇晃着起身,拉住无意反抗的黑发少年的领子。

“去死吧,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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